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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了一輪生肖,就此疏遠,也是樁令人惋惜的事。放在過去,哪怕是大學時期,溫凜說這話他都會深信不疑,可人在職場摸爬滾打過幾年,又豈會全然相信他人的社交辭令?所以他也只能是就這么一聽,一應。溫凜插了碟中的一塊龍蝦rou,細細咀嚼,咽下:“不比那道祁門紅茶煙熏銀鱈魚差,嘗嘗吧,不虧?!?/br>既答應了以平常態度對待溫凜,司遠只好也插了一塊品嘗,囫圇吞下:“嗯,確實鮮美,怪不得大佬們都愛吃這個?!?/br>溫凜嘴角翹起了一個微小的弧度:“喜歡就多吃一點吧?!?/br>“好?!彼具h故作輕松地又吃了一塊,含糊地催促道,“你別只盯著我吃,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你也吃嘛?!?/br>溫凜舀了半調羹燴飯,其中的米粒一眼都能估出數,翠綠的露荀嫩得快要入口即化,他就那么淺嘗一口,再舀半勺,再淺嘗。“你也吃點rou嘛,”司遠順勢把龍蝦碟推了回去,“每次看你吃飯,都覺得你胃口不好,一臉克制,像是正在減肥?!?/br>胃口不好嗎?溫凜眼前莫名閃過傅觀寧坐在桌邊,愁眉苦臉跟自己討價還價少吃幾口的模樣。但那不是胃口不好。沒吃撐的時候,他坐在桌前,一口一顆草莓糖葫蘆,腮幫子動得很有節奏感,一點點草莓汁液沾到唇上,把他淡色的嘴唇染出了嫣紅的色澤。那景象,幾乎是要說服看客把糖葫蘆當絕世美味來看。只有小孩子才會把飯吃得那么香吧,大人只會不聲不響地品嘗,并將之視為寵辱不驚的優雅。溫凜露出一個笑,說不出是自嘲還是覺得這問題有趣:“可能是習慣了在吃飯的時候想問題吧,沒太在乎吃的是什么?!?/br>司遠隨口接過他的話:“也是,我有時忙起來,都不記得自己當天吃的飯是什么。不過和你不一樣,我是真糙,平時不應酬,吃吃便利店十幾塊的盒飯也覺得還不錯,反正比我自己做的好?!?/br>“呵……”溫凜想到他上次關于“有老婆做飯超幸?!钡陌l言,垂下眼簾干笑一聲,“我對食物也沒太在意,干凈衛生有營養就行。做飯我沒試過,不過看家里保姆做了幾次,看樣子不算很難,如果要學,看看菜譜,估計上手也很快吧?!?/br>“好久沒聽到你用這種讓人窩火的自負口氣說話了,”司遠像是被勾起了久遠前的回憶,守著分寸地笑著和他杠了一句,“做飯要是只看菜譜就能學會,誰還不是米其林大廚了?”溫凜見他忽然有了放松的跡象,心中稍稍欣慰,頓了一下問道:“做菜真的很難嗎?”“真的啊,我上次想做個什么日式煎蛋卷,最后做成了焦糊炒蛋,還差點炸了廚房。你可別在這上頭跟我比賽啊,我家就我一個,你家可不止……”司遠緊急剎車,拐了個彎兒,“炸著管家保姆的也不好是不是?!?/br>溫凜不置可否,仿佛不在意般的淡然一笑:“想多了,我們現在是巴不得一天有30小時,工作起來只爭朝夕,哪里還能在廚房比賽?!?/br>“也是?!彼具h附和一句,繼續低頭吃東西。兩人又隨口談了許多有的沒的,從高中時借過的書,到常去的健身房,銜接點跨度很大,但談論的節奏流暢,像是很久之前他們之間演繹過的多場對話。喝一口氣泡水潤澤了發熱的咽部,溫凜輕輕呼出一口氣,忽然感慨道:“上次聚會的時候,我發覺很多人都變了,變得面目全非?!?/br>司遠皺皺眉,似乎也為此唏噓,口氣卻是不以為意:“多正常,人總是會變的。尤其是被生活的擔子壓過之后?!?/br>“還好你一直沒變?!睖貏C說,“我們依舊志趣相投,依舊相像?!?/br>“沒變?!彼具h眼內斂了光,“其實也不是沒變,是際遇讓我們變得早了,早到在我們見面之前就已經跟別人不同了?!?/br>說到這里,他笑了一下:“如果不是志趣相投,我們也不能聊著聊著做那么久的朋友?!?/br>他輕描淡寫地掠過朋友這兩個字,落到溫凜耳內,卻是加了著重符號。溫凜的眉眼蒙了一層霜:“反正,我和傅家的小兒子是沒什么可聊的,他心中也另有喜歡的人。這個婚約,從締結開始就走向了倒計時?!?/br>司遠的目光從他的面孔上劃過,落到了一顆西藍花上:“如果你要離婚,你爺爺會同意嗎?”“只要傅觀寧主動提離婚,他就會同意?!?/br>“傅家能讓他拋下這么好一樁婚事嗎?”溫凜沉默了。司遠在他的沉默中暗暗想到:果真如此?,F實面前,利益總是比愛情來得更強大,更牢固,更鋒利,更尖銳。可就在司遠的心漸漸放下時,他又開口道:“能,因為他的家人很愛他?!?/br>第21章未歸傅觀寧收到信息,溫凜說他今夜不回。“知道了……”傅觀寧打了三個字,不知道后面該不該加一句表示關心的話,打了一串又刪掉,刪了又再打,一條還沒發出去,就收到了一條新信息。“這周末家宴?!?/br>傅觀寧連忙刪了之前的文字,發出一句:“需要我特別準備什么嗎?”“先準備好服裝吧,其余等我明晚回去說?!?/br>“好的?!?/br>傅觀寧放下手機,托著腮盯著眼前一小團青綠色的毛線,腦袋里冒出了很多很多的疑問。周末……也就是后天,他今天不會來,是留在公司處理棘手的事,為了在家宴上全力以赴嗎?可是提前兩天通知我,這也太突然了,大概要準備的東西并不多?傅觀寧想起那天文件袋中的幾頁紙,趕緊小聲背了一遍。這些天來,他每日都會抽空記誦一次,生怕自己忘卻——除了好好吃飯和鍛煉身體,這就是他近日來最要緊的事了。第二天一大早,他抹了厚厚一層防曬出門挑衣服。時間不夠,做不了定制,只能去大牌門店試現成的。他最先試的一套西服,肩和手臂上裝飾著人字形斜紋圖案,在燈光下會隨著動作泛出不同形狀的光面,是上過秀場的潮流款式。店員是個不比他年長太多的女性,看他從試衣間出來明顯眼前一亮,由衷地夸他帥氣,他對鏡子左看右看,卻不是很滿意:“把皮膚襯得太白了?!?/br>“宴會上的燈光一般都偏暖,不會顯得太白的,”店員依舊是極力推崇這件,“而且您的五官有混血感,稍微白一些也無妨?!?/br>傅觀寧還是搖頭。可能是防曬霜涂得多了,他覺得鏡子里的那個自己過分蒼白,看上去像夜訪吸血鬼里的路易斯,還好自己的眼珠不是藍的,否則就要有些哥特式的恐怖效果了。這種另類的,帶著病態與詭異的美,自己單獨上街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