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態讓溫之卿頭一次覺得這個動作有點曖昧,明明他和祁少師相交這么多年,更親密的行為都做過。“這不重要了,溫之卿,什么都不重要了?!?/br>關乎生死與聲譽的事都不重要了,還有什么是重要的?溫之卿疑惑地看向祁少師。祁少師嘴唇顫抖,手也打顫,“溫之卿,我今天只想跟你說,我……我……!”祁少師似乎喘不過氣來。“砰——!砰——”樓上接連響起兩聲槍響,隨后溫之卿聽到玻璃碎裂一地的聲音。祁少師悶哼一聲,臉色瞬間蒼白,額上汗水如雨滴滲出滴落。“少師,你怎么了???”祁少師呼吸困難的樣子很像心臟病患者發病的癥狀,溫之卿發覺這點,心里頓時焦急如焚。只是他是遇事愈急愈冷靜的人,緊要關頭逼迫自己鎮定下來“你是不是有急救藥,在哪???在哪?!”祁少師的衣兜褲袋里找不到藥,溫之卿放開他就想下樓梯去替他找藥。“溫之卿!別……別走……”祁少師一只手緊緊抓住溫之卿的衣袖不放,另一只捂著心口的手顫顫巍巍指向他的心臟處。“我……我……”蒼白無血色的薄唇無聲張合,手臂無力滑落,最終溫之卿也沒聽到祁少師說出剩下的兩個字。震驚之余,一大片武警涌進來,卻只收獲了兩具溫熱的尸體,一具是祁少師,一具是他的保鏢吳昊。溫之卿跌跌撞撞想追隨擔架上的尸體而去,卻被警察無情攔住了。溫之卿跌倒在地上,心慟不已,他如何也不能相信,陪著他渡過這么多年風風雨雨的祁少師就這么一朝去世了。那個只要他一轉身就能看到,一個電話就能找到,在他忙于工作不知外面時間,會突然神奇地出現在他身后強迫他休息的祁少師……那個強大無所不能的祁少師,什么麻煩都能解決的祁少師,總是替他排憂解難的祁少師……他竟然患有先天性心臟病。明明祁爺爺剛才說他前幾年做過心臟矯正手術,只要好好調養,壽命完全可以與正常人無異,可祁少師卻讓這幾年的作息不調,過度勞累毀滅了。而他溫之卿在此之前什么都不知道。溫之卿從來是笑著面對人生的一切苦難,即使他的父親早逝,母親長年病重,從小還要照顧一個心智不健全的親meimei,和一個容貌太出眾以致容易招惹麻煩的養妹。年近而立之年,他的人生擺脫了年少的困境,取得了數不清的成就,卻失去了唯一的摯友。所有人都在稱贊他的成功時,只有他自己明白,這一路的繁花盛景,少不了祁少師的傾心扶持。沒了一個祁少師,他溫之卿就仿佛丟了魂,失了魄,再不是一個完整的人。沒有祁少師,他也不是如今這個滿身榮光的溫之卿。滿心愴然不能忍,哀悼慟哭吐血不過是亡者的身后事,收斂了傷悲,溫之卿還要出席的簽售會,為其改編的電視劇開播造勢。別人都是如此認為的,只有他自己清楚,他還能強撐著出席,只因為的電視劇是他和祁少師的共同心血。雖是他年輕時的戲談之作,但電視劇卻是他親自cao刀精心改編,從導演到演員都是他和祁少師一起挑選出來的。看到飾演兩位少年俠客的主演,就仿佛看到了高中時代的他和祁少師。甚至主題曲都是他們花了幾個月時間一點一點編寫的。他們倆都沒有系統學習過作曲,那時候卻很有耐心利用業余時間,湊到一起琢磨研討,頗為樂在其中。簽售會如常進行,到記者采訪環節,大部分記者詢問的都是關于內容和本人感想的問題,最多涉及到新劇的拍攝和開播細節方面。只有一個記者的提問毫不相干,且犀利地指向溫之卿的處世交友方面。“居安下大作家,聽說你和不久前落馬的江城市長是很好的朋友,里的第七俠客就是以他為原型,有這樣一個貪贓枉法的朋友,對此你有什么要和書迷交代的嗎?”居安下是溫之卿的筆名。溫之卿臉上溫和的笑容消失,“為什么要和別人交代?”旁邊的助理緊張地想阻止他說下去,溫之卿隔開他,“沒關系,小高,我說出口的話我負責?!?/br>溫之卿盯著那個記者,眼里徹底沒有往常的溫度和笑意。他和祁少師的交情頗深只有身邊親近的友人知道,畢竟他以前家境貧寒,和祁少師的地位更是天差地別。“我和祁少師確實是相交十二年的朋友,而且我們之間的感情深厚,這并不需要掩藏,另外,少師的案子,法官還沒最終的判定,如果您不能對自己說的話負責,請您慎言?!?/br>滿場嘩然,祁少師的案子鬧得不算大,但如今這個時代網絡發達,信息通暢,有心人一查就能了解到,看到網上透露的表面信息,他們不會深究,也沒能力辨別是非,輕易就給祁少師定罪了。他們怎么也不敢相信,更不能接受,自己喜愛的作家竟然和一個腐.敗官員是好朋友。朋友如此,那是不是能證明居安下的人品也不行?短短半個小時,會場的人走了一大半,剩下的人也是對著臺上的溫之卿指指點點。只有少數幾個忠實的書迷還在圍桌前排隊,無論人少還是人多,溫之卿都耐心給他們簽名,送禮物,寫祝福語,不過暫時沒有人要求合照。輪到兩個推推搡搡的女生時,其中一個上前一步紅著臉說:“大大,我相信你說的話,你的朋友一定會沉冤昭雪的!”溫之卿一怔,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謝謝,我也替少師謝謝你?!?/br>對方支支吾吾:“那個……那個,大大,我能冒昧問一下,你和他……是一對嗎?”“誒!這樣問太失禮了??!”另一個女生叫嚷。“不是你要我問的嘛!還是你說大大和他的朋友之間絕對不是友情,分明就是愛情??!”“愛情?”溫之卿手上的簽字筆突然摔落,他從桌上撿起來還是握不住。“請問,你們是說……同性之間的愛情?”兩個女生對視一眼點點頭。“抱歉,各位,我……我必須馬上離開!”溫之卿撐著桌子站起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確認!立即立刻!對不起,我要先走一步!”助理慌慌張張過來攔著他,這個簽售會已經夠失敗了,正主不能再中途離開??!溫之卿道了一聲“抱歉”,推開他,在兩個女生的叫好聲里跌跌撞撞跑出會場,一路直奔他住的公寓。那時在郊區的別墅,祁少師因心臟病發作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