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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痕跡?!?/br>偌大的會議室里,紀年站在前方,從一堆照片里抽出兩張擺在桌上。他說:“第一個兇手,組織型罪犯,完美主義者,對于他而言,這是一場預謀已久的謀殺?!?/br>抽出的兩張照片都是尸體的局部放大圖。第一張照片里是一只手,青灰,無血色,水晶指甲斷裂。第二張是一截脖頸,血淋淋的沒有腦袋,脖頸下方拴著一圈染血的繩子。柳思逸看到照片時就別過了臉,一臉青白,看到血腥的照片時似乎是想吐。肖瑞洋離得遠遠的,癱在座椅里,又開始神經質地咬指甲。陸西掠了眼照片,又看向紀年。就見紀年臉色從容平靜,看著照片時,湛黑的眼眸里跳閃著熠熠的光亮,透出幾分耀眼動人的氣質。“死者死前經歷過掙扎,導致指甲開裂,但是從犯罪現場拍下的照片可見,斷裂的指甲邊緣很圓滑,而且無論是死者的衣角還是裙擺,都十分平整,幾乎沒有褶皺,說明兇手將死者殺害后,曾對尸體的儀容進行過整理?!奔o年有條不紊地分析,道,“地點會選擇在大禮堂,說明兇手對滄瀾私立高中的活動行程很熟悉,知道第二天就是剪彩儀式,所以,他像完成藝術作品一樣保持尸體的整潔和完美?!?/br>“再看綁在脖子上的細繩,應該是用來捆綁尸體和椅子的?!彼终f,“脖子后的繩結是雙環扣,不是常規的系繩方法,看似松散,其實越拉會越牢固,而綁在椅子上的結則是一個活結,確保能固定尸體,但是在受到外力的拉扯下會輕易散開,兇手若不是慣犯,就是預謀已久,特意研究過繩結的系法?!?/br>紀年掀眸掃了一眼其他照片,停頓了片刻,繼續道:“第一個兇手,男性,力氣大,可以輕易制服死者那種身材的女性,有潔癖,雙手靈巧,或許……對自己的性別還存在一些認知上的障礙……”“認知障礙?什么意思?”邵周宇這時開口問道。紀年看向他,換成通俗點的語言,說:“就是娘炮?!?/br>“……”會議室了安靜了片刻。柳思逸忽而回過神來,看向隔著一張會議桌的陸西,有些恍惚道:“是不是像陸西這樣的……”說著,又倏地捂住了嘴,睜大了眼顯得很無辜,像是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陸西看向柳思逸,瞇了瞇眼,道:“我娘嗎?”肖瑞洋啃著指甲,插話道:“別忘了……你以前是個女裝大佬?!?/br>“……”陸西有口難辯。一時間,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陸西身上。劉隊甚至對邵周宇道:“陸西的筆錄做了嗎?取過來給我看看?!?/br>紀年這時卻道:“不用看了,絕對不是他?!?/br>“何以見得?”邵周宇問。紀年說:“他不是偽娘,也沒有性別認知障礙?!?/br>邵周宇問:“你怎么知道?”陸西也跟著看向了紀年。“我怎么會不知道?”紀年淡淡地掠了眼陸西,又看向邵周宇,反問道,“他是我前任,蹭過嘴的那種,我能不了解他是什么樣的人?”眾人:“……打擾了?!?/br>紀年無所謂地聳了下肩,低聲補充道:“了解過后就知道……他其實是個渣男……”眾人:“……???”陸西握著易拉罐,差點掐出凹痕。劉隊連忙切了話題,對紀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第一個兇手心理上有女性化傾向?”紀年點頭,又道:“叮當貓頭套是去年校慶活動中的服裝道具,可能一直都在雜物間里,兇手對整個校園都進行過勘察,有過縝密的布局……大膽地猜測一下,兇手現在可能還在校園里?!?/br>邵周宇連忙給劉隊遞去一個眼神。劉隊卻暗暗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這不過是一個高中生的猜測而已。劉隊讓紀年說出分析,倒不是用于參考。參考一個未經受專業訓練的高中生的建議,過于荒唐了。劉隊的主要目的是要把五人聚在一起,說不定這些學生是最后接觸死者的人,他想看看各自不同的反應,見能不能再套出更多的線索。劉隊看向紀年,問:“那你所說的第二個兇手呢?”紀年又從一堆照片里抽出一張,打量了兩眼后,隨意扔在面前。照片里是斷頭處的橫截面。黑紅色的血浸染了坑洼不平的碎rou,血紅色之間森白的一塊,是切斷的骨頭。紀年篤定道:“第二個兇手,是個學生?!?/br>作者有話要說: 應該還有一更,不過要等到晚上,謝謝各位支持~第49章劉隊和邵周宇再次對視,眼神交流片刻,訕訕一笑。顯然,紀年的話在他倆看來越來越不靠譜。劉隊小聲吩咐道:“等會兒就把這幾個高中生送回去吧……問不出什么了?!?/br>“還有一個兇手是學生?!”另一邊,彭滿滿驚得下巴都快掉了,道,“我們學校的嗎?紀年,你認真的嗎?!我們學校能有這種狠人?況且多大仇多大怨?要把頭給割下來?”“年哥,唬人呢吧?就憑幾張照片能看出兇手是誰?還懷疑起學生了?下一步是不是打算指出兇手是我???”肖瑞洋窩在椅子里,癡癡地發笑,看向紀年的眼神多了幾分不屑和嘲諷,他道,“你這故事編得有鼻子有眼的,我差點就真信了呢,依我看呀,別浪費大家時間了,我也不想在這里聽懸疑故事,我就想趕緊回家,破案的事交給警察們不就好了?我們說再多,也都是小孩子過家家?!?/br>末了,肖瑞洋還“嘁”了一聲,嗤之以鼻道:“我當多大能耐呢……”紀年掀眸看了眼肖瑞洋,好性格地一笑,像是沒把他無禮的態度放心上。“首先能確定一點,林悅芝的腦袋不是第一個兇手割下來的?!奔o年拿起照片,不緊不慢地繞過桌子,走向肖瑞洋,道,“切腦袋就像是裁紙,完美主義者會追求邊緣的工整,不會允許一絲毛邊的出現,但是再看這張照片……”說話間,紀年已經來到了肖瑞洋的座位旁。他彎下腰,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將照片擺在肖瑞洋面前的桌上,接著偏過臉看向肖瑞洋,語調輕快道:“頭頸的割裂處血rou模糊,切口不僅不平整,還有無數次搗爛和剁碎的痕跡,不似第一個兇手干脆利落的手法……”紀年還在慢條斯理地說著,肖瑞洋就忍不住干嘔了一聲/他連忙別開腦袋,叫嚷道:“拿開!拿開!別給我看這種照片?。?!”肖瑞洋曾經貪圖林悅芝的美貌,對她死纏爛打過。他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