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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雙高幫軍靴,劉海向右偏分,兩邊的鬢角高高地剃了上去,若不是許暮洲先一步聽見了她說話,恐怕會以為這是一個長相精致的男孩子。嚴岑婉拒了她遞過來的煙:“還有事?!?/br>那姑娘似乎才看到嚴岑背后的許暮洲,不由得奇道:“喲,你找回來的新同事?”她說著也不等嚴岑回答,便自顧自地沖許暮洲伸出手去:“宋妍?!?/br>“許暮洲?!痹S暮洲與她握了握手。“認識的話以后再說也來得及,反正你要在這住好長一陣?!彼五Φ溃骸澳銈z進去吧,頭兒正為了審判系統的事兒發愁呢?!?/br>宋妍話音剛落,里頭便傳來一聲吆喝:“是嚴岑嗎?進來?!?/br>那是個女聲,許暮洲跟著嚴岑進門,才發現辦公桌后頭坐著個面容極其精致的女人,對方畫的妝明明不濃,但看起來卻十分嫵媚,仿佛那股艷麗是從骨子里開出來的一般。“你來得正好?!迸藨醒笱蟮亓闷鹧燮た戳艘谎墼S暮洲:“這位是——新員工?”“是?!眹泪c點頭:“通過考核,也自愿被納入系統做臨時工作?!?/br>“哦,這是小事,我一會兒會把他的信息錄入系統。至于其他的,你安排吧?!迸丝捎锌蔁o地一點頭,將手里的文件合攏,丟過兩本文件夾:“先看看這個?!?/br>嚴岑伸手拿過一本,許暮洲猶豫片刻,不太清楚剩下那本是不是留給自己的。“拿著吧?!迸藳_他示意道:“這跟你也有關系?!?/br>她既然都這么說了,許暮洲也不在扭捏,伸手撈過了剩下那本文件夾打開。才發現里面是一份簡略的報告,大意是說新來的管理員業務不熟練,把下一次清理系統的任務放在了審判系統里那一堆,結果導致審判系統以此為基礎成功生成了逃生游戲,已經不能撤銷了。“我明白了?!眹泪仙衔募A:“所以你的意思是,這次我們依舊要進入游戲中,進行雙線并行的工作?”“是這個意思?!迸苏f著沖許暮洲笑了笑:“據我所知,進入系統的初期考核是混合式的,你大概已經經歷過一次了,想必有經驗了?”“確實?!痹S暮洲說。“這樣很好?!迸藬傞_手:“那這次任務就當做你的實習期了?!?/br>女人說著,似乎也沒準備征求許暮洲的意見,便看了看嚴岑:“人就交給你負責,工作資料我稍后會送到你們倆手里?!?/br>“時間呢?”嚴岑問。“三天后開啟?!迸宿D過頭看向許暮洲:“至于你,小可愛,這三天時間你可以熟悉一下永無鄉,也可以好好養精蓄銳?!?/br>她說著眨了眨眼,露出一個俏皮的狡黠笑意:“工作愉快?!?/br>第10章評定(五)317房間內,許暮洲關上大衣柜的門,覺得有點恍惚。永無鄉的住宿條件很好,非常好。317是一間兩室一廳的套房,客廳外接了一個露天的陽臺,能看到外頭無窮無盡的海面。要是努努力從陽臺的欄桿上探出身子,回頭時還能看到半空中那只老舊的金屬鐘盤。屋子里雖然沒有什么電子設備,但靠外窗的陽臺旁邊放了個足有兩米高的書架,里頭的書種類很雜,胡亂地塞在一起,應該大略算作娛樂設施。這屋子原來的主人看起來不太講究,英文原文書旁邊歪歪斜斜地放了一本外皮破爛的水經注,看起來就像肯德基店面里開了個豆汁兒專柜,怎么看怎么別扭。許暮洲當時覺得再多看一眼那書架他都要被硬生生逼出強迫癥,生硬地強迫自己移開了目光。客廳內墻的角落里打了一個酒柜,許暮洲路過的時候看了一眼,發現那柜子里一半裝煙一半裝酒,塞得滿滿當當。臥室的床又松又軟,看尺寸至少能躺三四個成年男人。屋中的家具一應俱全,甚至還鋪滿了長毛絨毯,許暮洲赤著腳踩上去,感覺跟身在云端沒什么兩樣。臥室里頭自帶浴室,許暮洲拉開門看了一眼,發現永無鄉可能是因為獨占一片海域,所以沒什么房屋建筑面積成本的壓力,不要錢一般地搞裝修,這一個浴室比他原來租房的臥室都大。一切都很不錯,按許暮洲自己的社畜眼光來說,幾乎已經無可挑剔了。只是——“所以我為什么要跟你住在一起?”許暮洲忍無可忍地問道。雖然是兩室一廳,兩間臥室中間還隔著一個客廳,但許暮洲只要一想到自己跟另一個成年男人住在同一屋檐下,還是覺得渾身別扭。嚴岑剛剛將許暮洲安頓下來,身上的衣服還沒換。在高鐵站搏斗時,他的衣褲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灰土和血污,所以只是站在門邊,并不進屋。他斜倚在門邊,嘴里叼著根沒點的煙,說話略微有些含糊:“永無鄉一應物資都是要靠完成工作所賺取的積分來兌換,房間也一樣。我只有租賃一間房屋的份額,沒法幫你再租一間?!?/br>“那你可以先借給我積分嘛?!痹S暮洲循循善誘:“之后再還也一樣?!?/br>“永無鄉嚴禁出借積分?!眹泪豢仙袭敚骸昂芏嗄昵斑€沒有這條禁令,結果后來被發現有人用積分放高利貸,就取消了?!?/br>許暮洲無語地沖他伸出拇指:“厲害,真有生意頭腦?!?/br>“不,這是嚴格違規的?!眹泪瘬u搖頭:“性質很嚴重,出借者和借取者一并受罰。所以后來永無鄉迎來了一批人員清洗,我就是那時候被補充進來的?!?/br>許暮洲算是發現了,嚴岑這個人果然有種微妙的違和感。他并不是一個古板守禮的人,憑許暮洲在高鐵上對他的印象來看,他算是個隨意的人——或者說得更嚴謹一些,他是個有些自我的人。他的一舉一動大多都有自己的目的或喜好,對于自己無關的事看都懶得看一眼。甚至許暮洲看得出來,對方在一定程度上算是個很難接近的人。但就是這樣一個人,這一路上無論許暮洲說什么,嚴岑都一一回答不說,回答的態度還都相當嚴謹,從不敷衍,那模樣認真得許暮洲都不好意思與他開玩笑。許暮洲猜測他或許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習慣了,乍一接手自己這么一個活物,還是全新的工作伙伴,責任兩個字往腦袋上一丟,生怕哪句話說得有歧義,他這個兩眼一抹黑的新人亂跑亂撞,再觸犯了系統里的忌諱。嚴岑似乎從不負責相應的事務,新手引導任務做得不能說磕磕絆絆,也太過如臨大敵了一些。他自己那根弦繃得死緊,許暮洲看著也累得慌,他在心里無聲的嘆了口氣,決定給這位新的工作伙伴一個臺階下。“你別在這杵著了?!痹S暮洲說:“領導說三天后才開始工作,我先洗個澡歇一會兒,哪也不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