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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眼,又緩緩闔上了。而在同班同學集體哀嚎的現在,只有他,慢慢地笑了。就像楊逾嘴里叼著第一次獲得的金牌,興沖沖地跑向他們的那天那樣。驕傲,又自豪。作者有話說:土豆:夠啦!到底要爆我多少黑歷史??!ps:昨晚的四個星號是18.厘米…和諧掉了重點的長佩也是厲害了第37章期末考當天,馮文軒沒有出現。班主任打不通他的電話,氣得不輕,一邊發著卷子,一邊恨鐵不成鋼地念叨:“你們馬上都是成年人了,該學會為自己的一舉一動負責了,不然到最后,后悔的還是你們自己……”開考鈴響,年輕的學生們拿起筆,埋頭奮筆疾書。唯獨符朗看也沒看面前攤開的試卷,抬著頭,久久地凝視著前方空蕩蕩的座位。忽然,他放下筆,起身沖出了教室。“喂!符朗!你去哪!安靜!全都給我安靜,不準趁機交頭接耳,專心考試!”符朗翻墻出了學校,一路狂奔,跑到了那天的酒吧門外。店門關著,卻沒鎖。符朗躊躇了一下,還是推開了門。店外晴空萬里,艷陽高照。店里天昏地暗,烏煙瘴氣。剛進門,一股濃重的煙草味就涌進了鼻腔,嗆得符朗開始咳了起來,驚動了倚在門口打瞌睡的花臂青年。“干什么的?”花臂雖然剛睡醒,氣勢卻很足,一看就不是好惹的。符朗的心砰砰亂跳,卻抬起手,粗暴地扯開了校服的衣領,皺起眉,不耐煩地說:“這里頭太悶了,我就到外面透了會氣。別攔著我,我還能喝?!?/br>花臂懷疑地打量著他,見他雖然穿著一身校服,卻沒背書包,大清早的也沒去學校,想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便揮揮手讓他趕緊進去。符朗悄悄松了一口氣,快步進了酒吧里頭。大白天的,酒吧里的音樂音量依然很大。吧臺邊伏著幾個醉漢,一旁的幾個小卡座上也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人,一旁的桌上零零散散地丟了幾只空酒杯。符朗輕手輕腳地走近,借著昏暗的燈光逐個細細辨認。里頭沒有馮文軒。沒找到人,符朗有點不知所措,瞥見一旁的洗手間,想起那天馮文軒的話,他皺起眉,朝洗手間走去。洗手間里彌漫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味,在排泄物與嘔吐物的腥氣中,似乎還夾雜了一種燒焦的氣味,與一股刺鼻的酸臭味。“文軒?你在嗎?”符朗喚了幾聲,沒有聽見回應,本想離開,卻隱隱聽到隔間里頭有什么動靜,只好捂著鼻子,把虛掩的隔間門一個個推開了。最后的隔間十分寬敞,沒有設置馬桶,像個清潔間,卻扔了一地的煙頭,還散落著零零散散的小塑料袋。而隔間的最里面,安靜坐著一個人。那人垂著頭,手里卻緊緊地握著一個小小的塑料袋。身上的襯衫已經被撕出了好幾個破洞,可符朗還是一眼就認出那是馮文軒那天穿的那件。“文軒!”符朗焦急萬分,沖到馮文軒身旁,正要把他拉起來,馮文軒忽然抬起了頭。馮文軒眼底青黑,雙目遍布血絲,卻空洞無神,視線在符朗身上停留了一會,又飄到符朗身旁,呆滯地凝視一會半空,又轉回他的身上。“文軒?”馮文軒的模樣太過詭異,符朗被他盯得渾身寒毛直豎,強忍住了想轉身逃開的沖動,又朝他伸出手。可他一伸手,馮文軒猛地瞪大眼,吼道:“別過來!”符朗嚇得退了幾步,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馮文軒又歇斯底里地喊道:“你們夠了吧!一晚上了,我知道我完蛋了,我徹底完蛋了,求你們,放過我吧……”馮文軒的頭埋進了自己曲起的膝蓋中,雙手緊緊地把自己圈了起來,高大的少年縮成了小小的一團,像一個彷徨無助的小孩。符朗心亂如麻,問:“文軒,你怎么了?”見馮文軒沒有搭理,符朗又慢慢地邁出一步,可馮文軒立即察覺到了,抬起頭,通紅的雙眼還帶著淚水,眼神兇狠陰郁,看的卻不是符朗,而是他旁邊的空氣。馮文軒的眼神讓符朗膽戰心驚,他的聲音發顫,低聲哀求:“蚊香,你看看我啊,是我啊,朗子啊……”聽見符朗的名字,馮文軒微微一顫,那渾濁的眼球緩緩地轉動著,視線終于落到了符朗身上。“朗子……?”“是我!”“我當然知道是你,還有土豆,你們倆還陪了我嗨了一整晚,還沒回去嗎?哈哈哈哈……”馮文軒的笑聲沙啞,在安靜的洗手間里回蕩著,讓符朗毛骨悚然。馮文軒笑了一會,聲音慢慢帶上了哭腔:“你們,為什么要來這種地方?為什么要來找我?我求你們、嗚、你們都回去吧,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馮文軒哭著哭著,忽然痛苦地捂著胸口,開始劇烈地嘔吐。他嘔吐的動靜很大,卻只吐出了少量的淡黃的胃液,混著些許鮮紅的液體。他本就因為情緒崩潰而不住抽噎,現在還被嘔吐物嗆得不住咳嗽,模樣狼狽極了。“文軒,你還好嗎,冷靜點,我們一起回去好嗎?”符朗心急火燎,大著膽子上前拉著馮文軒的手臂,卻被猛地甩開。馮文軒吐完,神智似乎清醒了些許,仰面靠在墻上,低聲說:“回去?回不去了,什么都回不去了……我知道的,我和你們不一樣,你們很優秀,有夢想,有能力……而我,我只是個沒人要的小孩,什么都沒有,我只想待在這個地方,用酒精忘掉一切……”馮文軒抬起手,注視著手中的小塑料袋里的白色的粉末。他自嘲地笑笑,說:“昨晚,有人在我的杯子里加了東西……后來一整晚,我不知道他們給我吃了什么,吸了什么,打了什么……但我很快樂,我已經很久沒有覺得那么快樂了……”符朗呆滯地站在原地,馮文軒的話,讓十七歲的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朗子,我回不去了。我好難受,渾身都好難受,但是我知道的,能讓我解脫的,只有這些——”馮文軒忽然昂起頭,把白色粉末全吸進了鼻中。等符朗回過神來沖上去阻止,馮文軒已經拋開了手中空空如也的小塑料袋,閉上眼,滿足地倚在墻上。符朗從未感到如此地無措。他的好兄弟,在他的面前,在不歸路上漸行漸遠。符朗猶豫了很久,終于下定了決心,從不住抽搐的馮文軒的口袋中摸出他的手機,撥通了110。符朗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