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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女子靠近。他有想過那女子可能會長什么樣,大溪地土著的鼻尖不似歐洲人那么精致,但鼻梁高挺眼窩深邃,眉毛棱角分明散發出中性的剛毅美,隨時隨地都能像個男人一樣去戰斗。這種美充滿野性自然而未經雕琢,讓宴若愚魂牽夢縈,激發出他作為一個雄性基因里的征服欲??僧斔驹谀侨松砗?,伸出雙手撫摸對方的臉頰,他感受到的卻是柔和,平靜,安寧,還有姜諾。那女人轉身,長著一張姜諾的臉。東西方對于美的定義在那一霎那交織碰撞融合,連性別都變得模糊,一眼萬年回破破爛爛的山間野廟,色澤斑駁的蓮花座上,亦男亦女的姜諾蒙著面紗,只露出觀音眉和菩薩眼。宴若愚大驚,如溺水的人從夢境掙扎回現實,掀開被子坐在床上大口喘氣。心臟不再劇烈得跳動后他雙手捂臉擦去熱汗,然后箭步沖進浴室沖澡,任由冰涼的水流沖洗guntang的身軀。沒事,沒事,這很正常,很正……宴若愚閉上眼,額頭抵著比水流更刺骨的陶瓷墻面,小和尚念經說服自己,作為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精神小伙,他每天早上起來不晨勃才是不正常的,這和剛才做的夢沒有任何聯系,跟姜諾更——“正常個屁啊我草,草草草草草——!”宴若愚轉了身,轉身整個后背貼著墻面,把水流開到最大。他只是念叨到那個人的名字而已,都還沒回想起夢中人的臉,原本略微平息的熱欲就燒得更甚,從他的胸膛里呼之欲出。這個結尾太過于出乎意料,搞得宴若愚分不清這到底算美夢還是噩夢。這些天來他和姜諾無話不談,連夢到他變成鴨子自己上手擠浪味仙都敢說,但這次不一樣,別說告訴姜諾,他連待會兒怎么面對姜諾都沒了主意。他在浴室待了足足一個小時,洗到指腹泛白才出來,換好衣服后在房間里踱步設想見到姜諾的場景,越想越忐忑焦躁,完全做不到假裝姜諾沒出現在自己的春夢里。他只得硬著頭皮推開門,見客廳空無一人,終于松了口氣,以為姜諾早起跟Lai去做下一輪比賽的伴奏調試。他決定去外面透透氣散散心消除緊張感,盤算著如果實在覺得尷尬,大不了再定一間套房,先避著姜諾一陣子不和他說話見面,時時刻刻保持距離。他自顧自地點頭,認定這個方案非??孔V。站在玄關處換鞋,卻隱隱覺得不對勁。發現姜諾昨天還放在鞋架上的兩雙鞋都不見了之后他一腳拖鞋一腳球鞋地跑到另一個臥室前推門而入,里面沒有行李箱,沒有掛著換洗衣服,被褥枕頭干凈整潔,仿佛從未有人在此居住。宴若愚頓時傻了,姜諾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才意識到自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所謂的靠譜方案拋之腦后,身子跟在夢里一樣誠實,雷厲風行撥通姜諾電話。姜諾問:“怎么了,有事?”“啊、嗯……”宴若愚倉促地揉揉鼻子,差點結巴,問,“你人呢?你行李怎么沒在房間啊,我還以為你又跑了——”那個理直氣壯的宴若愚雖遲但到:“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又不見了!”“我能跑哪兒去……”姜諾在電話那頭笑,“我搬去節目組提供的酒店了啊,進全國120強后他們就包住宿了,酒店名字和房間號我都發給你了,是你自己沒看見?!?/br>宴若愚沒掛斷電話的同時點開微信,幾個小時前姜諾果然給他發了這方面信息,心放回肚子里后又指責地問,“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啊?!?/br>“這有什么好商量的,商量了你就愿意住雙人間……乖哈,你自己一個人住套房吧,我就不跟著你奢侈了,跟他們住一塊兒交流也更及時?!?/br>“哦?!毖缛粲迣に歼@確實是個拉開兩人距離的好機會,避免以后再出現奇奇怪怪的夢,正要掛斷電話,卻又突然警覺——“等一下,雙人間?”他臉都要貼上手機屏幕了,表情擰巴到眉毛都絞到一塊兒:“節目組給你安排了室友?!”二十分鐘后,正在給室友做伴奏上的微調的姜諾聽到了急切的敲門聲。他讓室友稍等,不慌不忙地走過去開門,宴若愚并沒有橫沖直撞進屋,而是手肘抵著門沿斜站,漫不經心揚起下巴,帥氣十足。但他往屋內瞟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姜諾死死憋住笑錘了他一拳:“親眼見了總放心了吧,節目組怎么可能給男選手安排女室友,想多了你?!?/br>“我這不是怕你被坑了嘛……”宴若愚換了個姿勢倚門,刻意讓動作自然些。他火急火燎地趕過來,見到姜諾本人了,卻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隨便問,“你……不打算回來了?”“嗯?!苯Z點點頭,其實每次和宴若愚一起住,他都會把房錢折合百分比后轉還給宴若愚,現在他有別的選擇,當然更傾向于免費的。宴若愚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瞅瞅天又看看地,含糊其辭:“兩個人住多擠啊,萬一、萬一那人晚上睡覺打呼嚕呢,你們早上用廁所搶起來呢?”姜諾:“……”姜諾不和宴若愚拌嘴,也不趕他走,轉身回到坐在桌前的室友邊上,和他一起聽自己筆記本電腦里的伴奏。他們靠得挺近,宴若愚越看越礙眼,干脆關上門眼不見為凈。但門一關上他又莫名懊惱了,想再次敲門吧,又覺得自己這樣特別沒骨氣。他糾結了會,越想越覺得一切都怪姜諾,下定決心要跟他冷戰,直到姜諾主動來找他說好話。他氣鼓鼓地進電梯,來都來了,也心血來潮地去工作組給他分配的房間看看。房卡解鎖后他聽到浴室里有水聲,疊在床頭的衣服紅紅藍藍黃黃白白并不日常,他轉身,衣服的主人剛從浴室里出來,伸出右手要與自己相握。“你好,我是你的室友?!卑赚斊酱牒┖┑匦?,“你終于來了!”宴若愚眨眨眼,白瑪見他呆站著,以為自己還不夠熱情,緊緊握住他的小手手使勁搖晃:“扎西德勒!”宴若愚肩膀都被晃擺起來了,連忙把手抽出來,雙手合十在胸前對白瑪鞠躬:“得了得了,你也扎西德勒?!?/br>白瑪笑得更起勁,正要再說些什么,宴若愚在他開口前打?。骸暗纫幌??!?/br>他貼著墻慢慢往門的方向挪,做手勢讓他天生熱心腸的藏族室友先冷靜,然后出門直奔電梯,重新回到姜諾房間前。姜諾開門,還沒來得及問宴若愚又怎么了,宴若愚坐到他的位置跟旁邊的室友商量:“你能跟我換房間嗎?”姜諾室友正在草稿紙上寫歌呢,轉筆動作很嫻熟不帶停,看了看姜諾再看向宴若愚,并不樂意:“不換?!?/br>宴若愚問:“為什么???”室友當然不會說他想占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