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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祭語?!?/br>“行,直接念?!?/br>只要有了神力,還愁對付不了大樹?一句句古老又神秘的祭語自他們口中念出,這些祭語在月光映照下化為實體,紛紛揚揚向神石撒去。商硯眼睜睜看著那些祭語如詛咒般圍繞著原石,從其中汲取白瑩瑩的光芒。視線所及之處,一片蒼白。不、不能讓他們繼續,他必須讓這些人住嘴,他要救原石。這些人想要殺死原石,又有什么資格存活于這世上?他永遠做不到如原石一般無私,他只知道,他看中的人,不能受一點點傷害。一輪圓月下,本是翠綠的大樹突然噴薄出無數尖頭藤蔓,他們如利刃般刺向被束縛在半空之人的心臟。四周忽然靜了,那些人的眼眸不甘閉起,祭語消失了,鎖鏈也停止了攻擊。在現存的記憶中,商硯沒有殺過人,更不用說這不止一個。內心生理性有些厭惡,他想要控制藤蔓甩開這些尸.體,卻怎么也甩不開。有鮮色的血自心臟中溢出,順著藤蔓流至樹干,他的樹干漸漸被染紅,樹葉也不再碧綠。不過片刻,那些人便直接化為飛灰飄散至半空,而商硯屬于人類的軀殼被從千里之外直接拉至樹干內部。他內心如缺了一角,總覺得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要離他而去了,腦海中突然如雞蛋殼碎裂般響了一下,之前那如何做也沒有反應的綠光散開,與他的神識交融在一起。數不清的記憶席卷而來,他記起了前世,記起了他為何變成了樹。來不及細細整理,系統突然嘆道:【宿主,你不再屬于人類了?!肯到y有些茫然,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前世一模一樣的軌跡在走,他們真的可以改變一切嗎?“不再屬于人類,什么意思?”【原石應愿而生,如果你不再屬于人類,那么最開始的愿便不復存在了,他的意識已經開始崩塌,你必須想辦法穩住它們?!?/br>而在原石部落里,巫的石屋內,正金雞獨立的巫喃喃道:“原來這就是,嗜血妖藤,難怪那人算出一線生機在他身上,原來如此?!?/br>作者有話要說: 嗯,還是寫到這一段了,快了,這個世界完結后,電競和ABO篇幅會相對短一些,是小甜餅,走完后就到最后一個前世仙界了,仙界篇幅長一些,在那里完結。第115章部落首領的奴隸與此同時,句芒忽然心中一悸,不詳之感涌上心間,一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涌上些許茫然的迷霧。他握了握拳,驀然起身走到巫面前,問:“你到底想做什么?”巫直勾勾地盯著他,這眸光如厲鬼般如影隨形,陰魂不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句芒這次沒有后退,他認真地看著巫,“可是我不認識你,也不需要你為我做任何事,我看見你,便厭惡,如果你真的為我好,就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br>巫如被踩了痛腳一般,神色扭曲,他死死瞪著句芒,“你們、你們這些無靈之物,果然永遠無法與人類感同身受,不過沒關系,任何話語任何艱難都無法影響我的決心?!?/br>可能意識到語氣太重,他又放緩了一些,“我是為了你沒錯,但我從沒有說過要聽你的,你只需要等著就好?!?/br>他想帶句芒離開這里,而那一切,與句芒本人的意志無關。他想帶走的,無非是很久之前那少年死后,仍留存在心間的一道幻影而已。巫目光迷蒙起來,思緒正欲飛回很久很久以前,就驀然陷入黑暗。句芒干脆利落地劈暈了巫,他剛剛是故意激怒對方,不過那確實也是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一道道花藤自他手心飛出,如泥鰍般靈活無比地纏住巫,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這些花都是可以迷暈人的那種。做完這一切,句芒再無猶豫,趕往神石處。......月上中天,清冷的月光灑在一株巨大無比的血色大樹上,詭異至極!說是大樹可能不太貼切,樹干已然被無邊無際的血色妖藤包裹,壓根看不出本來面目。商硯靠在神石身上,肅然看著那樹體,內心止不住的發寒,這看起來詭異可怖之物,怎會是他?‘系統,你說清楚,什么叫我已經不是人類了?’剛剛系統那一番言論之后,他立刻自樹體出來瘋狂地呼喚原石,卻得不到任何回應。【你吸了那些人的血,這樹已經化為了嗜血妖藤,而剛剛那一瞬,你又與腦海里數萬年的執念融合了,嚴格來說,你已經成為了一個全新的生命體,不信你可以試試,你現在,可以把這株樹收入你的體內?!?/br>商硯只是心念一動,那樹根竟真要拔地而起,心止不住往下沉,‘即便如此,原石怎會消失,他明明還有那么多信仰?’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嘴唇哆嗦,拼命在心中這樣告誡自己。系統嘆氣,【無源之水,無根之木,怎能長久?】話音剛落,商硯忽然發現眼前似因眩暈而出現了白光,不,那不是幻覺。他猛然轉頭,點點白光如螢火蟲般自石體內飄出,那是無數的信仰,這一幕極美。落在商硯眸中卻如地獄一般,他遍體生寒,一顆心如墜冰窟。是了,對于原石來說,他便是那源,便是那根,若他不再是人,留給對方的,唯有潰散一途。不,這絕對不可以,他等待了萬年,怎么可以是這樣一個結果?他開始猛拍石像。“原石,你能聽見嗎?”“你不要開玩笑了,應應我好不好?”“你忘記你的心愿了嗎?你還有那么多事沒有做?”“你不是說只要我還活著,你就不會死嗎?你這個騙子、騙子?。?!”嗓音由于過于用力已啞的不像樣子,他想以這種方法來喚回原石的意識,可惜徒勞無功。不止沒有任何回應,那白光溢散的速度反而更快了。對方此刻就如枯死的樹,黑了的潭,驚不起半點生機。或許連那都不如,樹和活水,至少曾存在過生命,石體這樣子,簡直就像從未存在過。商硯停下了,他以一種近乎平靜的悚然目光看著石頭,如同很久以前那般。思緒飄回很久以前,長河落日,落木蕭蕭,日復一日,等一永不會開口的石頭。那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呢?大抵與此刻是相似的吧。或許此刻,還要更為絕望,曾經他義無反顧地撞石。除卻那滿腔的赤誠熱血外,大抵還有一絲不甘心和......希冀。這強大的執念隨著他的骨血滲入石頭,在那里,他看見了一個正在成型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