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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攔住他,告訴他這樣的傷勢不好再趕路,但他說他要報仇。我好說歹說,他還是堅持己見。我無法,只能又給了他一些療傷藥物?!?/br>“那人脾氣好差,要不是我功夫不差,可能就要命喪他劍下?!弊弦履凶宇D了頓,似乎注意到顏旭之有些急切的表情,嘆了口氣,“不好意思,我也不知他去往何處,只知最后往南方走了?!?/br>“……是嗎?多謝神醫相告,也多謝你當時出手相救?!鳖佇裰疁蕚潆x開時,忽然又站定,問動也不動繼續站在門口的紫衣男子,“請問能否告訴我見到的他容貌如何嗎?”紫衣男子有些詫異,想必不明白顏旭之說是好友卻不知好友長相,但還是回答道:“他臉上都是血污根本看不清容貌,不過眼神明亮,眼瞳漆黑?!?/br>顏旭之握緊腰間劍鞘,面上有禮地道謝,轉身要走之時,紫衣男子突然叫住他:“這位公子,我想起來那人說過一句話,那人說有個重要的人暫時無法去見,也不知何時能以全新的自己去見?!?/br>“……多謝?!?/br>顏旭之收起面上震動,點頭致謝后遲疑良久,在紫衣男子疑惑的目光中最后問道:“神醫,我可以見見屋內的婦人嗎?”他知道這樣非常不妥,但莫名有一種沖動,讓他想要留下問一問。“???此位婦人馬上要生產,我是醫者,但公子身為男子,實在不方便?!弊弦履凶影櫭嫉?。顏旭之知道會這樣,最終沒有強求,御劍離開此地。-“他走了,他絕對是我平生僅見最好看的人?!弊弦履凶臃祷匚輧?,對躺在床上小腹隆起的青年興奮道。青年劍眉星目,臉色蒼白,隨后吐出一塊東西。“這東西神奇吧,男子含著還可以讓強者以為是個女子的氣息?!蹦凶佑行┳院赖赜媒砼聊闷鹜肜锏囊粔K散發異香的石子。而他的話語并未得到回應,青年的手放在肚子上,雙手握拳,目光中似有某種情感涌動,但轉瞬即逝,很快又變回從見面時就面無表情的模樣。-木竹是誰,誰又是木竹?顏旭之拿到面具之初愣了許久,內心五味雜陳,不知該何去何從,后來一想,即使他不知道這張面具下的臉到底是何模樣,和那四個多月的相處難不成還能是假。這江湖如此之大,多得是原著里沒出場的人物,不過是他恰巧遇到了特別的木竹,雖然可能連木竹這個名字都是假的。但放不下心,便從心而行。結果現在有人告訴他,木竹說還無法以真正的自己見他?他這個被騙的人都無所謂,騙他的木竹反而更在意?要是如此在意,當初又為何不告訴他真相?顏旭之雖然生氣,又有些不甘心,不甘心步調完全被木竹掌控,而他也發現自己對方的在意遠超想象。回到巽風觀后,顏旭之思慮再三,最終決定將面具讓對面具頗有研究的楊長老看看,楊長老一觀之下便道這面具的手法像是出自碧羽苑掌門之手。“這面具的用料極其珍貴,制作手法堪稱一絕,薄如蟬翼,伸縮自如,戴在臉上絕無半點違,就和真的面皮一樣。我曾有幸見過時玉韻制作的面具,就是這種?!睏铋L老捋著胡子,搖頭嘆服,“不愧是天下第一手?!?/br>“材質里用到了天蠶絲,應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但防不了絕頂高手的攻擊,可惜了?!睏铋L老指了指面具上的刺破的劃痕。他和掌門這位高徒交流不多,但幾次接觸下來也發現顏旭之的性格說好點是沉穩,難聽點是冷淡,挺意外這人的眼里會有如此深重的焦慮,美眸微顫,讓觀者忍不住心疼。顏旭之看出楊長老對面具愛不釋手,不斷暗示他的眼神,當做沒看到,思索道:“如此珍貴的面具,時掌門會記得都給誰制作過嗎?”“碧羽苑都有記錄的?!睏铋L老是個遇見人就喜歡嘮嗑的主,有的話說過十幾二十次,一樣能當做第一次說似的抑揚頓挫,“說起來,時玉韻當年之所以聲名鵲起,就是給天鶴世家的大公子制作了一張血鴉教護法的面具,進入血鴉派后,成功在床上將魔頭手刃。“當時荀簫還不知在哪個旮沓,當年那可是世間唯一一個絕頂后期的魔頭,而他只有一個弱點,那就是護法情人兒,然而這護法卻被正道殺死。“面對與小情人一模一樣的臉,魔頭下不了狠手,甘愿死在大公子刀下。從此這江湖誰都不敢說自己是易容第一人,時玉韻聞名江湖后,找他做面具的人也絡繹不絕,但只有人品、性情,能入他眼正道人士才能讓他出手?!?/br>楊長老邊說著趣聞,邊打開箱子,明目張膽將面具放進去。趁箱子還沒合上,顏旭之眼疾手快拿走面具放入儲物簪:“多謝楊長老,我先告辭了?!蓖搅敉词毼?,黯然神傷的楊長老。顏旭之匆忙離開又回來,再見張鴻虎是要求他寫一份信箋。原著中提到,任何門派的弟子要去碧羽苑,都需要自家掌門信箋做憑證,否則只能吃閉門羹。張鴻虎得到幾壇好酒,答應給顏旭之寫信箋,美其名曰是讓弟子前去探討音律,倒也沒有寫切磋武藝這類出格的話。“師父,一旦有殺荀邵和荀簫的消息都請告訴我?!鳖佇裰崞疖骱?,見張鴻虎一臉驚訝,“我記得師兄的仇,但那是另一回事,這次是我自己看不過去?!睕]有多加解釋。顏旭之說過上次荀簫四處殺人一事應該是殺荀邵易容成對方而為,至于真荀簫的去向,目前還是無人知曉。張鴻虎的大弟子莫溫疏死于荀簫之手,多年來,張鴻虎一直留意著荀簫的動向,可惜每次都慢上一步,后來聽說荀簫被殺荀邵打成重傷,流落江湖也一直都在尋找,但荀簫就像是人間蒸發一般,沒有任何蹤跡,這次從殺荀邵嘴里探聽到荀簫還在江湖,張鴻虎打定主意一定要趁著荀簫還沒完全恢復找到對方。張鴻虎難得認真臉:“放心,以后荀簫的消息為師與你共享?!?/br>待顏旭之遇見離開,張鴻虎長嘆一聲。這次,顏旭之跟一年前離開巽風觀時的泰然自若全然不同,不知那個木竹是何許人,竟然可以駐扎進這個面冷心冷的徒弟心里,他想求教一下是怎樣的套路。張鴻虎永遠記得十年前與顏旭之的初見。瘦小的男孩面對意圖搶奪他錢財的三個大人,手里拿著不知哪里找來的鐵鏟,毫無章法地揮舞,竟讓三個大人吃下好幾記傷口。十歲顏旭之臉上灰撲撲的,一雙眼里沒有孩童的懵懂無知,盡是成人般的冷靜與聰慧。起初,張鴻虎一直認為顏旭之是早慧。因為溝通起來毫不費力,甚至一點就通,有時又讓他覺得這小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