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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億噸了吧?!?/br>“當初我帶著你和它跑路,按照早就說好的,沒再管什么‘天珩劍宗’。衛安好像是帶著那些家伙在另一片次級大陸上重建天珩劍宗了,前些年來找過我們一次想讓我們回去,被我拒絕了?!?/br>“還有那個留下封印的‘敵人’……我也托人查了,似乎在三萬多年前他們就被另一仇家滅了門,留下的傳承也被拿出來公開拍賣,算是徹底散了?!?/br>“去年我收了個挺有天賦的小孩當徒弟,就是之前你醒來那次看見的那個黑頭發小家伙。我覺得他的性格有點像你,你應該會喜歡他的?!?/br>“還有……”燕南歌絮絮叨叨說了很多,直到底下那只白色大貓等不住“嗷”的一聲吼,才終于帶著衛清從浮空山脈上向下落去。等到他們真正落到這只白色巨獸的腦袋上,他才能準確意識到當初那只只是密度比較高的小貓咪現在已經長得多大了——周圍的古木高約二三十米,卻還比不過這只大貓的腿高。它呼出的氣流就仿佛能掀起風暴,無數樹葉被吹得撲簌簌作響。“嗷!嗷嗷嗷!”白貓見他醒過來了分外激動,一邊嗷嗷叫一邊努力翻白眼想去看他。“安分點?!毖嗄细栌趾脷庥趾眯Φ夭攘怂鼛啄_,“回去再看也不遲,趕緊走?!?/br>白貓抖了抖耳朵,立刻調動天賦秘紋扭曲空間,向著居所趕去。衛清盤腿坐在它的腦袋上,安靜看著這一切,似乎依舊對周圍發生的一切沒有反應。但沒有人注意到,他搭放在膝蓋上的左手卻悄然握緊了。他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就套在他的中指上,略微有點涼,卻仿佛又化作了一團火從那一小片與皮膚接觸的地方灼燒開來。這是只有還堅守著誓言的人才能觸碰到的憑證。終章(上)大白貓連蹦帶跳地頂著他們回到了一片頗有異域風情的地方。這里不像之前那浮空山所在之處般荒涼,相反,連綿不絕的白色建筑鋪滿了整片修筑過的平整土地,數以萬計的人穿梭在走道上。當白貓在他們上空跑過,那些穿著相似制服的年輕人紛紛投來傾慕敬畏的目光。“呼——”白貓落在一座白色的建筑前,低下腦袋讓兩人下來,而后眨眼間就從上百米長的巨獸化為了一個白衣白發的少年,張開雙臂猛地撲到了他身上掛住。“哇!爹爹你終于醒過來了!云澤好開心!”少年毛茸茸的腦袋蹭在他頸項上,從這個角度還能看見他身后拖著的那條尾巴尖兒一勾一勾,柔順的毛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然而他還沒蹭幾下,旁邊的燕南歌就伸手抓住少年的尾巴把他扯了下來。“嗷嗚!”少年痛呼一聲,眼淚汪汪地瞪向燕南歌,“好痛!爹你干什么!”“……”燕南歌微笑:“崽,你長大了,該對自己的體重有自知之明了?!?/br>白發少年幽怨地看著他,然后又用委屈的表情眼巴巴看向衛清。然而眼前這人卻沒有給他任何回應,只是用平靜的目光淡淡注視著前方,既沒有像以往一樣安慰他,也沒有從兜里掏出來什么小零食安慰他。少年的神色漸漸有些僵硬,他意識到了什么,側退開半步,卻發現衛清的目光依舊注視著前方,分毫未曾隨著他移動。他的臉色有點發白,小心拉起衛清的袖口輕聲喊道:“爹爹?”依舊沒有回應。燕南歌垂下眼,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他伸手推了推少年的肩膀說:“行了,去收拾行李吧,我們過幾天就要出發去神塔洲了?!?/br>少年繃著臉看向燕南歌,眼神有些無助茫然。燕南歌又推了推他,他才遲疑著松開手,重新化為那頭龐大的三眼白貓,三步一回頭地走遠了。這里一時又只剩下了他們兩個。燕南歌靜靜注視著衛清的側臉,明明有很多話想說,但不知道為什么又說不出來了。他已經等了很久,前十年在上界摸索流浪,成功將境界穩定在大乘期巔峰后,就加入了現在所在的天羅學院安頓下來,成為一名煉器導師并尋求庇護。這上界,和先人手札中記載的有幾分相似,但也變了很多。身為一個專修煉器之道的煉器師,在沒有充足資源煉器自衛的情況下燕南歌的戰斗能力不算強,但好在大乘期在上界其實也已經算是比較厲害的水準了,除非遇到那些渡劫完畢的“源修”——也就是仙人,他還是能自保的。然后按部就班地修煉、渡劫、尋找材料替衛清淬煉神魂和軀殼。就像之前那位朋友說的一樣,衛清的經歷太少見了,他們很難弄清楚到底怎樣才能讓他醒過來,于是只能參照那些陷在幻術中無法清醒的人來幫助他。燕南歌很害怕衛清會醒不過來,也很害怕在經歷了天劫后,衛清會忘記他、成為另一個人。但即使再焦慮再恐懼,他也只能等。燕南歌又笑了起來。他拉起衛清的手,帶他向殿內走去:“阿清,你總有一天會擺脫天劫的影響的,對吧?”在短暫的沉默后,他又再次低聲說:“我們都是源境修士了,能活至少上萬年——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等你醒來?!?/br>他背對著衛清,衛清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他聽得到他聲音里隱藏著的復雜感情。“不要緊,阿清,這次……我們可以慢慢來了?!?/br>“我們已經自由了?!?/br>……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神塔洲的元武學院,從乘船出發到抵達,路上一共花去了大約一個半月的時間。同行的有數千人之多,燕南歌作為帶隊之一需要幫他們做好協調安排,只能將再次陷入沉睡的衛清交給同行的云澤看顧。“夜澄,你也要參加這次的交流比試嗎?”云澤蔫噠噠地歪頭看在桌邊填寫表格的黑發少年,“太早了吧?你才二十歲不到呢,入學也沒幾年……”黑發少年停下筆,轉頭看了那邊一眼。他老師的那位道侶現在依舊沒醒,閉著眼斜靠在椅背上,而云澤縮小了體型正蹲坐在地上,一只前爪搭在那位的膝蓋上,長尾巴煩躁地甩來甩去。他抿唇露出了一個靦腆的笑:“老師說參加了也沒有壞處,所以我想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