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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許該叮囑內務府多燉些補湯?有些事,最近很不對勁,此刻已然盛夏,自幾月前回來后,蕭弈似乎總在默默策劃著什么,商硯托著一碗冰鎮綠豆湯,自然是他親手熬的,“陛下,天氣炎熱,用些湯消消暑?!?/br>蕭弈不著痕跡地闔上手上的奏折,含笑接過,“有勞?!睈坼?。這點小動作自然沒有瞞過商硯,眉梢微動,“您最近,是否有煩心事?”前陣子,蕭弈瘋了一般的處理政務,改善民生,一條條細則已制定下去,正在有序實施,也取得了不菲的政績。按理說,不應如此忙,且處理政務,從不會避開他的,在耍什么花樣?蕭弈手微頓,面不改色道:“沒什么,不過是那些大臣奏請納妃罷了,無須理會?!?/br>“那子嗣?”其實對方若真要,那他也并非不能理解,只是與以往的毫不在意不同,心里莫名發堵。空氣凝固了,窒息一般的寂靜,有輕嘆聲劃破這寂靜。“我不想,母妃的悲劇再上演,這血脈,便斷在我這里吧?!焙?,并非每個人都能輕易接受,他何其有幸,遇上了這么一個全然不在意的人,怎能辜負?那未盡之言,商硯讀出來了,唇角揚起醉人的柔情,指,捻過對方嘴角的綠豆粒,而后以舌勾去,殷紅的舌劃過瑩白的指,無端地帶了一絲妖冶之氣,“真甜?!?/br>湯匙在碗上重重一敲,發出‘乒乓’響聲,商硯回神時,人已經完全藏在碗后,僅露出一雙微紅的耳垂。就是現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過那奏折,看了眼,原來如此。趁人發覺前又火速放了回去,很完美。“還要嗎?”蕭弈故意在唇角邊又黏了一粒綠豆,問。商硯:“……”又大半年過去了,京都,最近相當熱鬧。“聽說了嗎?圣上最近又要封禪,祈求國泰民安?!?/br>“是該如此,自圣上繼位來,勵精圖治,大伙的日子好過了不少?!?/br>“我還聽說啊,圣上繼位前一直尋的女子回來了,圣上放言,要立她為唯一的妃子,空置后位?!?/br>“不止如此啊,圣上向來勤儉,但為了她,在宮里建了一座大宮殿,那用的木都是金絲楠木?!?/br>眾人拍手稱奇,到底是何方妖孽,竟將帝王迷的神魂顛倒?不過帝王未曾因此影響政事,此等小事,可忽略不計。被談論的當事人此刻正處于泰山,為了封禪儀式做準備,再次回到這里,商硯心里涌起一陣難言的滋味,當時許愿的事,如今終于實現了。這一次,他不再隱在暗處看著人,而是所有的事都親力親為,陪對方一起見證這至關重要的時刻。又到了登降禪壇的時候了,商硯替蕭弈穿戴好繁瑣的龍袍,親自為人帶上冠冕,這段日子以來,這些瑣事的事情都是他在打理,從不假手于宮人,他心甘情愿,只為讓人再無后顧之憂。冠冕上的玉珠是那樣熠熠生光,伴隨著微顫,透露著主人并不平靜的心情,商硯凝視著那張比玉珠還要璀璨的面容,安撫道:“別怕,這次,我陪您?!?/br>蕭弈眸光飄忽了一瞬,事實上,他的確很緊張,卻不是因為封禪的事,準備了那么久,那件事,不容有失。降禪壇依舊高聳入云,今日也是難得的晴天,九十九層漢白玉階直上青天。重臣在禮樂中齊齊叩下頭去,蕭弈就這樣在眾人跪拜中舉步緩緩往封禪壇而去,商硯則手捧著玉策等物緊隨其后。即將登頂時,蕭弈偏頭,勾了勾唇,不似之前那個華美至極的笑容,這笑容淡如云霧,如經過鉛華洗禮,卻更加直擊人心。商硯微愣,回以一個笑容,我陪您,去吧。玉珠微垂,身著龍袍的人緩慢卻堅定地踏上了最后一層臺階。兩人站在降禪壇頂,蕭弈置身于云海中,向上天和大地誦讀祭文,而壇下跪伏著文武百官。儀式完,兩人的目光在在空中交匯。商硯眸光悠遠,多年沉浮,終在今日,讓你再次登頂。儀式結束后,蕭弈推了一切政務,所有大臣一律不見,說不清什么感覺,他此刻心中有一團火,亟待傾瀉,未在泰山停留,帶著人一路風塵仆仆趕回皇宮。壓下那即將噴薄而出的情緒,深吸一口氣道:“你先去收拾,朕有東西要給你看?!边@一年來做的布置總算要派上用途了,只是臨到事前,他竟如個毛頭小子一般,無法淡定。“遵命!”商硯死命壓制著那想要將人吞吃入腹的目光,等待了一年,他也快要忍不下去了。這一年來,兩人各種各樣的曖昧舉動層出不窮,但真正動真格的,卻一次都沒有,他們都沒有必勝的把握,是以都在忍耐。而現在,這場封禪儀式,終于打破了最后的平衡,那些澎湃的情緒需要宣泄,唯有,酣暢淋漓的與人斗一場,方能平復。宮女先是引著商硯去了一間屋子,而后遞給他一身紅袍,繁復的金龍圖案幾乎布滿全部,衣袖旁點綴的金珠不住發出冷冷的聲音,華麗至極!他沉默地看了幾許,對著宮女吩咐道:“你先下去吧?!?/br>指尖拂過那紅袍,不禁低低笑了起來,以為將鳳換成龍,自己就不明白這是鳳袍嗎?靜坐良久,終是緩緩取過那件衣服,換上了。宮女又引著他到了一座宮殿,這是近來新修的宮殿,他知道蕭弈近一年來就在瞞著他辦這件事,但連外面的百姓都知道了,他怎可能不知?只是故作糊涂罷了。臉色有些無奈,為他修宮殿,封他為妃,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此等昏君做法虧蕭弈想的出來?若他是女子,此刻約莫要感動哭了,但他只感覺到了深深的胃疼。至于為什么不是封后?他也有所猜測,‘皇后’這個名詞,終究是傷蕭弈太深。殿內處處掛著紅紗,地上鋪著大片大片的白色的毛絨毯,在暖色燭光的暈染下,欲極了。“還喜歡嗎?”清冽的聲音自身后傳來,帶著一絲暗啞,那是欲的味道。伴隨這聲音一道而來的,還有殿門窗戶落鎖聲,對方竟是派人在門窗外都落了鎖,這是要讓他插翅難飛的意思?商硯轉頭,蕭弈身著明黃色的龍袍,燭光打在那人如玉的肌膚上,華麗的大廳霎時失了顏色,目光意味深長起來,“喜歡?!彼蜕祥T來的人,誰鎖誰還不一定呢。氣氛沉默下來,燭火燃燒的聲音是那樣的動搖人心,無形的氣場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都企圖給對方造成心理壓力,目光碰撞間,暗流涌動。“不如先用飯?”又是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分毫不差。商硯摸了摸衣衫里的藥瓶,破天荒地感到了一絲緊張,自小到大,他事事都在掌控中,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