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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洲去了。可聚會里也沒有那個從頭到尾都盯著他的少年。賀洲更沒有因被逼婚而壓抑著憤怒指使少年去跳海。賀洲開始想不明白。如果他是穿越回到了四個月前。為什么邱言至卻從他的人生里徹底消失不見。人生中的所有軌跡,他簽的每一份文件,聽的每一場報告,做的每一個項目全都和他記憶里的一模一樣,分毫不差。——卻唯獨沒有邱言至。賀洲去看了治療自己多年的精神科醫生。那醫生說:你錯了,你也沒有穿越回四個月之前,你只是做了一場夢。——那為何除了邱言至,剩下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和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這只是即視感,是幻覺記憶。——你的意思是說,我和他之間發生的一切都不存在嗎?怎么可能?那些明明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如果是真實發生過的,你如何解釋那個男人最后像煙霧一樣在你眼前散去?不要執迷不悟了,你只是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那些都是假的,是不存在的。賀洲憤怒離去。走的時候幾乎要罵出來——這是什么狗屁醫生!.除了和邱擎蒼穩定的合作關系,賀洲本以為自己和邱言至會再無關聯,直到他看到一份簡歷。楊風程。邱言至的室友。“這個是誰?”賀洲問秘書。秘書小姐看見簡歷上的人語氣變得慌慌張張:“賀總,對不起,我拿錯文件了,這份是篩下去的名單,我馬上給你拿通過第一批面試的人員名單……”“等一下?!辟R洲把楊風程的簡歷遞給秘書,“這個人應聘的是德語翻譯,對嗎?”“是的,可是還有很多比他還要優秀的人才,所以人事部就把這個人篩下去了?!?/br>“讓他入職?!辟R洲頓了一下,說,“職位是我的隨身翻譯?!?/br>.新入職員工的歡迎聚會,賀洲原本是不想去的,卻意外看見了銷售經理的朋友圈。似乎是隨手拍的一張公司聚會的照片,角落里卻有一個穿著黑色裙子的……男人。賀洲一眼便覺得不對勁,皺了皺眉,點開那張圖片,并放大。果然,穿著黑色裙子的那個男人長著一張邱言至的臉。賀洲立刻就趕去了聚會地點。.時隔這么久,他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邱言至。賀洲本來還是有些忐忑的。因為賀洲并不確定邱言至是否有那四個月的記憶。賀洲坐到了他身邊,卻不知道要說些什么話。他實在是忍不住想要盯著邱言至看,卻又害怕自己的目光太過于熾熱,太過于突兀,他害怕自己嚇到了邱言至,只好刻意移開了視線,只用余光默默打量著他看。發現邱言至似乎覺得頭發妨礙了他吃飯,賀洲便轉頭朝著身邊的秘書索要了一個發圈。在秘書小姐困惑與不解的眼光中,他拿著那個發卡圈遞到了邱言至面前。卻被拒絕了。邱言至摘下假發,說:“不用了,謝謝?!?/br>賀洲卻在他摘掉發圈,垂下頭吃飯的那一刻,看到了他脖頸處,熟悉的咬痕。賀洲差點兒打翻面前的碟子。連呼吸都不自覺急促了起來。這是在虹明島的那天晚上他咬下來的痕跡。耳下四寸……確實是這個位置。賀洲幾乎能回憶起他留下這個咬痕時的姿勢。恰在這時,又聽見邱言至和那個煩人的學弟說話。“……好多人都說自己廚藝不錯,其實做出來全都是黑暗料理?!?/br>賀洲知道句話是在暗射他自己。因為在虹明島那一夜,邱言至期間還趴在賀洲耳邊咯咯地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雖然你自己覺得你廚藝不錯,但其實你做的飯真的很難吃……”賀洲聽了之后很生氣,又把他欺負了好久。賀洲垂下眼皮,面無表情地用筷子撕扯著碟子里的烤rou。他聽見心里有個聲音,冷靜地,克制地,一字一頓地說。邱言至身上還帶著你咬的咬痕。他記得。他卻裝作不記得。.賀洲跟著邱言至出來的時候,聽見了他和張煜軒說的話。邱言至身上的小裙子是為男人穿的。那個男人就是剛剛和邱言至一直聊天的,煩人的小學弟,葉明煦。邱言至剛剛還答應了明天要和那個男人一起去逛超市,還要去那個男人家里面吃飯。賀洲在門口坐著,夜里的涼風刮過,卻吹不下他心頭涌起的怒火。于是張煜軒走后,他攔住了邱言至。“那你未來的男朋友知道,你穿著為了他買的裙子,裙子里面卻帶著別的男人的咬痕嗎?!?/br>邱言至卻依舊在狡辯。邱言至滿嘴都是謊言。賀洲回想起那天晚上留下的痕跡,為了徹底揭穿邱言至的謊言,賀洲一把將他的衣領扯開,逼迫他去看肩頭的咬痕。——可是卻沒有。脖頸上的痕跡依舊在脖子的位置,可本應該在肩頭的痕跡卻消失了。邱言至冷冷地看著他。一點兒也不軟,一點兒也不乖,一點兒也不喜歡他。邱言至說:賀先生,哪怕我還有100個男人,您都不會是那一百分之一。邱言至不記得他了嗎?這個人已經不是那個和他一起走在虹明島沙灘上,握著他的手,親吻著他的那個邱言至嗎?……那個脖頸的咬痕,不是他弄出來的嗎?也是。對于那四個月來說。他賀洲帶過來的也只有記憶而已,邱言至怎么可能還把傷痕帶過來?那么,他脖頸處的那個咬痕,到底是誰弄的?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人,竟然在他偏愛的位置,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