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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話,“你別看他在美國的時候身邊女的換得和衣服似的,我跟你實話實說,那些被狗仔拍到的姑娘,名媛也好模特也罷,只要被拍到了,統統都只跟他見過幾面,牽手擁抱都算親密了,絕對談不上女朋友,談得上的只有一個華裔女設計師。那設計師比我老板大十歲,這姐弟戀爆出來肯定頭條,但我老板就是能把人保護得好好的,一點風聲都沒有。但女設計師是事業女強人,兩人聚少離多,老板不會想著告訴她自己想她,而是去朋友的party玩一夜氣她,這樣的事鬧多了兩人又不說透,自然就分了?!?/br>“再比如我,我剛給他做助理的前一個月,他對我說的話不超過一百句。到了第二個月,好了,會各種雞蛋里挑骨頭鉚足勁要把我氣走。但我是個卑微的社畜,我還能辭職咋滴,只能心驚膽戰地熬,而等我真的熬過去了,他也知道我是真的在乎他的錢啊不,他這個人,就老愛給我加工資,偶爾還是會鬧些小脾氣,但肯定不希望我辭職?!?/br>裴小趙覺得那自己和老板的前任女友做比較簡直是往臉上貼金,但意思就是這個意思,跟宴若愚相處就像與一頭惡龍同xue,很多人都被惡龍噴出的火嚇跑,而只有留下的人吃到龍式燒烤和多到搬不動的黃金。裴小趙都這么深入淺出給姜諾分析了,姜諾多少能理解宴若愚的擰巴勁,也恍然大悟他為什么給自己這么多錢。原來宴若愚從一開始就對自己的品行脾氣有自知之明,希望姜諾看在錢的面子上再忍忍。姜諾感嘆:“還真是個沒長大的死小孩?!?/br>“是啊?!迸嵝≮w附和,心里想著總算有人能跟他一起吐槽宴若愚了,姜諾卻說:“父母去世對他的打擊肯定很大?!?/br>所以他才用這種方式封閉自己不讓別人靠近,逃避長大。“你剛才說他給我發過郵件?”姜諾問,眼神里有些迷惑,“我不做歌后就再沒用那個賬號,也沒查看來信?!?/br>“不可能吧,”裴小趙也迷惑了,“他之前收到過你的回信,你說你只給不真誠禱告者寫歌,可把我老板委屈壞了,狗都不想要了。對!就是你在夜店打碟那個晚上?!?/br>姜諾眨眨眼,終于了然。他那天把手機落在姜智那兒了,密碼很簡單就是生日,姜智破解后要是好奇心重登陸郵箱幫他回復,也不是不可能。姜諾覺得有必要和宴若愚解釋一下,可一想到宴若愚對姜智那種天然的敵意,敲開門后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以為宴若愚在房間里搗鼓樂器,但推開門,宴大少爺整個人陷進懶人沙發刷手機,眼皮子一抬見來的人是他,沒什么精氣神地問:“什么事?”姜諾:“那個沙發出息趴過?!?/br>宴若愚瞬間就打了雞血似地彈跳起身,啪嗒啪嗒拍自己后背屁股,好像他躺的不是沙發,而是一堆狗毛。姜諾進屋,繞著他轉了一圈后說已經干凈了,宴若愚神經兮兮地總覺得有毛掉進衣服里,撐開衣領低頭往里面瞅,只能看見紋身,倒是姜諾時不時會抱抱出息,衣服上總會粘著幾根。宴若愚本能地稍稍后退,嘴唇抿了抿,還是沒把警告姜諾別靠近的話說出來。姜諾提議:“你要不先休息休息,放松一下?!?/br>宴若愚知道姜諾是希望他去睡一覺,揚了揚手機:“我剛剛就是在放松啊?!?/br>姜諾余光瞄到他在看視頻,問:“看片?”“是啊,動作片,手法老道毫不拖泥帶水,最重要的是不見血?!?/br>姜諾尋思著總不能是成人動作片,便站到宴若愚邊上。聽宴若愚的描述,他還以為是什么經典打斗場面cut,真一起看了,才發現宴若愚是在說拍攝者擠黑頭的技術精湛,下針不墨跡,挑開皮膚后只擠出臟東西而不流血,清理后毛孔里干干凈凈。姜諾驚呆了,覺得自己要重新認識宴若愚,一個龜毛又吹毛求疵的潔癖加強迫癥,居然會喜歡擠黑頭這種重口味視頻。他不由確認:“你經????”“這取決于裴小趙,他先看,篩選出好的資源再發給我,”宴若愚的表情挺一言難盡的,很像地鐵里老頭看手機那張表情包,但還是莫名地被吸引,“你不覺得挺減壓嘛,一個蘿卜一個坑?!?/br>“你會給自己擠嗎?”姜諾問。“那我也得有啊?!毖缛粲奕嗳啾亲?,看向姜諾,一雙眼還挺亮晶晶的,好像一旦發現有什么黑頭粉刺,他勢必要學以致用。可惜姜諾的臉和他一樣清爽干凈,連毛孔都找不到,沒勁。“你還是想擠的對吧,”姜諾給他支招,“要不要試試火龍果和草莓,你可以挑籽?!?/br>“那感覺和皮膚完全不一樣?!毖缛粲蘼冻鰝€“你以為我沒試過”的表情,關了手機屏幕,脾氣好像真的平和了點,認真道,“那首grime的beat我還想再聽一聽?!?/br>姜諾和宴若愚又回了工作室。宴若愚這次比剛來的時候配合,還寫了幾句詞,但并不滿意。不過第一首歌的大方向終于定下了,伴奏的特點在鼓點高頻率,宴若愚繼續用英文寫歌。那天之后,宴若愚又連著好幾日沒來,頗有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架勢,搞得姜諾也吃不準他到底是不是在玩票。他拿錢辦事,不管宴若愚什么態度,他必須要把自己份內的做好。宴若愚給的錢很多,足夠他給姜慶云請專業的護工,交城管的罰款把三輪車贖回來,陳萍阿姨不再需要醫院家里兩頭跑,給他打電話道謝,還問他什么時候回來一趟,不然姜智老念叨。姜諾每次都說等等,掛完電話繼續做beat,給那段grime找合適的采樣,豐富曲子的音響效果,只有遛狗的時候才會出門。這天出息該洗澡了,他把狗帶到小區附近的寵物店,別看出息平日里又乖又聰明,一聽到水聲還沒淋到身上,他就開始慘兮兮地嗷嗷叫,換了個男店員才把它抱住。胳膊擰不過大腿,出息還是被花灑淋透,一臉狗生無可戀。那店員一邊洗一邊和姜諾聊天,問些狗的基本信息,幾個月大,然后說現在小還算聽話,等到了**個月大體型穩定,它再抗拒洗澡,可就拿它沒辦法了。店員健談,漸漸從狗聊到日常生活,姜諾不是社交型選手,有一句沒一句地回應,店員也就識趣地不再多問。等待的過程里姜諾翻開自己的電子郵箱,按照倒序找那些宴若愚給他發的郵件。裴小趙說夸張了,宴若愚并沒有給他發過很多信,從一開始商業口吻的合作信到后來偶爾把他當成樹洞,也就二十幾封。最長的那封滔滔不絕,講了很多他對hiphop文化的理解,他認為說唱所有音樂類型中最適合宣泄情緒,也是最容易表達自己的,這種直白真實是他想要嘗試說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