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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們賣到比他們老家還偏遠的山區,給那里的漢子做婆娘。“安安,你也一樣,這年頭不只是女孩子要提高警惕心,保護好自己,男孩子出門也很危險了,前幾天我還看到新聞上播報,有男孩子太晚回家,被人拉到巷子里……”后面不文雅的話李華蓮說不出口了。溫之卿本來想說,“放心吧,mama,我能保護好自己”,轉念想起前天剛被人拉到小樹林,實在是心虛啊,臉頰立刻就紅了。隔日溫之卿去上學放學,都會經過樓下的餛飩店,兩次都見到一向強勢樂觀的潘麗紅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淚。急得龐爸爸這個高高壯壯的大胖是團團轉,冒了一頭冷汗。白天上課的龐俊杰心不在焉,他幾次躊躇著,明顯是想跟溫之卿說一說他的心事,每次又痛苦地抓抓頭發退回去了。晚上九點多,溫之卿吃完晚飯又洗了個澡,再碼了會字下樓散步,樓下的龐爸爸叫住他,“小雅剛才說她想吃夜宵,我給她煮了碗餛飩,安安,你端過去給她吃吧,她還在外面和那個小伙子玩著,舍不得回來呢?!?/br>“誰?”這里哪里來的小伙子?溫之卿手托著一瓷碗餛飩出去,站在門口轉頭左右一看,左手邊墻角蹲著兩個人。留著平頭的男生穿著個短袖短褲,毫無形象,將一枚硬幣放在手帕中央,又將手帕對角對折再卷起,然后向外拉手帕兩角,再把手帕打開,硬幣就不見了。唬得溫小雅一驚一乍的,直拍手鼓掌,兩個小馬尾辮晃來晃去。溫之卿卻看得分明,這個小魔術就是講究點技巧,并不甚高明,折起手帕的上面兩個角時,一定要長于下面的角,這樣手帕拉開后,硬幣就會被蓋在手帕下。然后趁機將硬幣快速捏起折到手帕中,再提起手帕,再對折后,將硬幣滑入手帕中,手速快一點,以溫小雅那個角度,就會覺得是自然而然冒出來的。褚烽感受到視線抬頭,卻只是看了看溫之卿,很快又繼續逗溫小雅笑,開始給她空手變玫瑰花和棒棒糖了。不只是溫之卿,連店里進進出出的客人投來的奇異目光,他也忽視了個徹底。他和溫小雅這副專心致志玩自己的模樣,倒讓溫之卿想起小時候,村里的孩子們就是這樣隨意蹲了一個角落,掏出各種各樣的小玩意玩耍,什么彈珠紙板啤酒蓋,都能玩出各種花樣。溫之卿垂了垂眼眸,開口,“小雅,你不是餓了嗎,再不過來吃就沒有了?!?/br>“安安別吃我的小餛飩,我就來呀!”溫小雅跳起蹦過來,她兩手抓滿了花束棒棒糖這些褚烽變出來的小東西,不好自己握勺吃。溫之卿就站在門邊端著碗,一個一個喂給她吃,兩個人都是習以為常的模樣。墻角農民工蹲姿的褚烽瞇了瞇眼,站起來吊兒郎當地靠在墻上,直盯著溫之卿他們。溫之卿奇怪地回望,褚烽頂頂后槽牙出聲,“好一幕兄妹情深的溫馨畫面,不知道祁少師看到了有什么感想?!?/br>溫之卿凝眉瞅瞅他,“你怎么還在這,不回家嗎?”“嘶嘶,燙,安安?!?/br>“慢點吃,我給你吹吹?!?/br>褚烽擺正身體,雙手插兜走過來,“吶,小傻子,你這么大人了,還不會自己吃飯嗎?”溫小雅含著一顆餛飩剛抬頭,龐俊杰從樓梯上跳下來,“我要是有一個這么可愛的meimei,我也愿意天天陪她玩,喂她吃飯,當小祖宗供著啊?!?/br>龐俊杰下巴一揚,“可惜你沒有,只能天天來這sao擾我們的小雅?!?/br>這一個星期來,褚烽一有空就跑過來,給溫小雅又是變魔術又是送小禮物,還說可以帶她去游樂園玩,幸好溫小雅還知道不能跟著他走,只在店門口附近和他玩。褚烽嘴角微垂,抱臂盯著人冷笑時,一雙吊梢眼的眼白顯得更多了。龐俊杰看著瘆得慌,可還是挺挺胸膛瞪回去了,他怎么能在小雅meimei面前丟臉呢!溫之卿前后看了看,店里店外被燈光隔成兩個陣營,隱隱形成對峙的局面。這種好像兩男爭一女的修羅場是鬧哪樣?溫之卿拍拍溫小雅腦袋,“吃完了上去,洗個澡早點睡覺?!?/br>“哦,我要洗香噴噴的,風風再見!”褚烽放下手臂,輕蔑地掃龐俊杰一眼,“明天見?!?/br>然而明天他見不到溫小雅,早上溫之卿出門去見回來的祁少師時,特地把溫小雅帶上了。“安安安安,我們是要去找少師哥哥約會嗎!”溫小雅不這樣說,溫之卿還沒意識到這點,半晌才回,“小雅,你少看點偶像劇,我們就是和少師哥哥一起復習,為了考試?!?/br>嗯!就是這樣沒錯!什么約會不約會,沒有的事情。至于他們學習的地點約在外面的奶茶店里,這種到處是約會的情侶的地方,誰在意啊~“悠閑時光”店的街邊,今天的祁少師一反常態,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連帽套頭衫,以前他都是深色系衣服的,不是黑就是灰,套頭衫更不是他偏好的風格。祁少師還單手捧了一杯冒著熱氣的巧克力牛奶,一只手插在衣兜里,也許是等人無聊,他在兩級臺階上跳上跳下。他的套頭衫帽子有兩根帶子,上面綴著兩顆毛絨絨的線球,一高一低,隨著他上下臺階的動作蕩來蕩去。秋天的薄霧氤氳著,祁少師凌厲的眉眼都被熏得柔和了,溫之卿遠遠看著,竟覺得他有幾分乖巧。只是當溫之卿走近后,祁少師眼皮一掀看他,又顯出那種傲氣凜然的樣子,這種又清冷倨傲又乖巧可人的模樣,簡直讓溫之卿心癢癢,好像貓爪子在撓胸口。祁少師走在前面,到了店門口又停下,忍無可忍,“溫、之、卿!你想干什么,看哪呢???”溫之卿急忙擺手,收回視線,“沒有沒有,我什么都不想干,什么也沒想,真的!”不打自招,祁少師睨溫之卿兩眼,轉身進店,兩顆絨線球就跟著他轉身的動作,晃到了溫之卿面前。溫之卿差點控制不住伸出手去抓,他真不知道,有強迫癥的祁少師怎么容忍得了兩條帶子的長度不一的,反正他看著手癢,好想把它們扯平。溫小雅比他直言不諱,還和他有雙胞胎之間的神奇感應,到了店里坐下準備點單時,她就說出來了。“哥哥,哥哥,安安想扯你的絨絨球?!?/br>祁少師長長“哦”了一聲,側頭戲謔地看著溫之卿,他支著下巴抬眸,眼瞼半斂睫毛微翹,從黑眸里傳遞出來的眼神著實動人。溫之卿差點又克制不住自己,他這一大早是怎么了?難道是他太久沒見祁少師了?可也不過才兩天沒見面而已。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