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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近了。那抹淡淡的青草香似乎又在作祟,幽幽地纏上了他,惹得他的臉頰莫名其妙地燒起來。“駕!”一聲令下,這匹膘肥體壯的黑馬便跑了起來,這速度與敏捷度比宋驚鵲那匹小白馬不知好了多少倍。迎面撞過來的風將宋驚鵲的臉頰溫度降低了些,他稍稍控制住自己不穩的心跳,仔細去尋找晏槐說的梅花鹿。黑馬慢慢地放緩了速度,不再跑了,而是在叢林里緩緩踱步。宋驚鵲一雙眼睛睜得極大,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地瞧。突然間,晏槐的頭壓了下來,在他耳邊低聲道:“左前方?!?/br>他一邊覺著耳朵發燒,一邊聽著晏槐的話去看左前方,果然盯到了一只鹿,這鹿隱在灌木叢里,若不是支起來的兩只鹿角,還不能讓人發現。不知不覺間,晏槐已經從身后的箭筒里取出了一支箭來,宋驚鵲忙道:“我來!讓我來!”晏槐聞言將箭與弓給他,他接過那把弓就覺得有些沉甸甸的,好像與自己平日里練習拿的弓不太一樣,因此,力道便有些不足。將箭按在弦上,勉勉強強拉開一個弧度來,宋驚鵲盯緊了那只梅花鹿的位置,開弓,將一支箭放了出去。雖是射得有些歪歪扭扭,力道不太足,但索性偏頗不大,那只梅花鹿傳來一聲慘叫,應聲被射中了。宋驚鵲露出一個笑,道:“看,我厲害吧?”神情滿是雀躍,黑黝黝的圓眼睛發著亮,余光不停地往晏槐身上瞟,一副等待著夸獎的樣子,洋洋得意時卻又沒有半點狂妄自大之姿。只是,他還沒高興多久,那只梅花鹿居然又躥出一個頭來,頂著宋驚鵲射出的那支箭,嗖地一下跑沒影了。原來,那支箭只是射中了這梅花鹿的耳朵。宋驚鵲呆滯住,這下徹底搞了個大紅臉,“怎、怎么會這樣……”他往后一望,看見晏槐似笑非笑的表情,更加惱怒,竟是伸出手將晏槐的嘴唇捏住,“不許、不許笑!”男人一雙淺色的眸子望著他,一時間竟然將他看得心顫,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又匆匆放下手,語氣軟下重復道:“不準笑?!?/br>作者有話說:小皇子真會撩!暗戳戳地勾引我們小槐??!第15章羽獵結束,熹帝帶著皇室子弟以及文武百官在羽獵曹官的引路下騎著馬浩浩湯湯來到鳳翎臺停留。眾人清點了一番,將自己所獵之物放置正中央陳列出來。此次春獵收獲頗多,目前風光正茂位在前列的當屬能文能武的四皇子宋嶼行,清點匯報出來的獵物最多,兇猛的大型獵物數量也高居難下。數量一出,在場各位皆是面露震驚贊嘆,交頭低聲稱四皇子好生厲害。這宋嶼行生得俊朗,身材高大,他挺直了腰規規整整地站在前方,目光炯炯,望著熹帝。熹帝看著他不置一詞,眼神意味不明。羽獵曹還躬著身體,低頭畢恭畢敬地稟報,不緩不慢地說清最后一位,他道:“陛下,稟明完畢?!?/br>熹帝摸著胡子沉吟了一陣,半晌道:“你當真說完了?”羽獵曹遲疑了一會兒,四處望了望,還未回答,熹帝便已經道:“朕的小皇兒以及晏槐還未回來呢,你怎的說完畢了?”羽獵曹立刻就跪下了,將手高高舉起,“臣有罪。臣該死?!?/br>話落下時,只見不遠之處傳來了陣陣馬蹄聲,眾人尋聲而望,見到遠處景象皆是一怔。遠處的密林中跑出一匹黑馬來,宋驚鵲正和那封金國的三王子同乘在一匹馬上,那三王子雙臂環著他,抓著韁繩,而宋驚鵲仿佛在嵌在三王子懷里似的,好不旖旎曖昧。煜朝好男風雖是小眾,但沒有哪個王公貴族不養個漂亮的男寵好生疼愛著,宋驚鵲本來長得就白生生的,一副嬌小單薄的模樣,眾人見這樣的場面不免生出了些歪曲的心思。這宋驚鵲被瑜貴妃養得嬌得很,到了鳳翎臺,還讓晏槐給抱了下來,在場的人皆是一陣無言,卻低著頭悄悄與自己旁邊的人面面相覷。宋驚鵲卻是一點也不見外的伸手讓晏槐把自己抱下馬來,還拿著箭,也不見旁人的目光,下馬便對著熹帝笑瞇瞇地喊了一聲,“父皇!”熹帝笑道:“子清,為何來得這么晚?”宋驚鵲道:“父皇,兒臣去獵了好多獵物,還有老虎,晏槐可厲害了,他教兒臣射箭,簡直百發百中!那些老虎都是他教兒臣射中的……”他說起來沒完沒了,滿心都是歡喜,熹帝遞了羽獵曹一個眼神,這羽獵曹立馬就領了旨去清點宋驚鵲帶回來的獵物。報出來的數目果然讓人大吃一驚,這都已經超過宋嶼行的狩獵數目了。站在前方的宋嶼行手作了拳頭,堪堪往宋驚鵲這邊落了一眼,這一眼正好與宋驚鵲的目光撞上。宋驚鵲倒是沒什么心思,臉上還帶著笑容,嘻嘻地看了宋嶼行一眼便移開了視線,對著熹帝道:“父皇,兒臣厲不厲害?”熹帝搖了搖頭,“這可不是你厲害,是晏槐厲害?!?/br>說到這里,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看站在宋驚鵲身后一言不發的晏槐。看完又將目光放到宋驚鵲身上,“子清啊,方才有人告訴朕,貴妃已知曉你在此處,她求朕讓人將你送回?!?/br>宋驚鵲笑意收回,嘴巴一下子癟了下去。熹帝繼續道:“你今日也胡鬧了一天了,貴妃尋你尋得緊,朕讓李全先送你回去?!?/br>宋驚鵲悶悶道:“兒臣不,母妃要罰……”熹帝道:“不罰,不罰,她與朕做了保證的?!?/br>說到這里,宋驚鵲也再無抵抗的余地,只能做了妥協,李全從熹帝的身旁下來,走到他身邊,“殿下,請吧?!?/br>宋驚鵲摩挲著手里的箭似乎是不太想放下,躊躇了一會兒,將箭遞到晏槐的手里,抬起頭看了看他,壓低了聲音,像說悄悄話一般:“我……我走了。你……你,那棵樹?!?/br>剩下的,全噎在喉嚨里,也說不出口了,他磕磕巴巴地含糊了一陣,在李全的第二次催促下,轉過身,跟著離開了。宋驚鵲一離開,夜里便是熹帝于鳳翎臺設宴。晏槐換了一身黑衣,他坐在臨近熹帝的位置,對面便是四皇子宋嶼行。各色山珍海味鋪滿了玉案,眼前歌舞升平,絲竹之聲不絕于耳。煜朝大部分疆土靠南,帝都也在四季如春的榭城,因此說話帶著一股氣音和軟嫩的鼻腔,當然在男子身上這一點并不明顯,而女子身上便得以體現,撫琴的歌女便是聲音柔軟嫵媚,唱的調子也是唔噥軟語,婉轉流連,與這金柱上垂下的朱紅紗帳一并勾連起來,將宴會的氣氛平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