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攏成一個小小的窩,將那簇小小的火苗籠罩其中。這個姿勢已經踩在了“親密”的邊緣,許暮洲下意識抖了一下,拇指從打火機的按鈕上滑了下去。打火機的火石沒了壓力就會熄滅,嚴岑見狀,不耐地皺了皺眉,就著這個姿勢按實了他的拇指。火苗重新竄了出來,嚴岑咬著煙湊上去,見著火舌舔上了紙卷便松開了手,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許暮洲還沒來得及不自在,嚴岑就已經放開了他,只剩下打火機微燙的機身和手上還沒來得及完全散去的借力觸感還無比清晰。“剛才問什么來著?——哦對,想起來了?!眹泪歼^便宜之后心情大好,笑著抬起手,在半空中畫了個小的三角形:“如果把人的需求情況比作一個餅狀圖,有人的占比例最多的部分是錢,最小部分是權利,那么這個時候,拿走他的權利,并不會讓他傷筋動骨,因為做完減法之后,還有足夠的比例來補償他的精神虧空。但如果你拿走他的錢,剩余的權利是不夠補全失去的比例的?!?/br>“我懂了?!痹S暮洲了然:“這么說就明白多了?!?/br>“不過說實話,我剛才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痹S暮洲說。“什么問題?”嚴岑問。“你之前跟我說過,清理系統清理的都是各個時間線中的‘怨’,這聽起來沒錯,孫茜在怨恨仇人,紀筠在怨恨自己?!痹S暮洲側過身,沖嚴岑比劃了一下:“但如果換個角度來想,其實這也是‘愿’的一種?!?/br>嚴岑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么,問道:“什么?”“愿望的愿?!痹S暮洲說:“孫茜的愿望是報仇,紀筠的愿望是原諒自己——從這個角度來看,其實清理系統也是在滿足她們自身無法企及的愿望?!?/br>嚴岑笑意不減地看著他,直到許暮洲說完,他才輕輕嘆了口氣,伸手按著許暮洲的后頸捏了捏——他似乎額外喜歡用這種方式來安撫許暮洲。“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會找機會告訴你那件事的真相的?!眹泪幌胱屧S暮洲一直記掛著那件事,于是緩了語氣,脾氣很好地解釋說:“負面情緒會讓人覺得負擔和壓力,但遠遠不至于對我產生那么大的影響。所以你大可不用擔心,無論是你在的時候,亦或是之后你離開永無鄉,都不會再出那種事了?!?/br>許暮洲的心思被當事人直截了當的戳破,頓時覺得臉上掛不住起來,他咳嗽一聲,嘴硬道:“我就是隨口說說?!?/br>“嗯?!眹泪缌晳T了他的性格,于是也不戳穿,話鋒一轉:“不過你說的對?!?/br>“任何微小的愿望,都值得敬畏?!眹泪f。第73章靜夜(一)許暮洲這次醒來的地點跟以往都有所區別——他是在一輛行進的馬車中醒來的。這次的清理任務被嚴岑推了太久,直到許暮洲那張日歷換到第二行,嚴岑才松口說可以進行。這也就導致許暮洲第一次在看完任務信息之后立刻就要傳送到任務世界中,中間沒有任何緩沖期。半小時之前,他還在永無鄉的317房間里,舉著任務信息的文件夾,一臉不可置信的問嚴岑:“這就是鐘璐給咱們三個挑的任務世界?”“對?!眹泪谖募A上隨手劃了幾筆,選定了新的任務身份后隨口說:“怎么了?不喜歡?”“……不是非常喜歡?!痹S暮洲盡可能委婉地說:“我語言不通?!?/br>許暮洲本來一直以為,所有的清理任務應該都是在他的認知狀態里生成的,哪怕時間線不定,起碼好歹應該都是這一片區域——沒想到永無鄉還有海外業務。“一竿子把我支到十九世紀的歐洲去,我怎么做任務?”許暮洲說。“不用擔心?!眹泪o小狐貍順毛:“永無鄉有自動翻譯系統,別害怕?!?/br>“……這么貼心?”許暮洲狐疑地問:“翻譯我的還是翻譯別人的?”“都翻譯,你說出的話,還是你聽到的話,永無鄉都會做翻譯處理?!眹泪钔炅巳蝿招畔?,把筆扔回茶幾上,又說道:“這點方便永無鄉還是給的,畢竟不同時間線任務的語言習慣都不一樣,如果不做翻譯系統,引導系統的工作就沒法做了?!?/br>好像說的有點道理,許暮洲想。這次的任務信息比前兩次都要明確,任務地點是一位姓羅貝爾伯爵的私人莊園,而任務目標對象,是這位羅貝爾伯爵的夫人。任務評級這會沒有做出危險系數界定,而是在上面畫了三顆半星。嚴岑湊過來看了看,在許暮洲開口詢問之前先一步說道:“有危險的可能,但是問題不大?!?/br>許暮洲倒沒什么所謂,畢竟他已經從高危任務里轉一圈回來了,現在面對這些普通任務,都覺得是小意思。“那宋妍呢?”許暮洲問:“她不來嗎?”“她從自己的地方傳送?!眹泪f。嚴岑嫌他話太多,將手中的文件夾合上,又抽掉許暮洲手上的文件夾一并扔在茶幾上,邁步走到許暮洲面前,一手環住他的背,另外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今天沒有緩沖期了?!眹泪f:“別緊張,很快就好?!?/br>許暮洲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覺得腳下一空,整個人像是被卷入了一個大型滾筒洗衣機。他甚至不記得嚴岑是什么時候放開手的,那種天旋地轉的暈眩感只持續了半秒鐘左右,許暮洲就覺得渾身一沉,像是落入了什么實地之中。下一秒,馬車車輪碾過石子路的聲音就傳到了他的耳朵里。許暮洲睜開眼,才發現外頭暮色四合,他正坐在一輛略顯逼仄的封閉式馬車里。車廂角落掛著一盞小小的風燈,正散發著微弱的光。一根手杖緊貼著他的小腿擱在車座上,許暮洲動了動肩膀,覺得身上的衣服有些沉。這是第一次他從任務中醒來時只有自己,許暮洲有些緊張地蜷起了手指,才發現自己手里握著一封信箋。除此之外,許暮洲還發現他穿著一身繁復的禮服,左胸上還掛著一枚精致的雄鷹胸針。憑許暮洲對珠寶首飾的貧瘠眼光來看,那大概是純金的。怪不得這么沉,許暮洲腹誹道。他將車廂角落中的掛燈取下來,放在自己對面的車座上,然后彎下腰對著燈光看了看手里這封信箋。信封的接口處有蠟封過的痕跡,現在大約是已經被拆看過,蠟封中間有一道整齊的蠟刀劃痕。許暮洲沒有貿然打開,而是先將信封嚴絲合縫地合上,端詳了一會兒那個原型的蠟封痕跡。這看起來像是某個貴族家里的家徽,圓邊處是一圈纏繞的鎖鏈,以刀槍封底,上綴一朵凋零的玫瑰,玫瑰花莖纏繞在墻柄之上,從槍口而出。雖然看起來十分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