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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事,難不成木竹是其中的家人?燭光掩映下,木竹明亮的眼睛好似蒙上一層陰影,看著有些陰郁。“你難道是被荀簫傷的?”木竹一時無語,顏旭之自動補完,“沒死成,逃了出來?”木竹“嗯”了一聲。顏旭之倒了杯水漱漱口,又拿出竹葉青喝起來,入口香醇、幽雅芳郁,比不上龍膏酒,但別有風味。木竹既然主動提及荀簫,又解釋與荀簫的關系,同時知曉顏旭之身手不錯,顏旭之有了個想法。他一向快人快語,習慣在最初就破壞他人的希望,直接道:“木竹,不要再試探我。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會繼續幫你調息重創的經脈與丹田內部,但絕不會幫你報仇。你我,也就這點情誼?!?/br>顏旭之雙指并攏,劃出一條線,用真氣牽引酒囊中的竹葉青匯入他手中的酒杯。“這一杯酒,敬你故去的親人?!?/br>木竹沒想到顏旭之這般認真,心里有些好笑,裝作感動道:“多謝?!彪S后,將酒水一飲而盡,又接了句,“顏少俠,我發現你很喜歡與人劃清界限?!?/br>顏旭之十分灑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我在江湖,從心所欲?!?/br>木竹這晚沒再留下打擾,他今晚確實不適合再打坐調息。躺在學徒的大通鋪上,四周鼾聲如雷。木竹雙手交叉抵在腦后。若說剛意識到自己是誰,心情還極其沉重,然而一旦思及顏旭之說的那些話和敬的那杯酒,如畫的眉眼里皆是鄭重的樣子,不知不覺竟讓那份沉重逐漸瓦解。他同意顏旭之那番話,畢竟如今的他和對方說來也就大半日的交情。人人得而誅之的魔頭嗎?要是顏少俠知道他就是荀簫,會是什么表情?還會露出這樣嚴肅的劃清界限的神情嗎?會的吧,但會不會有一些其他神色呢?比如驚訝、難以置信等等,畢竟他的傷勢可能會由顏少俠治好。他默默地想著。暫且不說以后,至少還未想起所有記憶,還未治好身上癥結之前他仍是木竹。作者有話要說: 荀簫:這個人好不做作,跟外面的那些妖艷賤貨不一樣。--前文的第一檔頂尖高手已改為絕世高手,并不影響w☆、陽雌香現翌日一早,顏旭之正坐在院子里熬煮草藥,木竹看到他時微露驚訝。顏旭之還沒解釋,坐在一旁抽煙桿的蔡續提聲道:“木竹你夠有福氣的,老夫賢弟大清早去后山找草藥,說是要煎藥給你喝,你這人睡到現在才起,對得起旭之嘛?!?/br>木竹雖然身有蠻力,但身材偏瘦和臉頰凹陷,一看就身有癥結,但木竹什么都不說,蔡續就當不知情。按照當初收徒所表明的態度,木竹平日不舒服可以休息,但該干的活還要得干,蔡續說到底只是個酒匠,不收無用之人。這一個月來木竹做事勤快,心思活絡,不失為一個好學徒,現在來了個顏旭之為木竹cao心,讓蔡續意外之余也有些欣喜。“多謝顏少俠?!蹦局窆笆终嬲\道謝。“要煮兩個時辰,剛過去半個時辰,之后你自己來?!鳖佇裰屛唤o木竹,他站起身,又拿出酒喝起來。其實顏旭之去后山并非是為采草藥,只是習慣在寅時于天地間打坐修行,恰巧看到一味草藥,和他自身所帶的一點藥材一起熬煮,對木竹疏通經脈可事半功倍,便順手采了。終于等到顏旭之無事,蔡續見縫插針道:“賢弟,雖然離品酒宴還有一個多月,但昨晚大哥對莊主提起你,莊主便說想提前見見你,用過朝食一起過去?就算不是品酒宴,只要有莊主在,少不了好酒的?!?/br>蔡續看準顏旭之嗜酒,好酒當頭,不會拒絕。想得到什么總要付出,顏旭之暗自嘆息,留下一粒丹藥給木竹,告知對方等會兒喝下藥之后吃下后最好去后山竹林打坐幾個時辰。“聽風吟,感竹音,不容易出岔子?!鳖佇裰?,“我不可能總守在你身邊,這次你再無法靜心,這段時日我單純幫你調養身體,活到五六十歲應是沒問題的?!?/br>木竹明白,常人的耐心是有限的,顏旭之為他這個毫無瓜葛的人已cao了不少心,要還是不管用,那他便是命該如此。而他絕不該如此。蔡續嘬著煙嘴,左看右看,等和顏旭之走出院子,忍不住問道:“賢弟,莫不是木竹有練武天賦?”顏旭之:“此話怎講?”“我看出你是在指點木竹,但他那身子骨……哎,如果賢弟要收徒,我是不介意讓木竹認兩個師父,就是這輩分,有些亂,我得好好想想?!辈汤m自顧自地說著。“我并無此意?!?/br>顏旭之奉行獨善吾身,不做收徒這種實力不討好的事。蔡續以為木竹還在考察期間,便先按下不表,說起另外的事:“莊主是準備先見見我們這些酒匠邀請的人,除了賢弟之外,童豐羽邀請的許宿你見過了,他身體欠佳在休息,其他兩人還未到,但他們連許先生都比不過,賢弟無需在意。就是褚鴻卓邀請的人,是彌輝寺的識塵,被稱為少林第一高才,今晨他來到酒劍塢便與莊主相談甚歡,怕是賢弟你的勁敵?!?/br>……識塵?絕不會錯,再沒第二個識塵了。里的男四,外貌英俊,驚才絕艷,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本是彌輝寺的高僧,后來走訪天下個座名寺與住持們辯法論道,便有了少林第一高才的名號。要論角色相遇先后,識塵反而是最先與原主相識的。里,識塵云游時救下因玄陰之體差點要被折辱的原主,救下原主時不著寸縷,差點凡心大動。之后相伴一段時間,直到遇到慕容煜,識塵因身負要事只能離去,但他其實已對小受暗生情愫,分別時還頗為私心地問原主可愿出家為僧。原主想到要剃頭,便委婉拒絕,只道不愿再拖累識塵,故分道揚鑣。顏旭之當時看得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想笑,狗血名副其實,放到現實一個高僧面對沒穿衣服的同性凡心大動,不滑天下之大稽嗎?不就是一杯九霞清醑嘛……顏旭之:一個兩個都不肯便宜我。開滿荷花的庭院,經過曲折的湖面石廊,荷花池中央的涼亭內坐著兩人下棋對飲。不用蔡續介紹,遠遠看到兩人,顏旭之都能認出誰是誰。白面紫衫,左擁右抱兩個美人,放蕩不羈的是莊主令狐弘。對面頭頂戒疤,素衣白襪,一臉四大皆空的便是識塵。前有尉遲逍、慕容煜和許宿,是三種不同意義上的英俊帥氣,而識塵外貌姣好,配上和尚的清心寡欲感,又是另一種賞心悅目。蔡續道:“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