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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但是俞酌就是感覺自己碰了一鼻子灰。他舔了舔后槽牙,心說脾氣還挺大。王超巍還沒來得及從得知俞酌追星的震驚中走出來,就趕忙來替俞酌的偶像收拾爛攤子:“他平時不這樣,可能是最近錄歌錄得神志不清了,別見怪啊?!?/br>“可以理解?!庇嶙媚槠鹱郎夏菑堈滟F的簽名,假裝很珍惜地折起來放進口袋里,隨口圓謊道,“放心,我不會脫粉的?!?/br>-俞酌記性不太好,在停車場里轉了一圈才找到自己車停在哪里。好不容易找著車,俞酌隔著十幾米開了車鎖,車燈應聲閃爍兩下,隱隱約約地照出車的旁邊還有個人影。俞酌逆著光辨認出一個熟悉的輪廓,不是賀臨又是誰。與俞酌相比,賀臨的記性好了不止一點半點,這車是俞酌新買的,統共就沒在他面前出現過幾次,他居然連車牌號一起記住了。俞酌挑了挑眉:“蹲我?”賀臨的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攤開手,手心里躺著一塊表,說:“你昨天落下的?!?/br>“嘖,原來在你這兒?!庇嶙媒舆^腕表,指尖飛速地掠過他的掌心,“謝了?!?/br>隨后便是沉默。停車場光線昏暗,但賀臨可以清晰地看到俞酌耳后那顆小小的紅痣。俞酌的耳朵很敏感,僅僅是在他耳邊呼吸就足以令他退縮,緋紅從耳朵尖擴散,全然沒有平時的散漫而從容的樣子??赡屈c殷紅又實在招搖性感,親吻時將它銜在唇間,就像勝利者咬著金牌宣告所有權。似乎沒有繼續談話的必要了。俞酌沒有和前男友糾纏不清的習慣,一般都是能斷則斷,杜絕一切可能的來往。俞酌問:“還有別的事么?”說完便繞到駕駛座一側的車門邊上,伸手就要去拉開車門。意思很明顯,有其他事也別說,我懶得聽。誰知原本挺直站立的賀臨往車門上一靠,阻斷俞酌開門的動作,淡淡地道:“你欠我個解釋吧?!?/br>俞酌的手剛剛碰到車門,又收了回來。——好像是這么回事兒。分手這事兒他確實做得不太妥當。前一晚上還躺在一張床上的愛人,第二天轉頭就發條短信干脆利落地說分了,擱誰身上都不太能接受得了。——盡管賀臨和俞酌不算嚴格意義上的“愛人”。“沒什么好解釋的,”俞酌漫不經心地說,“我只是沒想到,我撿到的還是賀家的寶貝?!?/br>這件事其實沒多復雜,俞酌和賀臨在一起一個多月,昨天才發現賀臨的“賀”是燕城上流圈里那個赫赫有名的“賀”。昨天那一幕回想起來還真是十分具有戲劇性。俞酌剛發短信說完“今天有事”,沒過幾秒就收到對方也有事的回復。然后兩位當事人卻在同一場晚宴上相遇了。兩位默契非常,按照互不認識的劇本演了一晚上。表面相安無事,卻是暗潮涌動。怪也怪俞酌天生反骨,從小就是一副紈绔子弟的模樣,跟這個精致而高貴的圈子格格不入,導致他一直以來都沒將賀家獨子和賀臨對上號。在此之前,他一直以為賀臨是個普通明星,至少賀臨傳達出來的信息是這樣的——回想起來,難怪他們的君子協定里,還有絕對保密這一條。俞酌其實并不在意自己對象的身份,但是處對象處到賀家獨子頭上是要折壽的。燕城上下誰不知道賀家不好惹,而俞酌懶得惹麻煩,不如斷了。賀臨的目光在俞酌臉上鎖定,語調沒摻任何感情色彩,闡述出一個事實:“你也沒說過你是俞弘德的孫子?!?/br>“現在你知道了,”俞酌走前兩步,遠遠看去像是要與賀臨相擁,但他卻將手搭在了車門把上,“要不怎么說坦誠是感情結束的開端呢?!?/br>“行?!?/br>賀臨直起身來,頭也不回地走了,毫不拖泥帶水,仿佛他真的只是來聽一個解釋。-年末之際,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一堆,還要跟著藝人的行程,王超巍焦頭爛額,一時沒顧上俞酌。不過,隱退幾年都這么等過去了,俞酌也不急于一時。剛簽的這一個月沒什么事干,俞酌就自己在家里搗鼓他的新歌。一天到晚足不出戶,偶爾還廢寢忘食,午夜十二點才驚奇發現自己還沒吃飯,敬業到讓他的好友直呼“你是不是進了什么傳-銷組織”。他給自己新歌譜完曲,想著要不給王超巍打個電話借專業錄音棚一用時,王超巍自己打電話過來了。“今晚有個酒會,我們公司的藝人都去,你也來吧。我有點事去不了,”王超巍的性子跟賀臨截然相反,嘮叨起來能說一天,“你要是遇到熟人,是朋友呢你就跟他打聲招呼,要是遇見仇人——雖然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大一點——遇見了你也千萬別搞事,你還沒正式復出,現在太招搖不好?!?/br>王超巍把地址發給俞酌,又神神秘秘地補充道,“我等會兒叫你偶像順便關照一下你?!?/br>俞酌早就忘了自己一個月前自爆過是賀臨粉絲了,此刻聽到“偶像”兩個字有點懵,“誰?”隔著電話,王超巍沒有真切感受出俞酌的懵逼,以為他是驚喜得不敢相信,就又明說道:“賀臨今天也去?!?/br>俞酌哭笑不得。沒必要,真沒必要。酒會定在一個高級場所,來了很多圈內大腕,電視上雜志里的熟悉面孔都來了。俞酌隱退四年,娛樂圈里注入了不少新鮮血液,有一夜爆紅的流量明星,也有兢兢業業的普通演員,在此處穿梭游走的人,他也只能勉強認出半數。光鮮亮麗的名人們按照咖位檔次扎堆說話,過氣糊星俞酌自知在這邊混不上號,便優哉游哉地來到談話邊緣地帶快活自在。遠離核心談話區,又沒有媒體來拍,沒人關注的新人想說什么都沒人管。“不是,什么玩意兒啊,這么大個地兒就這么點東西吃,喂鳥也不這樣??!”俞酌被這活力十足的聲音吸引,偏頭一看,是一位少年,十七八歲左右,看起來還在長身體。“我靠你你你——”他驚訝的表情與當初的王超巍如出一轍,想大聲又怕引來別人,強忍著用氣音表達震驚,“俞、俞酌?”“真的假的?!”俞酌看他嘴角沾上的那點奶油快要因為他浮夸的動作而掉下來了,指尖輕點自己的嘴角示意,又好心地將手帕遞給他。“不用不用——”少年原本還矜持地擺手,轉念一想又慌忙搶過手帕,“哦不,謝謝謝謝,這個送我了??!”“你真的是俞酌?真的那個俞酌?這真的是真的嗎?”他跟個豌豆射手似的,一句話里吐出好幾個“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