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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不覺間已對蔡續稱呼大哥。他心知蔡續對木竹是真的關心,蔡續說過當初看到木竹被一群乞丐欺負,是動了惻隱之心才會讓他跟在身邊的,后來木竹收拾干凈后,確實有幾分眼緣,才會認其為徒。“我好話丑話都說了,他不聽。你別看他對你言聽計從的,其實脾氣可犟,有時候發起火來臉一板,眼神一沉,還真像那么回事?!?/br>“我見過?!?/br>“是賢弟見到木竹第一天,他欺負那幾個人的時候吧?”顏旭之點頭,蔡續便說道:“知道為什么那天我脾氣那么臭嗎?那幾個學徒脾氣是不好,總是欺負他人,但本性不算壞,但那天他出手把這幾個人肋骨腿骨都打斷了,出手沒輕沒重,以后要是死了人,他一個學徒脊梁骨要被戳死。我沒罵他打他算不錯了?!?/br>蔡續似是想到什么,嘆息道:“算了,我救過他,但他的命還是他自己的,以后想怎么樣,由自己做主。木竹這心性,或許就該屬于江湖吧?!?/br>顏旭之喝了口酒,心口如一道:“大哥你放心,我會護著他的?!?/br>蔡續看向顏旭之,舉起邊上的酒碗,和顏旭之的酒囊碰了碰,緩緩搖頭:“賢弟,你能護他一時,護不了他一世。我什么都知道,你做得夠多了,如果我是他救命恩人,你就是他再生父母。再求更多,他擔待不起得起嗎?”顏旭之無言地喝酒,聽著蔡續說“讓他自己闖江湖吧”,沒有應聲。“把那里的三壇竹葉青帶走,木竹偷偷釀的?!辈汤m指了指角落里酒壇,“我嘗了下味道,也比我稍微差了那么一點?!?/br>顏旭之沒想到,木竹整日修行竟然還不忘釀酒。他早在十日前就告訴木竹自己將在近日離開一事,木竹當然“嗯”了一聲,眼里似有萬語千言,出口只是一句:“顏少俠,我們來日定會再見?!?/br>那時雖然還未到分別之時,顏旭之竟有些舍不得離開。習慣一人的存在后,難免會依依不舍,人之常情罷了。當晚,顏旭之倒了一壺木竹釀的竹葉青,坐在桂花樹下,品著與蔡續所釀之酒略有區別,更為意猶未盡的竹葉青。夜深人靜,只有些許秋風吹拂。“顏少俠?!?/br>略有些低沉的聲音傳來,顏旭之循聲而望,看到換上一身干凈衣裳的木竹從院門口走進來。木竹走到石桌旁坐下,輕嗅道:“我的竹葉青?”顏旭之:“要來一杯嗎?”荀簫搖頭,從州東村歸來后他便滴酒不沾,也就在之前釀酒時迫不得已嘗了嘗,之后嘔出許多酸水,這些事他無意告訴顏旭之,只說釀酒時已經喝過。“為何不親自送給我?”顏旭之疑惑道。木竹停頓一下,終于實話實話:“我覺得這酒味道不及師父所釀,正猶豫該不該送你,沒想到傍晚師父告訴我,說已經替我送出去了?!?/br>荀簫當時聽聞氣得夠嗆,反觀蔡續一臉jian計得逞,還說這種禮物好不好是其次,關鍵在心意。他當然知道心意很重要,可要讓顏旭之喝下不夠完美的酒水,還是有些不情愿。說完后,荀簫語氣還帶著點埋怨,卻忽然聽到一陣笑聲,他看到月光下,身著白衣寬袍的男子彎起嘴角笑起來。荀簫很少看到顏旭之笑,之前這人就算笑過也是那種淺淡如湖面漣漪隨時消散的笑容。這一次,顏旭之笑得明艷且張艷,似乎透著真實的歡喜。“我已經喝了,你不可以收回去。而且我很喜歡,謝謝你,木竹?!鳖佇裰f得認真。“不,該說謝謝的是我?!避骱嵒剡^神,手伸到自己袖子里,拿出一個劍穗,漆黑的劍穗系在一塊吊墜,他放到送石桌上,推到顏旭之眼前,“我觀顏少俠的佩劍上并無劍穗,我怕你貴人多忘事,送你這個,希望你一直記得我?!?/br>今天的月光格外的亮,將吊墜上雕刻的紋路映現得一清二楚。木竹解釋著吊墜的來龍去脈:“不久前我讓下山的師父買的,我現在手頭沒多少銀子,所以成色不是很好,以后若有機會,我再送顏少俠更好的?!?/br>這是一塊玉如意吊墜,顏旭之抬頭再看木竹,木竹站起身,笑了笑,作輯道:“祝顏少俠此后事事如意,萬事皆靈?!?/br>兩人沒再聊其他話,木竹之后便告辭回去大通鋪。顏旭之看著劍穗酗酒,最終拿起來,拿在月光下又看了好一會兒,這雕刻的手藝一看就是新手。-翌日傍晚,顏旭之來到竹林,他今日穿上門派服飾,一身白衣紅邊的寬袍,大袖衫隨意地掛在身上,木屐發出噠噠聲響。木竹身穿短打,腰間系帶,一把寒霜劍將孤寒影劍法舞得風兒颯颯,每一道氣勁都準確的貫穿竹葉,在竹葉上形成一個相同大小的空洞,這些竹葉隨即而舞,時而凝成一把劍,時而凝成一把刀。這本是一副讓人贊不絕口的畫面,但顏旭之將木竹全身看在眼里,總覺得有點胖了。木竹這段日子毫不懈怠的練武,怎么有小肚腩?顏旭之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看。也不算小肚腩,就是……木竹腰身確實沒有初遇時那么細,但也只是最近練武勤快,飯量增大,rou長得更多些,有些富態罷了。當氣勁消失,樹葉緩緩飄落,木竹收劍看向顏旭之,笑起來。顏旭之收起狐疑,衷心的鼓掌:“假以時日,江湖上很快就會又出現一位絕頂高手了?!彼行判?,不出數年,木竹的名字就會傳遍江湖。“顏少俠,你我就不要說這種客套話了?!蹦局駫哌^顏旭之的衣服,視線停留在顏旭之佩劍新掛劍穗上,走到他面前,“要走了嗎?”顏旭之道:“我已經和令狐莊主辭行,這段日子雖然住在莊內,但除了大哥的院子就沒怎么走動,說起來很是慚愧?!?/br>木竹觀察著他的臉,顏旭之sao了sao臉頰,只聽木竹道:“顏少俠為表心意,當莊主的面舞劍了?”顏旭之又想起下午見到令狐弘時,令狐弘唉聲嘆氣表示“顏少俠都要走了,我還沒見到巽風觀劍法,著實傷心”的嘴臉。他白吃白喝近四個月,臉皮厚良心過意得去,但令狐弘后來提到木竹也要走這件事,學徒的去留也需要莊主的準許,顏旭之最后還是舞了一套巽風劍法。令狐弘看得開心,一揮袖送了幾壇翠微酒和太禧白,顏旭之才覺得不虧,笑著告辭。但聽木竹提起便是另一回事,他一本正經道:“不說此事,我知你今日也要走,木竹,我再問你最后一次,要跟我一起去巽風觀嗎?”木竹聞言遲疑半晌,最終第三次拒絕顏旭之:“顏少俠,十分感激你這段日子的幫助,我再說一遍,日后我大功告成,你這份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