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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急了?”“什么——”許暮洲還在想那莫名其妙出現的“女警官”,聞言下意識摸了摸臉,隨即反應過來什么,說道:“沒有,忘了吃飯?!?/br>嚴岑沉默片刻,從白大褂的右側口袋里掏出那盒買煙捎帶的薄荷糖,塞進許暮洲手里。“這么貼心?!痹S暮洲笑了笑,不客氣地拆開包裝,倒出兩粒來丟進嘴里。薄荷糖提神醒腦,一股涼氣順著他的喉嚨直沖腦門,在大冷的天里冰了他一個激靈。“……什么呀?!?403屋里傳來一聲不情不愿的撒嬌,半掩的門重新打開,裹著大號羽絨服的年輕姑娘揉著眼睛從屋里走出來,開口就是一句:“怎么又來問?!?/br>“剛才來敲門的女人不是警察?!痹S暮洲開門見山地說:“她都問你什么了?”年輕姑娘一愣,跟出來的男孩子連忙懟了一把她的肩膀,催促道:“快說啊?!?/br>“她,她也沒問什么……”年輕姑娘想了想:“就問了說最近有沒有見到不熟的人,不住在這的可疑人員之類的。我說這樓上樓下誰都不認識,哪能看出什么可疑人員?!?/br>“然后呢?”許暮洲問。“然后——”年輕姑娘絞盡腦汁地想了半天,遲疑地搖了搖頭:“然后就沒什么了啊,她又問之前有沒有聽到對面有動靜之類的問題,我什么都不知道啊?!?/br>年輕姑娘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什么,小臉頓時慘白慘白的,一把抓住了自己男朋友的胳膊,顫抖著聲音問:“警察叔叔,那是不是壞人啊——”不等許暮洲說話,小姑娘先不依不饒地拍了男孩子一巴掌,帶著哭腔說:“我就說對面都出事兒了咱們趕緊搬走,你非說人家不給退押金不搬,你看現在——”“不不不,不一定?!痹S暮洲見她嚇得要哭,連忙安撫道:“沒有,只是小報媒體記者,我擔心她們拿了信息亂說?!?/br>年輕姑娘將信將疑:“……真的嗎?”“真的?!痹S暮洲說:“但是我想問一下,你記得那女人長什么樣子嗎?就一些特征也可以?!?/br>“您等一下?!蹦贻p女孩扒拉開自己男朋友,風風火火地跑進屋又跑出來,手里攥著一只手機:“我家門口有監控攝像頭的,用來放賊,正好能找到門口?!?/br>年輕姑娘說著在手機的聯網APP里調出之前的監控,放慢了速度播放,從里面截圖出了幾張清晰的正臉。許暮洲原本對于這莫名出現的女人的第一反應是會不會是秦懷去而復返,但監控畫面中的女人顯然要更年輕,她留著齊肩短發,素顏,長相乍一看平平無奇,只是表情很冷。許暮洲收下了這兩張照片,正準備離開,又想起了什么一樣轉過頭囑咐道:“不過我還是建議沒事不要給陌生人開門,如果有自稱警方的人上門也不要貿然開,記得在貓眼里看看對方的證件……覺得無法辨認證件真偽的話可以打110確認?!?/br>見他一臉篤定,年輕姑娘也遲疑地點了點頭,答應了。許暮洲這一次心血來潮獲得的收獲遠遠大于他的預期,他將車停在路邊,捏著手機,不斷地打開通訊頁面,又因為沒有新消息而關閉了對話框。他在下樓時就將女人的截圖照片發回了市局,但那邊到現在還沒有反饋回來的消息,張悅那邊倒是說聯系到了齊遠,對方態度很好,也沒有因為時間已晚推三阻四,只說會盡快趕到市局。張悅那丫頭辦事牢靠,已經帶著隊友親自去“接”了,估摸著還有半個小時就能到市局。嚴岑從路邊的24小時便利商店出來,徑直走到車邊拉開車門鉆了進去,把手里的塑料袋塞進許暮洲手里。許暮洲低頭翻了翻,問道:“買什么了?”“晚飯?!眹泪f:“烤紅薯和酸奶……湊活一下,剩下的主食不是包子就是餡餅,飯團賣完了?!?/br>“嘿?!痹S暮洲發出一聲短促的感嘆,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吃面?”嚴岑心說我不但知道你所有不吃的東西,還知道你不喜歡暖色的窗簾和床單。但奈何嚴岑面對的是一個格式化重啟過的戀人,于是只能把這些吐槽都忍辱負重地咽了下去。好在許暮洲趕著回市局,這種跟案子無關的感慨根本不能進入他的腦子,從嘴里出去就算散在風里,尾音兒都沒落下。許暮洲跟張悅一前一后進了市局大門,齊遠從張悅車上下來的時候,許暮洲也正好按下了鎖車的鍵。齊遠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圍著條看起來就很貴的黑色圍巾,從警車的后座下來,跟許暮洲在停車場走了個碰面。“許警官,又見面了?!饼R遠雙手揣兜,沖他笑了笑。許暮洲不知道是不是先入為主對他有了另一種印象,總覺得對方眼神飄忽,似乎并沒有落在自己身上,那溫和的笑里也別有深意。“齊先生知道請您來做什么嗎?”許暮洲問。“張小姐跟我說了一點,但不太清楚?!饼R遠說著抬起左腕看了看手上的手表,微笑道:“我明天早上十點鐘還有一場早會,在那之前我都有時間可以用來配合調查?!?/br>——綿里藏針。許暮洲瞇了瞇眼,皮笑rou不笑地道:“那咱們抓緊時間?!?/br>在這個世界中,嚴岑一向秉承著低調行事的原則,他一直站在許暮洲身后,等著對方帶著齊遠先一步走出了,才從車身旁邊的陰影中走出來。他往前走了幾步,就站在停車場的白線里側望著齊遠的背影,片刻后,他的手指動了動,給自己點了根煙。三樓審訊室內,許暮洲將一只紙杯放在齊遠面前,轉身在對面的桌后坐定了。張悅架好攝像機,從顯示屏底下拉過鍵盤,示意許暮洲已經做好了記錄準備。“開門見山,齊先生?!痹S暮洲說:“請您復述一下您是怎么報案的?!?/br>“我已經說過一次了?!饼R遠說:“——我是跟秦小姐一起去?!?/br>“齊先生?!痹S暮洲打斷他:“您并不是只在門外敲門吧?!?/br>齊遠被他無故打斷,抿了抿唇,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才說道:“我不知道您什么意思?!?/br>許暮洲不想跟他廢話,他拉開抽屜取出檢驗報告攤在桌上,將其中夾的兩張明顯的魯米諾反應下的腳印照片舉起來。“我們在屋內發現了您的腳印,跟今早您穿的那雙皮鞋印記一模一樣?!痹S暮洲說:“也就是說,您在案發后在現場有過長時間停留,事后還把自己的腳印抹掉了——您準備怎么解釋這件事?!?/br>出乎許暮洲的意料,齊遠并沒有表現出驚慌和心虛,他看了兩眼那張照片,忽而輕輕嘆了口氣。“好吧——實在抱歉,許警官,我之前撒謊了?!饼R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