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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若愚理直氣壯:“為什么?”“因為、因為——”姜諾耳根子漸漸紅了,大著膽子說:“你昨天玩破皮了,現在很疼?!?/br>……刪減……“真的?”宴若愚沒從被窩里鉆出來,跟姜諾講條件,“那你過兩天自己送到我嘴里?!?/br>姜諾只愿他今天別折騰,什么都答應。真過了兩天,宴若愚歪歪斜斜次躺在床上,嘴巴大張跟嬰孩等奶嘴似的,一點大少爺的驕矜勁兒都沒了。不止是姜諾,白瑪和elves也在大魔王挑戰賽中獲勝,三人占了六強一半席位,剩下六人剛好可以1VS1爭奪另外三個名額。而這場1VS1有些特殊,選手不需要事先準備作品,而是現場抽簽后跟自己的對手freestylebattle,現場也取消了大眾評選,把120強全叫回來做觀眾,力求battle現場有原汁原味的“地下”感,林哲做主持mc,三組導師最后根據選手們的臨場發揮決定去留。姜諾已經晉級,以宴若愚的水平,只要不抽到林淮都有大概率獲勝,而比freestyle,誰和林淮同臺都是白給,所以他干脆不努力了,整天纏著姜諾不出門,就在屋子里頭廝混。他很喜歡抱著姜諾,像個樹袋熊一樣摟住他的身子,對皮膚貼合的溫度和觸感愛不釋手。姜諾掙脫不開,想去衛生間洗漱,還得拖著個宴若愚一起進去,他以為自己的牙刷會放在最里邊,卻發現角落的牙刷底座是紅的,手邊最容易拿到的,是藍的。姜諾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拿起那支牙刷,擺在眼前看刷頭上細小的水珠,問宴若愚:“你這些天,一直在用我的牙刷?!?/br>“我還會聞你穿過的衣服……”宴若愚笑,鼻子在他脖頸上蹭,抱怨道,“你再不回來,房間里就沒你的味道了?!?/br>姜諾拿牙刷的手差點握不住,像是被什么想都不敢想的念頭擊中,還是會為宴若愚喜歡自己這個事實感到惶恐。……刪減……姜諾其實是個很缺安全感的人,平日里雖總是一副抽離不在乎的姿態,但當兩人做完,他也跟白天的宴若愚一樣,眷戀地枕靠在對方的臂膀里,指尖劃過他胸口的紋身,問他這些紋身都有什么寓意。宴若愚就從第一個說起。他不是疤痕體,當年子彈留下的痕跡早已消失不見,只有一副亂七八糟的蝙蝠俠簡筆畫,那是他第一個紋身,他從未和任何人說過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卻又用刺青的疼痛讓自己永遠銘記。然后他迫切地希望自己的生活能夠“重啟”,他在后頸的地方紋了個發條,再后來他戒掉止痛藥,又在后背紋了兩道見骨見血的疤痕,想象身體里會有翅膀掙脫出來,拯救他于愧疚苦海。“我那時候覺得自己很孤獨,每天都像孤身一人站在驚濤駭浪前,而我無處遁形?!毖缛粲廾Z的頭發,姜諾枕著他的左臂,小臂有一圈浮世繪的花紋,和他之后紋的胸口的荊棘一樣,分擔他漫長的痛苦和煎熬。姜諾問:“那你以后還想紋身嗎?”宴若愚搖頭,惜命笑道:“我現在怕疼了?!?/br>姜諾也笑,宴若愚看著他,手指依舊玩弄著他的頭發并打轉,姜諾就問:“你想幫我剪頭發嗎?”他趴在宴若愚的胸膛上,一雙眼盈盈望著擁抱自己的人,也是想“重啟”。宴若愚就說好啊,從抽屜里翻找出一把剪刀,坐在姜諾身后。姜諾以為他咔嚓一刀會剪下一大把,他卻只細細剪下一撮,再從自己頭發里剪出差不多長短的。他的頭發沒再補色,發色不再是紅而是偏暗黃,姜諾的是黑的,乍放一塊兒誰的是誰的清晰明了,宴若愚碾動兩指,將兩種顏色的頭發混雜,分不出你我。然后他找了根細絲帶把頭發打了個結,送給姜諾,說:“好了!這就算剪過了?!?/br>姜諾笑著,接過這個禮物,宴若愚心滿意足,認真說道:“我們也算結發了?!?/br>姜諾雙手握住那一股合二為一的頭發,良久,才輕輕嗯了一聲。*他們剛開葷,連著兩天都沒離開過床,吃得都是外賣,只有第二天凌晨出過門,偷偷跑到大廳里的那臺三角鋼琴前坐下,聽宴若愚又彈了遍。宴若愚雖是臨時起意,但這次有備而來,背好了譜子,不再像第一次那樣彈到一半就忘記。姜諾幫他打燈,拿著手機開手電筒,他的頭發濕漉漉的,走的時候匆忙,松松垮垮套了件宴若愚的衣服,露出大半片鎖骨,和親吻撕咬后的紅腫痕跡。他凝視著宴若愚的手指和黑白鋼琴鍵,宴若愚則在看他。曲子還沒彈完,宴若愚就情不自禁地問:“比賽過后,我帶你去見我爺爺吧?!?/br>姜諾抿唇,眼睫翕動得飛快,宴若愚補充:“他人很好的,不會難為你?!?/br>姜諾心里沒底,宴若愚保證:“我喜歡你,他就一定會喜歡你?!?/br>宴若愚按完最后一個鍵,姜諾聽得入迷,許久才回過神來,雖然知道這么說煞風景,還是分寸感十足地把自己的位置擺放好,說:“你爺爺肯定希望你回去接班?!?/br>宴若愚現在對這種話題沒那么抵觸了,蹭姜諾的鼻子,又玩笑又正經,說:“那你以后就是老板娘?!?/br>“哇……”他摸姜諾平坦的小腹,執念道,“你為什么不能生呢,你要是能生該有多好啊,生個十個八個的,等我們老了不在人世了,他們還活著,他們的后輩子孫活著,那種感覺……跟我們也活著的似的?!?/br>姜諾知道他真正想表達的是什么,耍小性子把他的美好幻想戳破,提醒他從現實做起:“你先把鴨子養好吧?!?/br>姜諾是認真的:“你別讓我喪偶式育鴨,明天的玻璃籠子你來清洗?!?/br>宴若愚皺起臉,假哭出聲,差點驚動巡邏的保安,以為酒店里進了賊。他們手牽著手從旁邊的樓道跑往上跑,月光從大片的落地窗泄進來,撒在他們出逃的身影上,回到房間里,姜諾邊喘氣邊笑,笑著笑著又哭了,控制不住情緒地掉眼淚,宴若愚抱著他,像是能感同身受到他的恐懼似地重復,我在這兒,一直在這兒,不管發生什么都在這兒。“都過去了……”他跟漸漸平復心緒地姜諾說,“以后別什么事都自己扛,你還有我的溫柔鄉?!?/br>*他們之后只睡了幾個小時,沒睡夠,手機鈴聲響了都不愿意接,最后等到敲門聲。姜諾揉眼,想起來看看門后是誰,宴若愚抱住他的腰,自己不愿意起床,也不想讓姜諾離開。姜諾只能哄,沒哄兩句,等在門外的梁真失掉耐心,用前臺給掉萬能卡刷開房門急急忙忙沖進去,跟還在被窩里的兩人眼神撞了個正著。原本火急火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