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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數字里。有句話說出來都讓人耳朵忍不住發燒——但蘇容知道他并不快樂。蘇容在露臺上等到耳朵退了燒才下去。其實他下去之前黎商只是沉默地坐在地上,盯著篝火,見到他默默把沙灘椅搬過來,先是勾了勾嘴角,然后問他:“要不要多搬幾張椅子來?”“搬椅子干什么?”“讓你圍個圓,給我開互助會啊?!?/br>蘇容沒聽懂這個梗,只是本能地知道他又在嘲諷,抿了抿唇,想要站起來,誰知道他才一動,黎商就抓著他的椅子,拖了過去,蘇容抓著扶手,用鞋底磨著地,固執地抵抗著。黎商不是第一次見他這樣忽然倔強起來,看得笑了。“不是你自己要下來找我的?”“我以為你會想找個人聊聊?!?/br>“我不聊天?!崩枭坛爸S地笑:“你第一天認識我?”“我以為……”“你以為情節已經到了打開心扉暢聊童年的部分?然后主角從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他有些反應,根本邏輯實在像極那個叫小麥的男孩子。只要你展露一絲憐憫,甚至只是關切,他都能在下一秒讓你后悔靠近他。他像是金屬食人花的陷阱,隔得遠,大家冷漠以對,相安無事,靠近了一定被割傷,越近越痛,那些金屬的鋒利的牙齒一刻也不曾消失。但已經陷得這樣深,往前走是痛,后退更痛。天已經徹底黑下來,又是一家家燈火都亮起來,更顯得這一片特別暗,只有篝火的光。如果能在這樣的火光里跟誰講一點真心話,也是好故事。然而坐在他身邊的人,從來不喜歡好故事。“我有時候覺得自己像在剝洋蔥?!碧K容忽然說:“一邊剝,一邊想流眼淚?!?/br>黎商應該會嘲諷一句的,以前他都會嘲諷的,剛剛他也嘲諷過,但這次沒有。也許是因為蘇容忽然轉過臉,安靜地看著他眼睛。“但剝到最后,總會有一點心的吧?”他這樣問黎商。他身上常有這種姿態,黎商以前總摸不清是什么,最近才漸漸發現,那是因為蘇容總是有種非常安全的感覺。他笑或者哭,開心或者生氣,總歸是十分安全,也有氣得臉通紅口不擇言的時候,但就連那刺傷也是安全的刺傷,像他養了一只貓,偶爾發脾氣抓傷人,總歸不會傷到哪去。林蔻給黎商寫評論,說他有冷漠的底色,是危險動物。這樣看來,蘇容應該叫安全動物。不過這圈子里大概沒有人會用安全來形容他,畢竟他這半年來也毀了不少人的職業前景。大概只有黎商覺得他安全,他對黎商的態度與對別人都不同,在他那唯一能和黎商地位匹敵的是林颯,但那也是被動的,不像對黎商,蘇容甚至會主動出擊。盡管他的出擊總這樣軟弱,稍微受挫就談起流眼淚來,心灰意冷的樣子。按理說獵物失去斗志是很掃興的事,但黎商每次看見他這樣垂著眼睛都被turnon,那是一種混雜著性喚起和攻擊欲的復雜情緒,有許多黑暗到不能宣之于口的構思,其中最輕微的也想要在他脖頸咬出痕跡,或者逼得他哭出來。所以他幾乎是本能地揪住蘇容領口,把他連同他一絲不茍扣著的新衣服一同從椅子上拉了下來。他知道蘇容為這次跟著他的旅程準備了新衣服,就像他知道蘇容甚至為這個悄悄去學英語,但這并不妨礙他故意帶蘇容去當地餐廳,讓他對著英文菜單臉一直紅到耳朵尖。他喜歡蘇容這樣自以為隱蔽的小動作,像在沙灘上認真堆砌沙子城堡的小孩,他甚至是有點縱容他越堆越高,這樣在被一把推倒的時候才會傷心得哭出來。“你想讓我開心嗎?”他這樣問蘇容,熟練地看著他的臉因為覺得羞辱而紅起來:“你知道最快讓我開心的方法是什么?!?/br>蘇容打開了他的手。“你別做夢了,我不可能為了讓你開心就跟你上床的?!?/br>“哦?那meimei會為了什么跟我上床呢?”他湊這樣近,故意親吻蘇容唇角,用手掌握著他的臉,指腹懶洋洋揉捏蘇容的耳垂。黎商并非表情如性格般冷漠的人,相反,他毫不避諱展示自己的□□,甚至帶著點沉溺,這姿態坦蕩而享受。那回答就在舌頭尖上,但蘇容也知道說出來一定會被笑。所以他只是固執地垂著眼睛不肯說話,這消極抵抗表情反而讓黎商的動作更加過分起來,他甚至帶著點引誘地親吻蘇容耳朵,道:“meimei不是很喜歡我嗎?Proveit?!?/br>應該生氣的,但蘇容并不覺得憤怒,他們靠得太近了,這姿勢讓他幾乎坐到了黎商懷里,聽得見黎商胸膛里沉重的心跳聲,那聲音幾乎引發他心臟的共鳴。“你知道我不會為了證明喜歡你而和你上床的?黎商?!碧K容帶著點嘆息地告訴他。黎商笑了起來。“那會為了什么,愛嗎?”就算在最沉溺時,他仍然有這種譏誚的浪子神態。這是莫大的冒犯,然而蘇容卻只是勾住他脖頸,欠身坐在他腿上,然后低頭吻住了他。不是因為酒精,也不是因為這篝火的火光浪費得讓人覺得可惜,不是為了開心,也不是為了證明。只是為了某種胸腔里的、心臟深處的悸動,某種柔軟的、疼痛而微妙的感情。和由之發展出來的,像海浪一樣涌來的,更洶涌而強大的情緒。就算再多挑釁和譏誚,也無法消解它分毫。蘇容比誰都知道這個叫黎商的人是危險的動物,是蟒蛇,是陷阱,是已經成年的強大的加害者,可以輕易讓許多人心碎,就像自己也會因為他而心碎一樣。但今天從黎蕊家出來,蘇容跟在他身后,看著他彎著腰認真地想要把那罐子綁在座位上,他這樣專心,神色平靜,沒有情緒,像他說的那樣,他已經不會為任何事傷心,但那場景仍然擊中了蘇容。像有一根線穿過他心臟,然后被人揪了起來,喜怒哀樂這樣被人牽引,他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明白,自己完了。黎商從來不屑于覺得這世界辜負了他。但蘇容仍然一廂情愿地跟在他身后,許多時候徒勞地想要安慰他,偶爾也會像今天,被某種洶涌的情緒淹沒,那情緒讓人有種末日來臨的恐慌,只想要此時此刻親吻他,用最愚蠢的方式證明自己擁有他,不去想明天的后果,卻又讓人想要和他共度從今往后的每一個黃昏和黎明。那天在車里,林颯只是稍作說明,并不對蘇容提出任何建議。原來并不需要說明,也不需要建議,當它洶涌而來時,沒有任何人可以幸存。☆、第83章幼稚蘇容是被電話驚醒的。黎商比他醒得還快,蘇容還在半夢半醒之間,他已經找到了手機,蘇容醒來只好從他手里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