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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說他想想,然后掛了電話。有沒有?其實真的有。那個和他弟弟有過親密行為的人就是暮曉。雖然不算真正的親密行為,沒有完成,甚至還沒開始,但他們畢竟真的赤誠相見了——要去找暮曉問話嗎?明明想好從此不要再跟這種下三濫人物有任何交集的。而且朋友也說了,沒有這個人證也沒關系,其他證據應該已經足夠了。李延望著桌上的一個小型的火山模型擺件。那是紅木做的,造型獨特,非常有質感,象征著山一樣的意志和火山般的潛能和爆發力。是他爸送給他的,如同對他的期望一樣,厚重殷切地放在他的桌上,已經很多年了。他望了一陣,最終坐起身來,拿起鼠標——打開瀏覽器,輸入點開一個網站,屏幕上跳出一個購票的界面。李延臉上受了傷,還可以在家辦公,但那只鴨子即便臉上掛了彩,也依然要上臺演猴戲。權當做是去看他的笑話。李延這樣想著,找到了最新的演出日期,在后悔之前快速付款買了票。第62章李家吃飯也會墊報紙嗎見他如此反應、似乎沒有否認,團長便受鼓舞似的繼續說了下去:“我這幾天托人打聽了一下消息,聽說他太太好像又有了新歡,對象是個年齡相近的Alpha演員,我就在猜會不會是人家誤以為jian夫是你…”暮曉明白他的意思。這部劇養著臺前幕后一整班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之后馬上就有人聯系他讓他盡快消失。無論如何,電視機里存在著的光鮮的同齡人與他無關,暮曉連高中都沒上就出來工作了。他爸多年前欠的外債還一直沒有還完,他也不指望他會出錢讓自己去上大學,那不如早點出來掙錢。他打了幾年工,剛到合法年齡,就成了一個應召Alpha男|妓。他從來沒想過要找李家報復之類的,這很不現實,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明哲保身。李信過去和媒體的關系很差,這就是為什么媒體會狂歡似的嘲笑他針對他;而李延上位后表現得比他爸圓滑許多,他和傳媒業界關系很不錯,甚至還出面收購了一些小企業——暮曉宣傳舞臺劇的時候,去的第一家雜志社就是他名下的。其實要想和雜志小報主筆的記者搞好關系,有很多方法可以做,逢年過節給點紅包禮物,借故款待包吃包住,偶爾獨家透露一些不痛不癢的花邊新聞,這樣讀者高興,記者高興,自己也能塑造一個親民的好形象。是李信自己犟得像頭牛不愿意做這種事,李延比他更能放下|身段。如今李家的名聲比十幾年前要好多了,如非必要,暮曉并不想要和他們硬碰硬。他很早以前就知道李延這個人了,但從來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和他有交集。暮曉一怔:“什么時候?”赤身露體地被人在這種時刻撞破,這種事本身并不困擾暮曉——他曾經給藝術學院畫畫的人做過裸模,所以能很坦蕩地接受他人的目光,只有李衍嚇了個半死,恨不得立刻消失。后來就是其中一個小顧客壞了事。暮曉不知道這單生意是怎么走漏風聲的,不過從表情上看,他覺得是李延告發的。李延的目光短暫地停留在他身上的時候,樣子還有點無語和嫌棄。團長很緊張,不停地叮囑他,說既然人家來捧場,等會兒下臺后他最好立即換好衣服過去好好地招呼人。別的不說,這一行確實來錢很快。加上暮曉的外形很有賣點——和大多數主打魁梧健壯的成熟Alpha不同,他那時年紀輕,樣子還很青澀,打的是初戀牌,很快就積累了一些想找初戀感覺的顧客群和一點口碑。后來不知道有誰幫他推廣了開去,開始有不少剛成年的小B小O羞答答地來找他開包,想留下一個美好的初體驗,他當然來者不拒,鞠躬盡瘁,絕不欺場。受傷已經是好幾天前的事了,他身體好痊愈得很快,如今臉上淤青處只剩下一點發黃的印記。暮曉心里一個咯噔:李延為什么會跑來當觀眾?他不太可能單純來欣賞表演,一定是來找自己的??墒撬惺裁蠢碛捎眠@樣的方式來找自己呢?他覺得上次打完架之后兩人應該再也不會見面才是啊。難道他還是不服輸,想找自己麻煩?暮曉他爸以一種忠實信徒的粉絲心態看李信的時候,暮曉就會扒拉著飯碗,研究電視里的李延,想象他過的是什么樣的生活??上毞Φ纳罱涷灪拖胂罅o法給出答案。他家吃飯的時候,會在餐桌上墊幾張過期報紙,因為他爸懶得擦桌子,吃完的骨頭殘渣最后可以一裹一丟就完事了。李延家吃飯時也會在餐桌上墊報紙嗎?那天打完架,暮曉檢討了自己,覺得自己當時確實是沖動了點。他在道義上沒有錯,但是他不應該那么動氣,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退一步海闊天空,有時候屈服不是軟弱而是智慧。暮曉覺得應該是不會的。暮曉他爸每周都要看那個訪談節目。他很崇拜李延他爸“性別有別”的觀點,認為Alpha確實是社會的杰出精英,他混成這樣真是天理不容,很需要有人出來負責、改變。李信說應該撥款定期給培養出AO孩子的父母發教育基金,他對此舉雙手雙腳支持,并眼巴巴地盼了很久,可惜李信之后沒能如他所愿地進軍政界,他咸魚翻身的機會也就被打沉了。暮曉在心里這樣回答。小如給他化好妝便離去了,他拿起手邊的劇本,想再重溫回顧幾場最能表現主角內心掙扎的對白,以便讓自己快速進入狀態;還有半個小時,今晚的表演就要開始了。他一邊跟著李衍上樓一邊問他:“你叫什么名字?”暮曉總會在心里反駁道:“你也不看看人家爸爸是誰、多有錢。你呢?”可惜的是,還沒正式開始,突然聽到門外一陣動靜,下一秒,門便被猛地打開!團長說:“他在觀眾席里!”甚至還告訴他李延在哪排哪座。暮曉聽了立即皺起了眉:“…”封口費?一分也沒有。意思就是讓他滾威脅他,怎么可能會有封口費,一旦給了錢不就讓他反客為主、要挾起來了嗎。暮曉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要求,但反正他已經收到全款了,所以他當然欣然接受。知道,但是他不在乎。演出已經彩排過無數遍,每一句臺詞、每一個動作都已經鍛煉成了條件反射的身體記憶,一到臺上就能行云流水地重復出來,連同場下模糊的臉和掌聲一樣交織著復雜地印進腦海里??煲Y束的時候,他下臺補妝并更換最后一幕的裝扮,此時團長突然萬分著急地過來對他說:“李延來了!”他不肯說,團長自然會自行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