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送給他。顏旭之這人,每次都刷新他對這人心腸之好的印象。“……為什么是送給我?”木竹脫口而出,直視顏旭之。“看你有眼緣唄?!?/br>顏旭之遇見過許多的路人甲,也就一個木竹這么有眼緣。木竹摸了摸自己的臉,本想說還真該感謝這張臉,卻難以說出口。這種玩笑,會讓他想起顏旭之這段日子里對他的好。而顏旭之是第二個說這話的人,第一個是問他要不要做釀酒學徒的蔡續。所謂眼緣大概是因為木竹這張臉過于普通的,沒有殺傷力的原因。如果他們知道木竹是荀簫,一定會后悔這么認為。或許是醉了的關系,嘀嗒的雨聲又送來夏日涼爽,顏旭之有些陶陶然。這二十來天,顏旭之發現木竹為了自身癥結認真修行的態度,忽然想到蔡續提過的事。正巧走到通往蔡續小院的一條蜿蜒小路,雨越下越大,顏旭之站在廊檐下,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身后,對空無一人的長廊道:“出來?!?/br>一直減弱存在感,跟在兩人背后的許宿從轉角處現身。許宿有些怨懟道:“旭之,你就這么將陽雌香送給他?”顏旭之翻了個白眼:“難不成送給你?我和你又沒多少交情?!?/br>作者有話要說: 荀簫:十分感動,真想快點恢復巔峰和顏旭之大戰一場!——顏旭之還不知道無形攻略最為致命。明天是喜聞樂見的走向w雖然我什么都不會寫【逃—謝謝“彼岸之夏”小天使的地雷,愛你!謝謝“11”小天使的營養液~么么!☆、狂風驟雨喝醉后的顏旭之言辭更加犀利,讓許宿心痛的無以復加,愁苦地問道:“我就這么讓你生厭?”顏旭之半邊靠著石柱,注視著許宿脆弱的神情,陰陽怪氣道:“要你不是許宿,我大概還能給點好臉色。但你是許宿,你的深情確實讓我生厭。你要能和識塵學學該多好,說不定我們還能交流你重……算了,不說也罷?!本坪忍嗷饸庖沧兇?,考慮到木竹也在,顏旭之控制火氣,中途改口,最后告誡道:“許先生,以后離我遠點,你的世界,沒有顏旭之會更好?!?/br>“木竹,我們走?!?/br>木竹連忙跟上顏旭之,許宿呆立原地,沒有繼續跟上。顏旭之剛才一番話仿佛踐踏感情的無情人,而許宿眼中的憂傷卻讓木竹恍然大悟,原來許宿喜歡顏旭之。而顏旭之的不近人情,更襯托出對木竹時的好。之前他還心安理得記下這些好,有朝一日總會還給顏旭之,時至今日倒有些沉重起來。“顏少俠你……”木竹的話說到一半被顏旭之打斷:“我是一個沒有感情的酒鬼?!鳖佇裰炝藗€懶腰,“咱們說點別的吧?!?/br>顏旭之似乎以為木竹對他和許宿的事有興趣,但其實木竹想說的是“顏少俠你對我可真好”的感慨,不說也罷,識時務地閉嘴,眼見顏旭之走出廊檐,要撐起傘,顏旭之讓他收起來。白衣木屐的男子直接走到雨中,雨滂沱而下,卻沿著一層看不見的東西蜿蜒而下,沒有一滴落在男人的身上。顏旭之回頭望向他:“有兩甲子功力的高手可以做到這個程度,但不過維持半燭香?!?/br>木竹凝視這個白衣木屐,總是瀟灑不羈,除了酒之外似乎一切不以為意的男人,見對方朝他伸出手,悅耳的嗓音猶如晨鐘暮鼓,敲擊在他心頭。顏旭之對木竹道:“過來?!?/br>木竹鬼迷心竅地沒有撐起傘,走入大雨,心中有所想,當真的和顏旭之一樣,還是有些震動。這份悸動并非因為顏旭之撐起真氣的“大傘”將他籠罩在內,而是方圓四五十丈的草木與他一般,都再未被雨淋濕,才忽然意識到顏旭之的強大。近來,就算顏旭之不說,木竹也從記憶中得知了世間高手的等級,不過顏旭之還沒說過自己是何實力。“以氣御劍你已看過,無需多言?,F在這是絕頂高手的實力,實不相瞞,我是絕頂后期的實力?!鳖佇裰娔局胥躲兜?,走到對方身前,把傘拿過來,收起真氣屏障,共撐一把傘。木竹知道顏旭之很強大,卻沒想到這個剛過弱冠的男子竟已是絕頂后期。不比作為荀簫時的他差。大概是這份強大激起了曾為強者的身體記憶,他按捺住躍躍欲試想與之較量的沖動,安靜地聽著。雨聲猛烈,顏旭之言辭里并無對自身實力的驕傲,只是肅然道:“木竹,你很努力的修行,想必還是心有仇怨,但人沒有實力,別說報仇,在江湖都寸步難行。想報仇,就要先變得強大?!?/br>不用比他強,但至少能自保。這話顏旭之沒說,木竹必然懂得。木竹透亮的眼眸微顫,波動了顏旭之古井般的心境,他拿出一樣東西:“你帶這塊腰牌去巽風觀,會有人悉心教導你習武。蔡大師那里我會替你說清楚?!?/br>木竹手里又被塞了一塊腰牌,腰牌的正面刻著顏旭之的名字,背面寫有年齡以及哪年入門,師從張鴻虎等詳細的信息。他極為意外,意外顏旭之做到這個份上。剛剛生出想以荀簫身份面對顏旭之的心情驟然消失,他神色復雜,思及顏旭之的行為,厭惡內心生出的莫名不舍,表情也有些冷硬,問道:“你要走了嗎?”顏旭之拿出剛得到的九霞清醑,炫耀地晃了晃:“方才比試我得到了九霞清醑,品酒宴參不參加不重要了……”要是平時理性的顏旭之還能覺察出木竹表情里的詭異,但此刻他酩酊大醉,以為木竹舍不得多日來亦師亦友的自己,又思忖道:“其實也沒那么急,我得遵守和蔡大師約定,品酒宴后再走吧?!?/br>也就是在三日后……木竹沒有理由阻止顏旭之離開,而他也不該收下這寶貴的信物。他從一開始就打著利用顏旭之療傷的目的,顏旭之卻將木竹的話所有話信以為真。他要是木竹,當然可以去巽風觀拜師,但他終究不只是木竹。木竹心緒很亂,從未有人能讓他如此心亂。最后,他還是決定收下腰牌,只為告訴自己不要忘記作為木竹活著時遇到過顏旭之。到達蔡續的院子后,木竹去打水給顏旭之準備醒酒湯。顏旭之倒在床榻上,回到暫住多日的屋子里才真正放松。這世界幾乎人人皆耽美,顏旭之穿成這副身軀,知道許多男人都對原主純粹見色起意,還是要強壓他的那種,導致練武時就一直緊繃神經,就怕自身太過弱小以后難在江湖行走,而他又有一顆向往自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