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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適得其反,成了威逼恐嚇。一個呼吸間,一抹寒光朝顏旭之襲來,顏旭之不閃不避,欺身向前,雙指并攏點在木竹手腕的瞬間,只是一招,匕首從木竹手中掉落。顏旭之輕而易舉地奪走匕首,輕輕一甩,一抹寒光直接插在樹干上。電光火石間,木竹一條腿驟然踢向他的左腰,曲起手臂肘擊于他頸部。霎時間,勁風來襲,吹起顏旭之的寬袍大袖。顏旭之巋然不動,雙臂已凝聚些許真氣,瞬息之間,一手抓住手臂手肘后擒住對方手腕,一手擒住劈過來的小腿。這一捏倒是讓他察覺木竹有些真氣,但這樣的功底也就面對那三個同門學徒,別說是顏旭之,真氣足夠的武林人士都能幾下將木竹撂倒。木竹的面頰因無從施力憋紅了臉,長腿仿佛被一只無法撼動的鐵手舉高,另一條腿死死扎根在地。三個癱在地上的人突然爆發前所未有的力量,踉蹌地站起來后一瘸一拐地狂奔,朝著與山莊正門相反的方向跑去,仿佛后頭洪水猛獸來襲,一邊跑還一邊大喊道:“木……木竹,你等著,我們回去讓師父來救你!”顏旭之無辜:這是上演的哪一出?我什么都不想干啊。真氣輕輕一震,他無語地松開木竹的長腿。木竹后退數步,站定后臉上閃過懊惱:“方才不是這樣的……”……這是把他當做測試自身實力的對手了?顏旭之見木竹作勢要跑,長劍被真氣牽引出鞘,鋒利的劍光閃現在木竹身前,擋住了他的去路。“你找錯練戰的靶子了?!边@位路人甲畢竟不是巽風觀內向他賜教的師侄,顏旭之難得有些耐心,苦口婆心道:“這位兄臺,你是有點身手和真氣,但僅限對一般人。我若真要對付你,你早一命嗚呼了?!?/br>……御劍之術?當長劍橫在木竹身前時,他想到了一個聞所未聞的詞。近來總是如此,他時不時會夢到斷斷續續的遺忘記憶,忙碌時亦會閃現一些莫名其妙的場景,包括方才與三只鵪鶉交手的應對,身體多次自行而動的同時,想起了一些零碎的畫面。這些記憶總是裹著一層迷霧,對木竹而言有種強烈的虛幻感。好似是他過去做過的一場記不住的夢。也是因此才怎么都想不起來。而他之所以對長得太過好看的陌生人出手,未從對方身上感受到絲毫危險氣息是其一,其二是有個詭異的聲音在他腦海里催使他出手試試。似乎只要出手,就能在想起些什么。結果是失敗的。劍客把話說得如此明白,木竹識時務地致歉:“多有得罪,是我魯莽了,望乞海涵?!?/br>顏旭之:不帶任何尷尬的退讓,好本事。他覺得有趣,大度地擺擺手,憑借交手時察覺到的問題,突然心生一計,用上江湖神棍的開場白:“兄臺,你身子是否經常半夜疼痛難耐,吃不下、睡不好?”木竹微怔,點頭。顏旭之喝了口酒,越發入戲:“我觀你雙頰枯黃,唇色帶紫,應是受過內傷。若信得過我,我可以幫你把個脈,仔細診斷下?!?/br>說罷,他身形一閃,出現在木竹身后,長劍發出“岑岑”之聲,乖乖地回鞘。未等木竹答應,他抓起木竹手腕,強行令其轉向自己,一邊喝酒一邊給人把起脈來。木竹只在開始身體緊繃了一下,很快放松,盯著他道:“你在與我談交易?酒?”自己也應該有一把這樣的劍的,去哪里了呢?“聰明,沒錯。你經脈受過重創,氣血兩虛,丹田內僅靠一點真氣滋養著,再這般放著不管,以后要再練武可就難了?!鳖佇裰砰_手,“我幫你調理身子,你帶我去見你師父,幫我說服他賣酒給我,怎么樣?”對令狐莊主舞劍得酒喝太過招搖,不符合顏旭之做事標準,但若是木竹將他引薦給蔡續,靠著錢財,說不定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得幾壇美酒。此時兩人站得非常近,許是飲酒而起,木竹注意到白衣長袍的陌生人眼角帶著一抹紅,放在尋常面容姣好的女子身上是平添嫵媚,放在對方身上卻是更添落拓不羈。對方見他不回答,不疾不徐地繼續飲酒。木竹神色鎮定,思忖片刻答應了。他早就發現自身的問題,然而一直裝作無事跟著蔡續來到酒劍塢。他找過幾個江湖郎中,但郎中都說他體虛罷了,而近來回憶起的一些片段并不美好,使得他更加謹慎默默做著一個釀酒學徒。或許是這人長得太過好看,他才會沖動答應?木竹:難道我過去是個貪慕美色之人?“這顆丹藥給你,你坐下我先幫你調息一下?!?/br>木竹乖乖照做,心想這人要害他犯不著用如此復雜的手法。顏旭之盤腿在木竹身后坐下,運功順便幫木竹梳理了一下堵塞的經脈。他有些疑惑,木竹長著一張二十七八歲的臉,明明沒多少實力,行事上卻從骨子里透著一種莫名其妙的自信,偶爾進退有度,和一般沒啥特色的路人甲倒有些不同。顏旭之為之調息一刻鐘,待木竹吐出一口黑血才收手。原先窒澀的經脈稍微通暢了些許,木竹對顏旭之道謝,互知了名姓。等撿完地上的玉米,已近日落西山。木竹拉起推車,看向等他途中喝完酒,倒著空了的酒囊面現遺憾的顏旭之:“顏少俠,往這邊走,西邊是通往山莊后山的路?!?/br>顏旭之走在一旁,輕嗅清風吹拂而來的細微酒香,意味深長道:“沒見人來救你呢?!?/br>木竹扯了扯嘴角說:“多謝顏少俠的不殺之恩?!?/br>-酒劍塢的每個酒匠都自己的獨門獨院,學徒則是住在院子附近搭建起來的一排排打著通鋪的屋子里。此時天色已暗,蔡續的院子里空無一人,屋里屋外燈火通明。正值夏季,院里桂花金黃,香味芬芳。木竹說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品酒宴,除了個別學徒之外,大部分學徒都聚集在另外的釀酒大院里。他今日下山是與人交接這一推車的玉米,等確定這些玉米不錯,才會繼續與人交易。而三個學徒是跟在他后面下山的,為的是找機會欺負他。顏旭之跟著木竹走到一間房的門口,空氣中充斥著酒的清甜香味,只見一個白胡子老頭抽著煙桿坐在小凳子上,他身后的干鍋應該不久前剛完成了一次蒸酒。煙霧繚繞中,見到木竹帶著外人,蔡續剛想訓斥,卻在看到外人的樣貌后,眼前一亮,愣了好一會兒。木竹輕咳提醒,蔡續回過神清了清嗓子,平復尷尬的神色,抽著煙桿道:“還以為你死在外面了?!?/br>“閻王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