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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前面官道,有個末等驛站,不如就地歇息了,明日一早就走,寅時五刻門一開咱們就進去,耽誤不了事?!毕财缴蟻碚f。風雨著實大,何安折騰了一天,曳撒濕的貼在身上,隱隱又開始胃痛,猶豫了一下,便道:“帶路?!?/br>等一行人騎行到驛站外時,遠遠便見到驛站門口兩盞昏黃燈籠在風雨中飄搖。等走的進了,何安下馬,剛在喜平攙扶下往院子里走了兩步,便見一驛卒撐著傘匆匆過來,急吼吼道:“快走快走!今日驛站有貴人,旁的人往前走二十里,還有個驛站?!?/br>這一路奔波何安已經累了,又是風又是雨,胃也開始痛,這破小驛站也不過是個湊合的地兒,他堂堂御馬監提督屈尊,竟然還讓個小小驛卒嫌棄?“呵呵……”何安不怒反笑。“讓你們快走,聽不懂人話嗎?”“喜平?!焙伟矐袘虚_口。喜平手里還捏著馬鞭,一鞭子就抽了上去:“不張眼睛的東西!也不看看來的爺爺們是誰!”那驛卒這才看清楚來的人都穿著內侍官服,臉都白了。“是有貴人住是吧?”何安說,“得精貴成什么樣的,這驛站連旁的人都容不得?!?/br>“公公公……”驛卒話都不利索了,“咱們這兒真有貴人,地方、地方也小,就三間房,住滿了?!?/br>何安哪里理財他,徑直就近了驛站大堂。里面干燥明亮,幾間屋子里確實都亮了燭火。何安指了指二樓那間:“喜平,跟我過去,我就住那間了?!?/br>喜平扶著他上了二樓,驛卒嚇壞了,緊跟著就上去了,站門口勸阻:“公公,這間真不行??!”“滾開!還要吃鞭子?”何安揚鞭叱道。他話音剛落,驛卒身后的門“嘎吱——”一聲開了。何安看清了里面的人,手里的鞭子吧嗒就掉在了地上。那里面出來的,是他日思夜想,做夢都想見到的人——大端朝五皇子趙馳。*他無數次的偷偷瞧過他。只敢遠遠的。有些年節上,殿下會來后宮行走。那會兒五殿下的母親蘭貴妃還在世。他一定換了舍不得穿的新衣服,渾身洗的干干凈凈,頭發梳得整整齊齊,撲了攢錢從宮外帶回來的香粉,帶著香囊,只怕自己身上有味道。一早就在蘭貴妃住的棲桐宮外候著,五殿下遠遠來了,叩首在地,頭也不敢抬。只有一次,五殿下真的走的近了,他抖著聲音說了句恭賀新禧。五殿下停了步子。“你看著不大,叫什么?”殿下問他。“奴婢是直殿監的灑掃太監?!焙伟残⌒囊硪淼幕卮?,“奴婢叫小安子?!?/br>“小安子。新年平安,倒是應景?!蔽宓钕碌?,“抬手,賞你了?!?/br>何安連忙雙手捧著抬到頭頂,接著一個紅包就落入他的手里。“壓歲錢?!蔽宓钕滦α艘宦?,接著那雙鞋子就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何安在雪地里又跪了一刻才敢直起身來,五殿下給了他精致的紅包,里面是一顆金鑲玉、提溜圓的**子。一看便并非俗物。雖然風雪不小。他心卻熱的很。再然后是殿下外出游學,幾年了無音訊……終于把人給盼回來了,整夜輾轉反側,計劃著自己怎么收拾打扮,去見了五殿下,才顯得體面,才顯得自己這幾年爭氣,做了個沒給殿下丟臉的奴才。*如今種種幻想都成了云煙。自己一身雨淋水泡的,狼狽不堪不說,臉色鐵定是蒼白的。還抬著鞭子正要抽人。何安曉得自己這時候的模樣,定是丑態倍出。偏偏讓五殿下瞧了去。仿佛一桶冰水自頭頂澆落,何安渾身都開始發冷發麻。“殿、殿下——!”何安聲音也抖著,瞬時就跪了下去,“奴婢不知道是殿下在這兒,驚擾了您,奴婢該死!”喜平見何安跪了,也連忙跪了下去。驛站里一時就安靜了下來。他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像是要等待最后的判決,渾身抖得篩糠一般。“這位是……”過了好一陣子,趙馳開口緩緩問。“奴婢、奴婢是御馬監的太監何安?!焙伟策B忙回話,“今兒出去西郊皇莊盤賬,回來的遲了,說是找個地方落腳,這外面風雨又大……”他咬了咬嘴唇。這話聽起來就像是開脫罪責,要擱著御馬監下面的人敢這么說,自己個早讓他掌嘴了。“是何督公?”趙馳問。“是、是奴婢?!焙伟舱f,“殿下面前不敢稱督公?!?/br>何安視線里,一雙皂靴近了,然后接著一雙有力的大手,在他大臂下一托,不由自主的他便被抬了起來。他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趙馳俊朗溫和的面容出現在他的視線內。“何督公是中貴人,起來說話?!壁w馳道。何安嚇了一跳,連忙斂目,然而臉已經是微微紅了,喃喃道:“謝殿下?!?/br>趙馳這才轉去問驛卒:“這是怎么回事?!?/br>驛卒把前因后果講了,趙馳笑了笑:“既然如此,便把我這間空出來給和何督公住便是?!?/br>何安連連擺手:“這可是不得,奴婢們在樓下大堂里湊合一夜就行?!?/br>“嗨……”一個雌雄難辨的聲音插了進來,接著便見著有個穿著白色里衣,胸膛半露,還披頭散發的絕美男子懶懶的從里面出來,靠在了趙馳肩膀上,“這不簡單嗎?我那間屋子橫豎也是住不著的,不如就讓給了這位督公好了。我呢……就在殿下房間湊合一宿吧?!?/br>趙馳瞪了他一眼,嘴里卻道:“華老板這個提議不錯,督公意下如何?”華老板?華雨澤?剛才在殿下房間里?接著還想呆一整宿?臭不要臉!第五章服侍“如今這時機,你回京城,可真是尷尬的要死?!比A雨澤懶懶的靠在驛站踏上,窗外的雨噼里啪啦的咋進來,砸得窗框啪啪作響。“嗯?!壁w馳道,“何以見得?”“皇上對外說的是龍體抱恙。我在宮里的探子來報,年前太醫院那邊撤了好幾個人的職,后來司禮監又命東廠偷偷尋訪神醫。私底下大家都心知肚明,皇上年邁,怕是撐不了多久?!比A雨澤說話猶如唱戲,聲音圓潤、娓娓道來、只讓人覺得是一盤子珍珠落玉盤,分外好聽。“不是如此,我也回不來?!壁w馳道。“我是覺得你回來遲了?!比A雨澤說,“太子前幾年行為不檢點,褻妓至死一事鬧的轟轟烈烈,差點被廢,緩了這好幾年才緩過來。而以七皇子趙謹仁一黨做大。明顯朝堂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