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擴大,而從裂縫中,道道電弧時隱時現。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死死地盯著那條裂縫。啪啦!裂縫忽然如同被擊碎的玻璃般破碎開來,而后滾滾黑云如同洪水般傾瀉而入,剎那間便將整片天空吞沒。散發著毀滅氣息的雷龍在云層中盤繞,所有的氣機完全鎖定了下方盤膝靜坐的衛清。短暫的寂靜過后,忽然一聲暴呵喚回了所有人的神智。“快退開!天劫降臨了!”第六十五濃墨重彩的黑如同潑在宣紙上的墨汁,黑得不可思議不似云朵,只有極其邊緣的一點點才能看出那微小的淺色暈染邊緣。陽光被完全隔絕在云層之后,半個世界都陷入了絕對的黑暗中。唯有當那盤旋在云中的雷龍在云間露出一鱗半爪時,才會驟然有那么一瞬間,世界被刺目的光照亮。而這一切也不過是剛剛開始。……方正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自己租借的小屋里,沒舍得開燈,借著窗外的昏黃的夕陽余暉開始啃昨天剩下來的半袋面包。從四年前那次突然全球信號崩潰開始,這個世界的經濟體系就發生了巨大的動蕩,無數企業倒閉、無數人因此失業。信息變成了一種異常珍貴的東西,人們不得不開始重新啟用書信和有線電話,股市變為了空談,網絡仿佛重新成為了幻想中的東西。而因為導航指揮裝置的作廢,飛機和跨海航運也成為了高危行為被迫終止。直到去年,他才從廣場的喇叭中聽說,各國科學家得出了一致的結論:由于空氣中突然出現了一種古怪的能量波動,導致所有無線信號都被徹底干擾廢棄。這個世界在一夕之間就變為了無比陌生的模樣。當然,這其實對他的影響并不是很大了,因為早在十多年前他就已經落魄到不得不去干些底層的活計來謀生,這使得他在變化出現之后的生活變化并不大。如果有認識曾經那個身為星耀娛樂經紀人的他的人在這里,一定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身形枯瘦臉色蠟黃的人就是當年那個體重兩百多斤的胖子。方正已經記不清自己當年到底是怎么會走到這一步的了。正當他兩眼放空地啃著干巴巴的面包時,忽然間窗外黑了下來。他茫然又驚懼地看向窗外,一道忽然炸亮的雷光刺地他眼睛生疼,眼淚嘩嘩地流了出來。他瞠目結舌地看見一片黑暗以可怕的速度吞沒了整片天空,而黑暗中閃現的光也出現得越來越頻繁。極暗與極亮之間的轉換幾乎沒有任何間隔,他根本無法看清任何東西——忽然,一道通天徹地的光柱在遠方出現。那是……什么!大約五秒鐘后,光柱消失不見,天地又陷入了短暫的黑暗。方正并不知道,就在他茫然地看著那無比遙遠的“光”的時候,就在那光柱落下的地方,在那片被各國認定的“禁區”里,有數以萬計的修士恐懼又激動地看著那道光。“天劫!”“天劫降臨了!”“成功了,哈哈哈哈哈!”他們激動瘋狂的吼聲被淹沒在了雷劫降臨時的轟鳴之中,天雷劈開這方空間時的余波灼傷了他們的皮膚,但沒有人在意這些,他們只是狀若瘋癲地一邊向遠處逃竄一邊貪婪地吸納著那隨著“裂縫”一道出現的狂暴靈力。多久了,他們被迫停止修煉,被限制著不得在秘境外動用靈力。明明是強大超然的修士,卻比凡人還要束手束腳。幾乎就是在短短數秒間,上百人的身上就出現了突破境界的跡象,數十名出竅期修士開始向合體期邁進,可以預見在數年后他們就能徹底擺脫這個困了他們漫長歲月的門檻??裣才c憧憬讓他們根本無暇去思考那個引來天劫的人該怎么辦——只有一人除外。燕南歌死死盯著那道將衛清淹沒的雷劫,黑發被輻散出的高溫烤焦了一點,但他絲毫沒空去管自己的狀況。終于,第一道雷劫散去了,此時周圍的修士已經為躲避天劫的余波逃得一干二凈,原地只留下一片被融化的熔巖湖泊,而周圍數里都已化為焦土。燕南歌立即施術揮開大片的巖漿,終于在深處看見了半埋在焦土中的衛清。他面色微變,跳入坑中半跪在衛清身邊。只見衛清依舊閉著眼睛安安靜靜沉睡著,然而在他面向天雷的那一片皮膚上焦黑和鮮紅混成一片,顯得異常猙獰。他受傷了!但是這不應該……這只是第一道雷劫,就算因為拖得太久威力有所加強、就算衛清現在沒有抵抗,也不應該會將一個大乘期修士傷成這副模樣!很快燕南歌就意識到了什么,眼神漸漸陰沉了下來,仰頭死死盯著天空。因果律。這個東西本來應該是會在封印破除后自行消散的,然而他們對這個東西了解不深,沒能意識到那天地意志也是有慣性的,讓它真正消散需要時間。而此時,因果律依舊發揮著它的作用。天劫降臨不可避免的“殺生”了,而因為它與衛清的聯系,也有一部分的“罪”被算到了衛清頭上。因此因果律便依照著規則開始對這個違規的修士執行處罰,削弱他的力量。燕南歌鐵青著臉將藥物送入衛清口中,同時力量沿著自己鋪設的陣法擴散開去,剛剛從裂縫中涌入的靈力支撐著他將這覆蓋了整片大陸的陣法催動到極限。數以億萬計的生靈被他以空間秘紋送到了陣法范圍之外,一時間陣法邊緣處人、動物、昆蟲混亂不堪、尖叫聲此起彼伏。燕南歌卻已經沒有精力去顧忌那么多了,只拼盡全力去趕在第二道雷劫降臨之前遣走更多的生靈。“轟——”第二道光柱落下,同樣身處雷劫中的燕南歌身上大面積燒傷撕裂,他的身體只停留在出竅期巔峰,距離大乘期還有不短的距離,這差距很難在一時半會兒里補回來。而衛清的氣息也再一次衰弱下去一截。燕南歌掏出大量囤積的靈藥給衛清和自己服下,眼底燃燒著怒火與刺骨的寒意。該死,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