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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貓立即躥到床上,繞著尾巴舔舐床上人的眼尾。蘇清起身按住貓的腦袋,偏頭看他,“回來了?”“嗯,”鐘烈觸了下他的臉,溫熱濕潤,“怎么是濕的,做噩夢了?”蘇清看他一眼,眸色冷冷淡淡。“我開玩笑的?!辩娏胰滩蛔⌒?,牽著他的手,“走了,下樓吃飯?!?/br>蘇清懶得動,看著小朋友忙前忙后,把桌上幾個菜重新熱了一遍。到最后,他反而成了坐在桌邊等著吃的那個。小黑貓也蹲在桌上,跟他一起安靜等著。蘇清見他把最后一個菜也熱好端了上來,這才慢吞吞開口:“你最近這么忙,是在忙出國的事?”鐘烈習慣了他問這些,面不改色的把挑完魚刺的rou放進他碗里,“你希望我出國,那我就是在忙出國的事。你不希望,那我就是在忙別的?!?/br>這算什么回答?蘇清很輕的蹙了下眉,“剛才李夫人聯系我了?!?/br>鐘烈:“她說什么?”“她說她給你辦好了出國上學的事,還說上次那個小姑娘會陪你一起出國?!碧K清抬眼,細絲眼鏡下的那雙桃花眼清透干凈,在燭光映襯下顯得格外漂亮。眼底透出幾分可憐意味。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的。鐘烈覺得好笑,“你聽她的干什么?我什么時候聽過她的話?”蘇清眼神不移,對這個答案不置可否。“你怎么連這種沒來由的醋都吃?”鐘烈打趣他:“幼稚鬼,還說我幼稚,你看你現在這個吃醋的樣子,是不是很幼稚?”蘇清冷著臉,“我生氣了?!?/br>“你生氣才不是這樣,”鐘烈把筷子塞他手里,“聽話,快吃飯?!?/br>蘇清接過筷子,慢條斯理的吃碗里的所有飯菜,卻沒再多夾一塊rou。鐘烈比他先吃完,就坐著看他吃飯。蘇清吃完飯,抽了張紙巾擦嘴角,然后起身,收碗筷,頭也不回的進了廚房洗碗,洗完以后又去陽臺抱起了到處溜食的貓,自顧自上樓。鐘烈巴巴等著他跟自己說話。“……”看來是真生氣了。這人生氣的時候不會吵鬧也不會冷戰,你跟他講話,他還會理你,甚至你說要跟他親熱,他也不會拒絕。鐘烈坐在床邊,蘇清就摟著貓往另邊挪,抬眼瞅他。“蘇清,”鐘烈放輕聲音,“我給你變個魔術?!?/br>蘇清問他:“變魔術干什么?”鐘烈笑了笑,“哄你啊?!?/br>蘇清點頭,“那你變吧,蘇叔看著?!?/br>鐘烈掏出前兩天用來困住他的手銬,一端銬住他的手腕,一端銬住自己的。精致小巧的鑰匙在鎖孔擰動,手銬被鎖緊,將兩人捆綁,如同一體。鐘烈晃著手里的鑰匙,“看好了?!?/br>小黑貓翹著尾巴,跟著頭頂上晃來晃去的鑰匙轉悠腦袋,轉的頭蒙眼花。也不知道是哪個瞬間,面前人類手里的鑰匙突然不見了。它炸起渾身的毛跳起來,鉆進被子里找鑰匙。蘇清笑得上不來氣。鐘烈問他:“想不想要鑰匙?”“想,”蘇清不忘配合他,“你把鑰匙藏哪里了?”鐘烈趁機湊近他,攥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藏到這里了,”他垂著眼,“蘇清,你別想把鑰匙拿出來?!?/br>第60章日常蘇清攥著他的手往懷里一揣,埋在小黑貓毛絨絨的肚皮里瞇起了眼。他這一看就是消氣了,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鐘烈被手銬銬著,也不忍心動作,怕把好不容易哄睡著的人吵醒。他趕跑了小黑貓,霸占了剛才小黑貓窩著的位置,把人摟在懷里,聽他綿長輕緩的呼吸聲,如羽毛般撓著他的心尖,讓他安心。鐘烈盯他看了好久。凌晨十二點。墻上的時鐘每到這時都會敲上幾聲,銅片被細棒撥動,聲音清脆悅耳,和著窗外海風一同催人入眠,鐘烈想,他原本還在生這個人的氣。回來的路上還在琢磨怎么治治這人軟硬不吃的冷血性子,卻沒想到一進家門,看見桌上的幾盤殘羹剩飯,他的心理防線就被攻破了。蘇清輕飄飄的一句‘我生氣了’,就把他亂七八糟的情緒滅得一干二凈,讓他滿心只剩下心疼和溫柔。時鐘的最后一聲落下,窗簾被海風吹得鼓起,露出縫隙,給外面的皎潔月光留了空地。“蘇清,”鐘烈放低聲音:“明明是我生氣,最后還要我哄你。你說你是不是越來越黏我?你這哪里能離得開我?”懷里人又往他身邊蹭了蹭,像是夢囈般嗯了一聲。帶著鼻音,帶些笑意。鐘烈垂眸看他,彎了下唇角。.次日,蘇宅內。蘇父捧著手機看直播錄像,臉色被氣得青白一陣。這錄像是公司里一個董事會成員發給他的,蘇父雖然年紀大了,但也能認出來視頻里的男人就是鐘虛仁和譚謐。視頻內喧嘩議論聲吵人耳朵,他沒太聽清,直到一個身材高挑的少年上了場,壓迫蠻橫的鎮住了所有人的聲音。蘇父這才明白,董事會里那個老狐貍為什么要給他發這個視頻。穿西裝的高挑少年是鐘虛仁的兒子,而鐘虛仁的兒子口口聲聲說要給自己的男朋友打電話,電話那邊赫然就是他那個二兒子的聲音!是蘇清!“你看看你養出來的好兒子!你看看!我還以為他對鐘虛仁沒了心思,合著是去花心思勾搭鐘虛仁的兒子了??”蘇父氣得臉色漲紅,把手機甩給隔壁沙發上表情茫然的蘇母,“蘇清他像什么話!”蘇母拿起手機,悻悻問:“出什么事了?”看完錄像以后,蘇母臉色難看,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蘇父恨鐵不成鋼,“暫且不說鐘烈是鐘虛仁的兒子,暫且不說他以前對鐘虛仁的那些齷齪心思!蘇清他多大,那孩子多大?那孩子高中畢業了嗎?”“你別急,”蘇母皺著眉,“我給他打電話?!?/br>一個電話不通。兩個電話不通。蘇父望著她冷笑,“都是你慣出來的!”“單憑一個視頻就要說小清和鐘家那孩子談戀愛?”蘇母瞪他一眼,“這事我得親口問了小清,小清親口跟我承認,我才相信!”打不通蘇清的電話,蘇母下意識想到了韓澤。韓澤把從HOPE拿到的賬單漏洞整理好,以郵件的形式發送出去。他癱坐在辦公椅上,指間夾著的煙燃到盡頭,掉落灰燼。他做了那么多努力,最后還是沒能吃到那個人。以前總不明白鐘虛仁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往蘇清的圈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