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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天宮外有人求見,自稱是東君的使者?!?/br>“嘁?!标懬暹h嗤之以鼻,不過是一個和赤元之初有交易的手下敗將,也敢不自量力地自封帝君,他也配。正想說不見時,殿外又顫顫巍巍道:“尊上,那人說帶來帝具的消息,若尊上不見便再也拿不回了?!?/br>果真是招人嫌的東西,次次都精準地踩在他的怒點上。然而帝具要緊,陸清遠忍著心中厭惡,厲聲道:“帶他進來?!?/br>數刻后,一位男子走進滅輝殿中,朝陸清遠拱手作揖,俯身道:“主君派我來請魔尊一敘,屆時魔尊必能如愿以償?!?/br>“想要本座登門,讓他親自來?!标懬暹h已經沒有任何好臉色。那人不卑不亢,從容道:“如今天下三分,主君與魔尊平起平坐。既非君臣,亦非主仆。故而派遣臣送來請柬,于情于理,恰如其分?!?/br>陸清遠沉默未語,那人繼續道:“能否得到帝具,全在魔尊一念之間?!?/br>“咔嚓”一聲,骷髏骨再次碎裂。陸清遠緊咬牙關盯著眼前之人,眼中殺意漸升。翌日午時,宣衿言倚靠在藤椅上,時而給懷中白貓喂食。殿內突然升起一團黑霧,冷風吹開大門,一群血蝙蝠嘶啞叫喚著俯沖而下。宣衿言不急不慢,放下手中的食物,輕撫白貓的腦袋,哂笑道:“來了?!?/br>話甫落,黑氅曳地,華冠耀眼。威嚴的身影落在上座,陸清遠冷眼看向他,殺氣逼人,漠然道:“東西呢?”宣衿言若無其事地輕笑一聲,側臥在藤椅上,一手撐著腦袋。狡黠的眼神迎上陸清遠肅殺目光,淡淡道:“故人重逢,魔尊難道不想與我敘敘舊?”絲毫不想接話,陸清遠白了他一眼,雙手握拳忍著怒氣。突然一道人影走到宣衿言身前,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那人從手里的碟子里拿起一顆葡萄,含在嘴里喂給宣衿言。兩人親昵旁若無人,而那人的模樣,與他賜死的宣非野一模一樣。看著陸清遠狐疑的眼神,宣衿言譏笑道:“難以置信是么?為何我師兄沒死?”陸清遠沒有回應,等他說下去。宣衿言伸手勾著那人的脖子,兩人當著陸清遠的面親密。指尖滑過那人的臉頰,眼神憐愛,似是看著另一個人,聲音微弱低沉,“只要是能讓我依靠的人,是誰都無所謂?!?/br>“嘁?!标懬暹h再次白他一眼,滿臉寫著厭惡與鄙夷,“惡心?!?/br>這場交易并不稱心如意,陸清遠以“開赤元通原始”的內容換來了帝具??粗矍暗穆涞劂~鏡,心中煩悶。宣衿言的骷髏軍來自赤元之初,定是與其有何種交易,為何又要向他詢問,為何不見任何赤元之初的人影?正猜測之際,大門突然被推開。陸清遠抬頭看向走進來的人,緊蹙的眉頭瞬間舒展,笑道:“師兄怎么來了?!?/br>沈孟莊拎著食盒,臉上隱隱有些怒氣。走到陸清遠身邊,將食盒放在桌上,語氣還有幾分嚴厲,“我聽說你不喝藥,你若是想死自己安靜點,別折騰先生?!?/br>陸清遠方才還臉色陰沉,此刻卻像一個撒嬌的孩子,抱著沈孟莊的腰磨蹭耍賴道:“藥太苦了,你又不喂我?!?/br>“趕緊喝了?!鄙蛎锨f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師兄……”陸清遠不依不饒,抱著他十足十的嬌氣,語氣竟還格外委屈,“你以前都是哄我喝藥的,現在卻兇我……”沈孟莊長呼一口氣,無奈地搖頭,捏捏他的耳朵,好聲好氣地哄道:“小九乖,喝藥好不好?!?/br>余光突然瞥到一旁的銅鏡,陸清遠勾起一抹壞笑,離開沈孟莊的胸膛,仰頭看他道:“我喝,但是師兄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何事?”沈孟莊低頭見他臉上不懷好意的笑,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么正經事,遂警惕地盯著他。“師兄先答應我?!?/br>“我答應你,快喝藥?!?/br>陸清遠接過瓷碗,一口氣喝完,五官幾乎擠在一起。放下碗將沈孟莊拉到懷中,可憐兮兮地賴道:“好苦好苦,師兄快親親我?!?/br>磨人的本事沈孟莊自問實在比不過陸清遠,好氣又好笑地伸手在他臉頰上捏了一下,湊近吻上去。唇齒間彌散著濃郁的草藥香,兩人的呼吸聲漸漸紊亂急促。陸清遠抱緊沈孟莊,松開他的唇,吻著下巴、臉頰,流連至耳邊,含住耳垂吮吸了一陣。聲音低沉沙啞,“師兄可以履諾了?!?/br>話音剛落,陸清遠抱起沈孟莊,一眨眼便來到銅鏡前。寬大的落地銅鏡映照著緊緊相擁的兩人,陸清遠手腕用力,將沈孟莊換了方向,面朝銅鏡背對著自己。“不……”沈孟莊看著眼前的銅鏡,知曉陸清遠要做什么,掙扎著起身,“我不要……”“為什么不要?”陸清遠緊緊摟著他,胸膛貼著他后背嚴絲合縫,仿佛要將他揉進心里。埋頭在他脖間,沉醉于那股勾人的杜若花香中流連忘返,含住他發紅的耳垂輕咬吮吸,“師兄不想看看自己動情的模樣嗎?”沈孟莊整張臉緋紅,鏡中人一半羞赧俊美,令人心神蕩漾。而另一半猙獰丑陋,令人膽怯。他看著鏡中格格不入的面容,竟不知哪一個才是真的自己。他不知陸清遠在看到那不堪入目的傷疤時,會不會有一絲厭惡和嫌棄。他盯著鏡中的人失神,眼神逐漸暗淡。身后之人急切地褪下他的衣衫,他看到鏡中人身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如一條條赤蛇在他身上蠕動纏繞。他開始細細顫抖,渾身的戰栗不知是因為害怕身上的傷疤,還是身后人的愛撫。“不……我不想在這里?!鄙蛎锨f終于偏過頭不敢再看鏡中人,用力推開陸清遠匆忙穿上衣服欲起身離開。然而還未等他站起來,陸清遠便迅速抓住他,扯下才剛剛穿好的衣服,半哄半強迫地說道:“師兄,我想和你這么做。就這一次好不好?”他想拒絕,但是他深知不容他拒絕。隱忍的喘息聲在殿內回蕩,沈孟莊深深低著頭不看銅鏡。陸清遠偏偏惡趣味地捏著他的下巴,逼他直視鏡中交疊的人影。他跪在地上,膝蓋有些發疼。渾身酸軟無力,終于承受不住。身子猛然前傾,撞在銅鏡上,熾熱的肌膚貼在冰涼的鏡面,驚得他忍不住叫了一聲。紊亂急促的呼吸全灑在上面,蒙上了一層旖旎的白霧。實在沒有任何力氣了,他在最后一刻癱軟在陸清遠懷中,沉沉睡去。陸清遠看著懷中虛脫的人,滿意地笑了笑,低頭在他紅得滴血的臉上上嘬了一口,抱著他轉眼去了蝴蝶泉清洗。醒來已是黃昏時分,沈孟莊渾身無力,四肢酸疼。揉著腦袋吃力地爬起來,迷迷糊糊地正欲喚人時,突然一聲大叫驚得他徹底清醒。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