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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追了你聽我講完!你說我法力廢了不就跟凡人差不多了嗎?也會餓也會冷也會想睡覺,我不就得找個地方賺錢吃飯睡覺……”“挑重點講?!焙喠髡f。“然!后!我!發!現!”饒玄把重點講得很重,“我可以靠吸收戾氣來練回法力,尤其是人類對我散發的戾氣,那簡直是我煉法的催化劑,戾氣越多越大,我法力恢復得越迅速。凡間戾氣最重的地方是監獄,你總不能叫我殺人搶劫去坐牢吸戾氣吧?后來我發現,除了監獄之外,戾氣最重的地方就是飯圈。如果我當了明星,就能吸引那些黑粉來對我散發戾氣,所以我才進娛樂圈當明星,拼命招攬黑粉!”簡流站在他躲藏的那根柱子前,沒再追殺過去??梢廊徊蝗潘f的話,疑信參半問:“我為什么信你?你是不是真的萬鬼之王,我都還不知道?!?/br>饒玄全身上下摸索一番,摸不出什么能讓他信的信物,唯有打起感情牌:“我們倆就算沒有愛情,沒有友情,好歹也有大半年似假還真感動飯圈無數少女的CP情吧?沖著這點CP情你不能信我一回?”“你出來?!焙喠髡f。饒玄神經極其敏感:“把我騙出去殺?”“你是鬼神,我殺得了你嗎?”說得極對。被殺兩千次,他饒玄也還是這個模樣。他這一世只有魂飛魄散重新投胎,絕對沒有再死一次。饒玄扭頭,余光瞥了簡流一眼,見柱子后的簡流將劍放下,這才慢慢地走出來。簡流盯著他上半身衣服:“把你衣服脫了?!?/br>饒玄:“哈?”“不是要我信你?快脫?!?/br>饒玄呼吸一凝:“簡流,人不可貌相。真看不出來你人模狗樣的,連我這把老骨頭你都要垂涎?!?/br>簡流垂下的劍,又拿了起來。“好,脫?!别埿扔谒焐皠Φ膟in威,干脆利落地脫下外套,脫了上衣,露出頗健壯的潔白的上半身。他側低下頭,嘆出一口氣,“我三千年的名節,看來今天是要沒了?!?/br>簡流看著他的身體,凝望半晌:“這具軀殼確實不平凡,尋常鬼怪降不住它?!?/br>“看來還是識貨的?!别埿朴腥魺o地笑了聲,“我rou身三千年前就沒了,這是當年我登為萬鬼之王,我那位……”他指指天,要說“天帝大老爺”,怕“天帝”這字眼,用在這個科學至上的凡塵俗世太過驚嚇,便改了口,“那位‘頂頭上司’按我生前模樣,親手給我塑的一尊軀體?!?/br>簡流若有所悟點了點頭,視線沒從他那姣好的rou體上挪開:“邊唱邊跳不用喘氣的訣竅就在這里吧?!?/br>饒玄較為用力認真地,一懵。“你可以不話題轉得那么快嗎?”第37章這人得有多“毒”“我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你好像也沒辦法證明。不過我想你現在確實沒能力損害凡間陽氣,否則你身邊的人也不會到現在還都生龍活虎?!焙喠魇种卸喑鰞蓷l銀金色的帶子,他走到饒玄面前,抓起饒玄的手,將一條銀金色的帶子纏到他手腕上,另一條纏上自己的。兩條銀金色的帶子,像條小蛇,在他們手腕上攀爬轉動,緊跟著消失不見,像鉆進了他們的皮膚里。饒玄拇指在手腕上擦了擦,那條銀金帶子當真憑空消失,怎么也找不見影子。“你給我下蠱了?”饒玄問。“就這樣信你放了你,我放心不下。你手腕里的這條帶子,會監測你法力的使用情況,你要是有什么異動,我這里就會有動靜?!焙喠髦钢缸约旱氖滞笳f。饒玄只覺好氣,氣著氣著笑了:“我一仙之下,萬鬼之上,地位尊貴,風光了這么多年,今天竟然要被你這么個臭小子,用這種東西監視。你有沒有看過,那個寫書的寫的一句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不怕以后你我位置反過來,我來折騰你嗎?”簡流說:“不是沒想過,但我看你也不是少年了?!?/br>饒玄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言欲出又吞。一口戳心戳肺撞胸膛的悶氣。他想起老姜曾形容他與容諾的那句話,一物降一物,一毒攻一毒。委實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被個抓鬼的臭道士給“降”了。簡流這個搶他黑粉,監視他法力的臭道士,得是多“毒”。真他大爺的。饒玄手中的衣服,一件件穿回去。簡流把劍還回半吊子神明手中:“該出去了,節目組的人估計都在等我們?!?/br>三道門一齊打開,一股強風灌入,外面的天變得不那么明朗,大風刮著樹葉草木,沙沙作響。工作人員們正說著,他們二人怎么去那么久還沒回來,一個才要去廟觀里看看,倆人就出來了。監制說:“不知怎么起了大風,天氣預報說今天小雨,也沒報大風?!?/br>聯系制作組的助理說:“繼續往上吧,山頂就快到了,最后一個錦囊找到,組里會派車上山接我們去梅沙灣?!?/br>饒玄和簡流點頭,走在他們該走的位置,往山頂接著爬上去。路上,大家都覺得饒玄跟簡流從廟觀里出來后,氣氛怪怪的。彼此之間的關系,在這十幾分鐘內疏遠許多。盡管之前他們的友好互動,多少帶點“虛情假意”,也比過現在兩相沉默來得溫馨。但這諸多疑問,他們只敢在心里做千種猜想,誰都不敢問出來。山頂荒涼,公路空蕩,只有一家酒店亮著溫暖的燈光。風不僅刮得越大,連天也黑沉下來。突然一聲驚雷,閃過幾道像是要把天劈裂的閃電,暴雨頃刻之間,傾盆而下。一群人趕忙躲到山頂唯一的那間酒店里。“怎么會下大雨?”“天氣預報不是說今天最多小雨?”饒玄小聲對簡流說:“你得罪冥神,遭天譴了,我頂頭上司為我出頭來了?!?/br>簡流掃掉衣服上的雨水,滿不在乎:“那我真是罪該萬死?!?/br>大家對這意料之外突變的天氣,感到奇怪與納悶。饒玄探頭探腦,頻頻向遠處張望。“王先生,麻煩你能不能聯系一下另外兩組人員?”饒玄客氣地問監制。“欸,我現在打個電話問問?!?/br>監制剛拿出手機,不遠處,一群人在大雨中抽象模糊了的身影,逐漸向這座酒店靠近。這些身影從遠遠的一個點,慢慢浮出清楚的形狀。海佑跟雪彌那組,Crystal的林溯羽和左辛那組,相繼冒雨趕到山頂,一行人雨淋洽衣跑進酒店,從頭到腳沒一處干的。看見海佑跟雪彌這兩只落湯雞安全到頂,饒玄老是要往外探的腦袋,終于縮回來。雪彌在酒店大門入口處上的地毯踩了踩,踩干鞋底的濕水:“玄哥,你們早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