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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去,簡流不想放他走,于是建議他那四名隊友們先住進來。那間房子反正空著也是空著,住幾個人還能有點生氣。新歌上面的事,也好一起交流。四名隊友沒了無冕和后援會的庇護,那所跟兇宅一樣的宿舍,頻頻遭遇私生粉入侵,甚至有的私生還會成群結隊坐在他們家門口。接到簡流這個邀請,恨不得跪地磕頭喊感謝上帝,收拾了行李跑到簡流樓下那套房子住去了。他們一人出了點錢,硬是將房租費原原本本塞給簡流,這樣住著也更舒坦。剛和簡流討論了主打歌的曲風,饒玄拿上資料往樓下跑。打開門時,房里沒別人,只有容諾一個人坐在客廳寫作業。“那三個東西呢?”饒玄問容諾。“去宿舍搬東西了,錄音器材還沒搬過來?!比葜Z專心寫題,只抬頭看了饒玄一眼,便又低下去。饒玄走進來,將文件和光盤扔在沙發上,坐到容諾面前:“聽海佑說,昨天下大雨,你跑到學校跑步,跟幾個以前有過節的混混起了沖突?”容諾的筆停了一下,說:“哦,不是什么大事?!?/br>“四人差點就組成洪興幫跟他們打起來了,還不是大事?”饒玄腿翹起來,像審問自家出去搗蛋的兒子。但這“兒子”卻沒乖乖受訓,只是勉強地跟他解釋著:“只是以前幾個同校的,喝醉了來找茬,想要錢我不給才起沖突。后面不是報警了嗎?”容諾犯了抬眼困難癥,現在想去看饒玄一眼,好似是很艱辛的事情。“我想問的不是這個?!别埿f。“不然是哪個?”“你無緣無故大下雨天的,跑去學校跑什么步?”“鍛煉身體?!?/br>“下雨天鍛煉身體?”“生命在于運動,活著都是風雨無阻的,運動怎么就不行?”饒玄一怔。笑出了聲:“嘴皮子越來越厲害了,我說不過你,你愛怎么樣怎么樣吧,沒感冒就行?!彼闹芸戳艘蝗?,這套房子大,因為家具還沒搬進來,顯得空空蕩蕩。容諾獨自一人坐在這里寫作業,身影看起來尤孤寂。“他們什么時候回來?”“不知道,可能還得搬一會兒?!?/br>饒玄跟感受到他內心的孤獨似的,趴在桌子上說:“我在這里陪你吧?!?/br>“我得寫作業,又不能陪你說話,你坐在這里陪我干嘛?”饒玄擺著手:“你什么都不用跟我說,我自己趴著睡一會兒?!边@三天來沒日沒夜和簡流探討新專曲風,沒睡上幾個小時好覺,現在臉一著桌子,那股安靜已久的困意,便跑出來叫囂。“你要在這里睡覺?”“嗯,你不用跟我說話……”饒玄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細成一陣有規律的呼吸聲。燈光下,那張臉平靜地入眠。容諾看著他的臉,輕輕彎了彎嘴角,好像有一聲笑溢出來。這聲笑像隨意的笑,像苦澀的笑,只是不像高興時的笑。他說:“有的人一生只有這一次遇見,一些話說出來,可能就很難再見面。所以可以選擇不說,就不用說了?!?/br>饒玄睡著了,什么都沒聽見。第80章他的前一世到了夏天,除了這間空調房,饒玄哪個地方都不想出去走動。他嘴里叼著塊奶糖,端了一杯咖啡,走進簡流的工作房。饒玄在這里悶頭寫了半年曲子,一共寫出兩首,樓下那四個,海佑和雪彌寫了兩首,容諾利用一點空閑時間寫了一首,楚萊寫了三首。加上簡流這半年來替他們寫的這首主打曲,一共十一首。他將咖啡放到簡流桌前:“修改得怎么樣了?”“差不多可以了?!焙喠靼聪虏シ沛I,這首花三個月時間寫出來,又修修改改三個月的歌曲,以最完美的姿態出現。這個前奏,饒玄每聽一次都會很震撼。他發消息叫樓下的隊友上來,容諾下個禮拜高考,本來不該打擾他,但是這首歌曲將會是三輯的主打曲,容諾有必要來聽一聽。簡流喝了一口咖啡,問他嘴里在吃什么。“奶糖?!别埿炎炖锏哪烫翘匠霭雺K來,“吃嗎?”簡流半起身,將他嘴里的奶糖咬了過來。“能不一上來就讓我們看這種東西嗎?”楚萊第一個進來的,看得直拿手捂眼睛。饒玄抓著楚萊的腦袋,將他拎過來:“羨慕嗎,下次哥也這么喂你?!?/br>楚萊直擺手說:“不要。除了簡流沒人會不嫌棄你的口水?!?/br>身后三個人也進來了,以前他們每來一次,都會向簡流問好,現在都很熟悉了,便沒再那么互相客氣。他們都帶了各自的U盤過來,里面是他們寫的歌曲。但他們決定先聽一聽主打曲。簡流將那首音樂又放了一遍。前奏猶如天間響動的風鈴,他們像是看見一片雪白,漫無邊際的雪白,一個繭埋在這雪白之中,被風吹開覆在上面的雪花,里面的生命艱難而又激動地破繭而出,誕生出希望。音樂停止后,幾個人還意猶未盡。過了許久,雪彌才問:“這首歌,有詞嗎?”但是擁有這樣的旋律,詞已不是重點。詞只不過是附加的點綴,沒有任何的詞能分攤這段旋律的光彩。“之前容諾發了一段詞給我,我覺得他寫的那個詞很合適?!焙喠髟陔娔X里找出容諾寫的那段詞。“什么詞,我看看?”饒玄腦袋湊過去。歌詞:-那一年命運交錯的軌跡-你是否還能深記-你的轉身太過用力-不留我追尋余地-不過沒有關系-天涯兩地,海角千里-我在安靜等候你-春山失色,花草枯敗-火焰依然會盛開-夏蟲晚死,山河退衰-流光渡口誰徘徊-時間是我所有的籌碼-我愿用它渡我青春年華-秋樹哀零,蒼云失色-風吹明月君不待-冬寂陽冷,晝不長在-我在等候你歸來-時間是我所有的籌碼-我愿用它候我青春年華-等待是場孤獨之旅-幸好最終-我還是見到了你單聽旋律,這首歌曲像是在等一個希望艱難地誕生,而加上這段詞,又出現不同的感覺。從描寫大的心境,轉變到了一個人小的心境。這種奇妙的融合,給人的感覺是好的。只是,不知為什么,看著這段詞,有股說不出的凄涼與哀傷。“容諾,你小小年紀,怎么內心已經這么豐富了?”饒玄調侃他。容諾坐在房間里的沙發上,看了他一眼,什么話都沒說。他心里想,十八歲,也不小了吧。但對饒玄來說,好像還是個孩子的年紀。這首歌還沒名字,海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