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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例如在許暮洲看到那輛SUV時,就本能地覺得不好。但這種認知反而從某種意義上加強了這次游戲的邏輯推理難度。——這與游戲的本質再一次相悖了。“門!”但不等許暮洲繼續思考下去,就聽身邊的少女頓時激動起來:“門開了!”她說著,壓根等不及車門完全打開,扒著車門邊的扶欄就硬生生從那縫隙中擠了進去。也幸好少女人長得較小,竟然沒被卡住。許暮洲的思路被少女打斷,他匆匆瞥了一眼屏幕,發現離最后的五分鐘倒計時還剩二十五秒,便也無暇再想其他,匆匆回頭看了一眼男人,緊隨著進了大開的車門。廣播聲此起彼伏,算上許暮洲所乘的一號車,已經有三分之二以上的車廂數宣告合格。男人一只手拉緊了身上的包,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等著許暮洲右拐進入了車廂,才不緊不慢地邁步走了上去。車廂門在身后重新合攏,像是從未開啟過一樣。許暮洲拐進了一號車廂,他方才在外面明明看到里面坐滿了人,可真正登上了車才發現,車廂內空空蕩蕩,只在車廂的另一頭站著一位乘務員。車廂里沒有開燈,乘務員站在車窗光源的邊線之外,許暮洲只瞥了她一眼,便先一步移開了目光。他可不想去細看對方那副失真的人臉,許暮洲晃了晃腦袋,試圖把方才隔著車門的匆匆一瞥從腦子里刪除掉。外頭的廣播聲最后一次響起,倒計時徹底歸零,許暮洲身后不遠處的車門咔噠一聲上了鎖,車外一直用來隔絕視線的迷霧開始緩慢散開。列車晃動一下,開始緩慢起步,許暮洲幾乎在第一時間撲到窗前,竭盡全力地往外看。站臺上依舊還是有未能登上車廂的人——他們可能永遠也登不上了。站臺上的地磚開始碎裂,地面毫無預兆地塌陷下去,不過瞬息之間就塌成了一個近乎深淵的大洞。許暮洲能看到的角度十分有限,他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們掉落深淵,三號車廂前有個男人拼死扒住了塌陷邊緣,碎磚塊從他的腳邊滾落下去。站臺塌得像災難現場,行進的列車卻絲毫沒受影響,甚至開始逐漸提速,許暮洲只望見匆匆一眼,再晃神時,就什么都看不見了。列車駛出車站,原本站在陰影處的乘務員忽然開了口:“各位旅客,很抱歉,車上只預留了D13一個空位,一位旅客可以落座,剩下兩位持站票的旅客請盡量不要打擾其他旅客?!?/br>許暮洲看著空空蕩蕩的車廂,心說今兒個算是見著什么叫睜眼說瞎話了。D13是車廂右側二人座靠過道一側,許暮洲站在過道上沒有動,他謹慎地握緊了身上的背包,沖乘務員說:“我是站票?!?/br>他已經足夠特殊了,并不想再顯得特殊一些。“我是D13?!蹦腥说穆曇魪纳砗髠鱽?,他從許暮洲身邊大步流星地走過,直走到車廂中間,摘下包坐在了D13的座位上。許暮洲自己身高178CM,男人從他身邊路過時比他足足高了大半個頭,看起來身高起碼185CM。方才在站臺上覺不出來,不曉得是不是身高的緣故,男人身上的壓迫感十足,擦肩而過時,許暮洲下意識側身給他讓開了路。男人究竟是手中真的有車票,還是單純在為他解圍都不重要,許暮洲打量了他半晌,若無其事地走上前,站在了他身側。少女咬了咬唇,猶豫了一下,坐在了男人身后的座位上,她略微蜷起身子,將身體遮擋在許暮洲和男人的身后。乘務員又開口說道:“請乘客將手中的隨身物品放置在頭頂的置物架上,否則會影響其他旅客行走?!?/br>少女嚇了一跳,連忙將小黃鴨背包摘了下來。許暮洲摘下背包看了看,卻沒有依言擱在頭頂,他將包的拉鎖拉開一半擱在腳下,往男人座位前踢了踢。無論這車上究竟有沒有所謂的乘客,許暮洲都不準備被他牽著鼻子走。乘務員似乎是笑了,又說道:“請持站票的旅客去往車廂前列?!?/br>許暮洲連包都不想放手,更妄論與面帶鋸齒的建模面面相覷,他伸手握上了男人的靠背,隨意地說:“我跟他是一起的?!?/br>他說著低頭看向男人,似乎是在等待對方的進一步佐證。許暮洲不自覺捏緊了靠背,手心上粘膩的冷汗被抹在粗糙的布料上,男人看了看他,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嗯?!?/br>許暮洲忽然發現,男人原本琥珀色的眸子在昏暗的環境中變成了一種極深的褐色,他眉眼輪廓很深,鼻梁高挺,長相是那種十分正派的英俊。雖然整個人打扮得看起來十分不好招惹,但光憑這張臉,倒也很難讓人對他生出什么惡感來。見他都這么說,乘務員也不再堅持,列車外頭似乎有光一閃而過,許暮洲眼睜睜看著乘務員咧開嘴,露出一個僵硬夸張的笑意。“乘務人員在前列車廂等候,您有任何問題可以隨時尋求幫助,希望您旅途愉快?!?/br>車廂間隔的門忽而打開,乘務員轉過身,沒入了黑沉沉的另一邊。許暮洲腳步晃了晃,伸手一摸,才發現后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隨著乘務員的離去,車廂里頓時只剩下了他們三人,許暮洲往任務面板上看了一眼,發現上頭還是那句到達目的地,沒有任何改變。少女捏著小黃鴨的背包瑟瑟發抖地躲了一會兒,才伸手扒著男人的椅背露出頭來,謹慎地問:“我們之后,是不是只要坐車到目的地就行了?”許暮洲不像她這么樂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開口問道:“對了,你方才扔了什么?”“扔了一把傘?!鄙倥s縮肩膀,小鹿一樣干凈的眼睛還沒有完全褪去恐慌,顯得有些唯唯諾諾:“是武器……我反正也不會打架,加十幾點武力值也沒有用,不如留著那朵花,還能復活好多次?!?/br>生死面前,人會本能地攥緊求生的浮木,這是人之常情。但許暮洲總覺得其中有什么不對勁,除了這復活次數給得委實太多了之外,他方才選擇舍棄物品時,在匕首身上猶豫時感受到了極大的危機,那種危機像是從靈魂深處迸發出的求生本能,令許暮洲幾乎是不加猶豫地選擇了舍棄復活道具。只不過人的選擇都是基于主觀意愿而產生的,但許暮洲自認無意承擔責任,也就不會對少女的想法指手畫腳。列車安穩地維持在了勻速,窗外沒什么景色,只是漆黑一片,許暮洲間歇看了幾眼,沒發現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線索,也不再多費力氣了。只是還不等許暮洲徹底松下一口氣,那催命的廣播又再次響起了。“列車前方到達中轉站,列車停車時間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