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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消息。發件人是前不久才見過的欒先生。欒先生把位置發給了他,說要見他一面。窮途末路的人,為什么要見他?在和欒先生重逢,見到對方第一眼時,蘇清就猜到了這個人想對自己做些什么。他不是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所以他很明白這種心理。正是因為太明白,太理解,所以他想,總要給欒先生一個機會,事事都要完美,摧毀一個人也不例外。這樣才不會遺憾,對吧。.定位并不遠,蘇清算了算時間,小朋友排隊買綠豆水,買完再回來,這段時間應該夠他見一見欒先生了。蘇清按照導航找了過去。不出意料的是,欒封山約他的地點果然不是什么酒館或者咖啡店,同樣是個荒涼漆黑的小巷子。欒封山坐在巷子旁邊的長椅上,抬頭看他。“來了啊?!睓璺馍綌D出個笑。“欒先生找我有什么事?”蘇清很客氣的說:“我還有事,所以時間不多?!?/br>欒封山低下頭,“也沒什么,就是想跟你說些話?!?/br>“嗯?”蘇清突然笑了笑,眼底溫吞,“欒先生這是想我了?”欒封山沒有理會他的打趣。他站起身,在連綿的雨中走過來,雙手看似自然的插進了大衣兜里,動作時卻明顯露出了端夷——大衣兜外露出了匕首的邊緣。“蘇清,你覺得我是不是罪有應得?”欒封山睜大眼,聲音輕微發著顫,“你之前說你理解我,你覺得我沒有做錯?!?/br>“是啊,欒先生?!碧K清認真回:“您沒有做錯,”“那是誰做錯了?”欒封山比他高很多,走到他面前時會低下頭,用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盯著他,“那肯定是你做錯了!蘇清!”蘇清抬頭看他,眼底清透而平靜。連綿的雨,漆黑的夜。他也是這樣抬頭看一個人,那個人的袖子里也藏著一把刀,也用這種不分青紅皂白,恨他入骨的聲音說:“肯定是你做錯了!你該死!”可笑的是什么,可笑的是當初那個人沒勇氣殺他,而現在這個人沒能力殺他。“為什么要說這么多,欒先生,如果您覺得我多余,可以動手啊?!碧K清倏的笑了起來,抬眸望他的眼底映著月亮,皎潔而干凈。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拽住了欒封山藏在袖子里的手腕,幫他把刀抽了出來。欒封山驚愕盯著他,拿著刀的手不受控制的發顫。“殺人其實很簡單啊,您看,”蘇清挑起眉,握著他的手,幫他把刀放在了自己頸側,“就是這里,只要割下去就好了?!?/br>欒封山覺得這個人瘋了!他突然驚慌起來,原本腦子里那些想殺人的念頭瞬間煙消云散,他怎么能殺人呢?他沒想要殺人!蘇清看見他的反應,有些失望,“您不敢嗎?”他眼底灼熱,里面的光亮而干凈。他把眼鏡摘下來,小紅骰子便搭在他耳垂上,在漆黑夜幕中被雨水淋透,顯得妖異而艷麗。他幫他加深了力,幫他把刀刃割入了自己頸側的皮膚。他能清晰感覺到有溫熱血液流出的感覺,有疼痛感,有真實感。就好像很多年前,他父親也該把那一刀捅下去。這樣才對。欒封山被他嚇飛了魂,拼了命的把手抽了出來。他怕自己被連累,只能又硬著頭皮把刀也抽了出來,扔下一句,“瘋子!”真是瘋子!欒封山哪兒還記得什么報仇,扭頭就跑。蘇清望著他嘆了口氣,覺得這個人真可憐。他用手抹了一下脖頸處的血,垂眸盯了一眼,又十分厭惡的蹙起眉,把衣領豎起來。他掏出手機,看見小朋友給他發的消息:“你在哪兒?”“在哪兒呢?”“?。?!”.鐘烈買了兩杯綠豆水的功夫,回來以后那人就沒了影。他莫名覺得心里發慌,雖然蘇清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應該不會出什么意外——也保不齊!這地方什么人都有!萬一呢,他給蘇清撥了好幾個電話,又發了好幾條短信。期間鐘虛仁又不厭其煩的給他打電話,被他按斷了好幾次。終于,在他準備報警的時候,蘇清把電話撥了回來。“對不起啊小朋友,我在四周轉了轉,沒留神時間,”電話那邊的人氣息有些虛弱,像是有點感冒,“我快到了?!?/br>他話音剛落,鐘烈就在街道拐角處看到了他。鐘烈跑過去,皺眉問:“不是讓你在原地等我嗎,怎么,”他話沒說完,突然頓住。“嗯?”蘇清接過他手里的綠豆水,笑著問:“怎么不說了?”鐘烈站在他面前,漆黑眸子垂下,定定望著他。他在搏擊場混這么久,最常嗅到的就是血腥味。他對這種氣味再熟悉不過,哪怕對方身上只有一點點,他也能聞出來。更何況,蘇清身上的血腥味不止一點點。“你是不是見了什么人?”鐘烈壓抑著嗓音里的情緒。他目光在蘇清身上掃了一圈,試圖發現什么異樣。并沒有什么異樣,男人依舊眼底帶笑,神情輕松而自然,額前碎發被雨水沾濕搭在眉眼上,映著他清透眼瞳里碎星似的溫柔。蘇清說:“沒有啊?!?/br>然后,鐘烈扯下了他的衣領。夜色漆黑,他看不太清楚,只能依稀看到男人白皙脖頸上多出了一條很長的傷口,不算深,但是傷口很新,還淌著血。鐘烈屏著呼吸,眼瞳驟然收縮。他指尖不自覺發顫,完全控制不住的顫抖。“這就是你說的誰也沒見?”鐘烈偏頭看他,眼底泛著紅。他竭力控制自己不發脾氣,咬牙切齒的問:“蘇清?!?/br>“這個是我自己弄的,算是吧?!碧K清笑了笑,“只是些小傷,喏,你看,”他用手抹了點傷口處的血,“都快不流血了?!?/br>鐘烈被氣得想笑,“是??!都不流血了!”蘇清眨了眨眼,“那你不要這樣看著蘇叔,蘇叔有點難受?!?/br>他真的有點難受。“這個要趁新鮮喝,放的時間長了就不好喝了?!碧K清重新把衣領豎起來,試圖把剛才的氣氛找回來。他把手里杯子的吸管戳到小朋友唇上,哄他:“乖?!?/br>鐘烈眼底透出幾分戾氣,撥開了他手里的杯子。夜色朦朧,雨勢漸猛。他把綠豆水丟到了地上,扼住面前人的雙手手腕,埋頭在他頸窩處。傷口處涌出的新鮮血液被人用舌尖一點點舔舐干凈,對方帶著安慰心疼的情緒,很溫柔的舔吻著他的傷口。蘇清僵在原地,在雨中微微睜大眼。呼吸聲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