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7
冷大牢內,鮮血滴答滴答,密不透風的禁室冷風在耳邊索命。石魔被鐐銬綁著,奄奄一息地低著頭,鮮血在他額頭沿著臉頰滴下來,掉進腳下的血泊中。忽而黑霧驟起,陸清遠從霧中現身,昂首闊步走向石魔,眼神狠厲只消一眼便能取人性命。待他意欲走近時,突然一團黑影從天而降,無數只血蝙蝠層層排列隔著他和石魔之間。張開翅膀,不停地點頭,嘴里嘰嘰咕咕,似乎是在學凡人磕頭求饒的模樣。陸清遠負手而立,瞥向腳下血蝙蝠,冷笑道:“你要保他?”血蝙蝠仍是不斷地點頭扇動翅膀,嘰嘰咕咕似沸騰的熱水咕嚕咕嚕冒個不停。“好?!标懬暹h衣袖一揮,只見石魔身上的枷鎖應聲而斷,“再有下次,決不輕饒?!?/br>話甫落,傲然睥睨的人影已經消失在黑霧中。血蝙蝠撲騰翅膀,落在腦袋上,學著啄木鳥一般啄幾下他的頭頂,怨道:“嘰咕嘰嘰嘰咕!”(呆子你吃豹子膽了?。?/br>已經一只腳踏進鬼門關的石魔吃力地抬起腦袋,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感激涕零道:“嘿嘿,傻鳥,你真好?!?/br>距那日逃跑已經過了半月,沈孟莊胸前的傷口已經愈合。然而那日鮮血淋漓的畫面卻歷歷在目,凌亂的床榻、狼藉的地面、猩紅的案桌,還有死之將至的窒息,都恍若昨日。他不記得自己是如何醒來,好像是驚醒的,一場噩夢,消失的少年。醒來又身陷荒唐,從一個噩夢掉進另一個噩夢。直至他渾身青紫污濁,染上另一個人的氣息和痕跡。日復一日,如此而已。自那一遭,他卻也明白了,死亡不過是一瞬間的事,不過是比平日多流點血而已。如此想來,對死亡的恐懼也不再驚天動地。既然連死都不怕了,那他還怕什么呢?他還怕什么……即便到了如今,他還在害怕什么?他還在猶豫什么?他到底在想什么呢?雜亂的思緒如天際被風吹亂的云,漫無目的地飄蕩,落在叢林間,落在雀鳥身上?;饕簧砉鉂嵙聋惖陌子?,看起來美不勝收,實際上卻獨自在黑夜中枯萎。蛇信掃過雀鳥身上每一處,尤其是受傷的胸口,動作輕柔仿佛深情脈脈一般,舔舐輕吻,時而在雀鳥耳邊關切地噓寒問暖,猶如一對情投意合的戀人。然而纏繞雀鳥的蛇身卻在不斷地收緊,絞得雀鳥難以呼吸,那赤蛇似要將雀鳥揉進骨子一般,連雀鳥的傷口也只能擁有赤蛇的痕跡。一如今夜,二人細汗涔涔。燭火在床幔上搖曳,鼻尖充斥著杜若花香。陸清遠趴在沈孟莊胸膛上,看著眼前愈合的傷疤,手指在上面點了點,略顯嫌棄道:“好難看吶,師兄身上怎么可以有不好看的痕跡?!?/br>說罷,俯身吻了吻,隨后手一揚從黑霧中掏出一根銀針,在沈孟莊眼前晃了晃,輕笑道:“我來幫師兄變得好看吧!”銀針在燭火中閃著光,沈孟莊盯著眼前的銀針,頭皮發麻,渾身的血液涌上腦袋,神經緊繃,不安道:“你要干什么!”晃了晃手里的銀針,陸清遠噘著嘴,好似無辜的模樣,理所當然地回應他,“我來幫師兄啊?!?/br>“滾開!”沈孟莊察覺到愈發濃重的危險信號,“我不需要?!?/br>如雀鳥在赤蛇禁錮的懷抱中不受控地戰栗,從濕熱邪惡的蛇信中,雀鳥的每一個毛孔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逐漸接近的危險。推開陸清遠,沈孟莊意欲翻身下床,卻被身后人摟著腰抱回來?;氐椒讲诺奈恢?,被陸清遠壓在身下,雙手被他壓在頭頂,扯過一旁的發帶將手腕綁在床頭。絲毫不容抗拒,沒有任何反手抵抗的余地。沈孟莊被綁在無法動彈,陸清遠跪在他兩側,俯身趴在他胸前,看著他胸口的傷疤,似在賞玩某個奇珍異寶一般。銀針刺破肌膚,血珠瞬間涌出來滴在床單上。陸清遠低下頭舔了舔滲血的傷口,勾起興奮詭艷的笑,似久未進食的猛獸抓到可口的獵物一般,紅瞳閃爍著詭異的紅光,難以抑制地笑道:“師兄,在你這里刻上我的名字好不好?”“放開!給我下去!”沈孟莊不停地扭動掙扎,如砧板上待宰的魚。陸清遠仍跪在他兩側,雙手撐在他身側,燭火中寬厚的身影籠罩著身下人。陸清遠將自己胸口上的痕跡赤.裸.裸地展現給沈孟莊看,十分得意地說道:“我這里也有哇,師兄,我太想你了,就把你刻在這里。你也刻一個我的好不好,要永遠想我好不好?”“下去!”沈孟莊氣得整張臉漲紅,若不是此刻他雙手被綁住,他真想將陸清遠按在床上狠狠地打一頓,單純為出氣打他一頓。身子是用來這么作踐的嗎?銀針刺進血rou,一往無前地滑動,一道血痕堂而皇之地從血脈里涌上胸口。沈孟莊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陸清遠見狀趕緊湊過來在他唇上嘬一下,給他一顆糖耐心安撫似的,手上的動作并未停下。看著血痕逐漸清晰,陸清遠打翻一罐蜜似的,仿佛在紅瞳中跳躍的烈焰里添了一把柴火,此刻瘋狂地燃燒。“師兄,你愛我嗎?”陸清遠看著胸口處已經成形的“陸”字,那份已經滿溢的愛慕從心底的陰溝里、從渾身的血脈里,似雨后春筍般,不可阻擋地蜂擁而出,在他渾身每一個毛孔生根發芽。若要問他,陸清遠是由什么構成的,他會毫不猶豫地告訴世人,大張旗鼓地宣揚,毫不掩飾地吶喊,是對沈孟莊的愛哦。見床上的人雙眼緊閉臉色慘白,額前的冷汗直出,別過臉不看也不回應。陸清遠手里微微用力,銀針更深了幾分,鮮血不停涌出來,染紅了身下一大片床單。“師兄,說你愛我?!标懬暹h湊過來,額頭緊貼著沈孟莊的額頭,欣賞身下人因疼痛而扭曲的每一分神情,因他而疼,因他而刻骨銘心。有什么是比心愛之人永遠記住自己更令人興奮和血脈僨張的事呢?一想到這,陸清遠的心臟簡直要高興地炸開一般。緊閉著眼不看壓過來的人,沈孟莊緊咬牙關,心里又惱又氣,隱約還有幾分羞恥。復雜情緒在心里醞釀發酵,道不盡的淵源綿長。如那壇浸泡在泉水中的桃花,掙扎得愈久沉淀得愈深,最后仍是抵不過一抹光陰消磨,化作蹉跎泡沫。胸口的銀針愈刺愈深,沈孟莊閉著眼仍能清晰地感受到陸清遠故意放緩動作,故意踩著他最疼的地方,一步一步踏上去,猶如頑皮的小孩踩上一灘泥土,還非要掂兩下看看是不是更結實。赤蛇的蛇信舔舐雀鳥的每一寸肌膚,嘶嘶聲在耳邊蠱惑引誘,想要雀鳥張開嘴接納赤蛇的禁果。以愛和疼痛孕育的禁忌之果,沾染了赤蛇的毒液,雀鳥無法掙扎,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