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走了，季汐半路扭頭看了一眼，紀然停在原地落寞地站著，有那么一絲可憐。

等回了院子，段游還催促著他進屋，一副生怕紀然跟著過來的模樣。

他合上門，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季汐看了他一眼，很是配合道：“到底怎么了？你要是不說，以后也不要找我了?！?/br>
段游在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冷茶，鼓起勇氣道：“師弟，我有些問題想問你……可能有點奇怪，但我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趕緊說?！?/br>
季汐已經有些不耐煩：“你現在怎么變得磨磨唧唧的了?！?/br>
可這事他實在不好說出口啊……段游又灌了一口茶，支支吾吾道：“那個……就是那個，若是不喜歡男子……也會對男子產生……反應嗎？”

他說完先解釋道：“不是我！我就是問問……”

畢竟他身邊，只有季汐和林辭卿一對同性道侶……他想不明白，總不能去問林辭卿，便只有季汐是最合適的人選。

季汐表情微妙，他認真回答道：“當然不會?！?/br>
可是段游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季汐敏銳察覺到不對勁，倒吸一口涼氣：“不會是紀……”

“咳！不是……我……”段游大聲打斷他的話，“我”了半天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季汐才不管他在糾結什么，瞪大了眼睛：“師兄，你竟然對紀然……”

“不是！”段游更大聲了，急切解釋道：“不是我！明明是他……”

他說到最后聲音越來越小，一頭磕在桌上。

季汐成功套話，十分震驚的同時又很想笑，“咳……師兄，到底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段游也沒別的臉可丟了，神色恍惚地抬起頭：“上次然然說，想與我切磋……”

“然然”都叫出來了，季汐表情凝固一瞬，沒有打斷段游，讓他繼續說下去。

“本來一開始好好的，后來……他竟然……”

段游難以啟齒，兩人后來纏斗到一起，他明顯感覺到紀然身體的異樣，還有對方突然沉重的呼吸。

他又不是傻子，怎會不知道這代表什么，他當即匆匆離去，后面幾天也不愿意再見他。

可是紀然的性格他又確實很喜歡，和他相處起來十分舒服，于是他還抱有一絲希望，便來詢問喜歡男子的季汐。

“怎么會這樣呢？我們不是好兄弟嗎？”

季汐不知道該怎么說，這個發展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但他也不愿意騙段游，“這種事，當然只有面對……喜歡的人，才會有?！?/br>
“那師弟喜歡的是男子，就只會對男子……我就是想了解了解?！?/br>
“不，”季汐很嚴謹，他算不上斷袖，只不過是只喜歡林辭卿罷了，“我只喜歡師尊，不會多看其他人一眼?！?/br>
段游莫名噎了一下，又問道：“那師尊也……咳，當我沒問?！?/br>
他問季汐也就算了，林辭卿還是算了，他家師尊不可與常人相比。

這個問題卻問到了季汐，他突然沉默下來，思索著林辭卿和他在一起這么久……

好像從未有過什么身體反應。

再迷醉時，也能迅速抽身，就像上次那樣，替他蓋好被子讓他早點睡覺。

屋里的兩個人都開始一言不發，坐在桌邊心事重重，段游沒有注意到季汐的異樣，還在自言自語：“這也太可怕了……”

晚間時，季汐還在想著這事。

他從最初和林辭卿在一起時回想到現在，越想越不對勁，這到底是自己吸引力不夠，還是……什么別的原因？

“明日是筑基期弟子比試，你也可前去看一看?！?/br>
林辭卿走近為季汐解開外袍，指尖緩緩蹭著他的下巴：“等筑基期過了便是金丹期，緊不緊張？”

季汐搖頭，拉住他的手：“師尊，你……”

他想直接問，卻不知如何組織語言，一口氣堵在心里不上不下，臉色也不大好。

“怎么了？”林辭卿以為他是因比試的事，“還說不緊張，莫怕……”

他抱起季汐，一邊向床走去，一邊道：“即便是敗了，也沒關系，就當是一次嘗試?！?/br>
以季汐現在的修為，同級弟子中怕是鮮少會有勝過他的人，但林辭卿不愿給他太多壓力，隨心便好。

季汐應下，仰躺在床上發了會呆，在林辭卿即將滅燈時，突然翻身壓住林辭卿，膝蓋跪在他兩側，“卿卿?！?/br>
林辭卿一手扶著他的腰，另一只手輕輕順開散在自己眼前的發絲，“嗯？”

季汐一橫心，故意和他貼得很近，低頭胡亂又親又咬，順著脖頸往下，想扯開林辭卿的衣領。

他第一次主動做到如此，緊張地渾身輕顫，跪也跪不住，幾乎是整個人都趴在林辭卿身上。

林辭卿呼吸加重，托住他卻沒有更多別的動作，只淺淡回應著，與急躁的季汐相比，顯得十分冷靜自持。

屋內的溫度緩緩上升，季汐努力撐著手，動作慢下來。

在即將更加沉溺時，林辭卿及時收手，側身把季汐放下來，捏捏他的臉頰：“鬧完了？”

他有自己的計劃與打算，在與季汐正式結為道侶之前，絕不會更進一步，平時親密一些倒是可以。

季汐深吸一口氣，轉向里側乖乖閉眼躺好，聽見林辭卿像往常那樣滅了燈，過來抱住他。

他自己剛才都有些控制不住，現在還需要緩一緩，為何林辭卿……

看林辭卿的其他反應，好像也不是不喜歡自己，莫非……

他是年紀大了，有些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以后你就知道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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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雖說修士不能與常人相比,但林辭卿的的確確是八百多歲了，如果是真的不行……如果真的不行，那有怎樣？

季汐當即下定決心，就算林辭卿當真有這樣的毛病,那他也不會移情別戀的，真正的愛怎么會在意這些呢。

或者,如果林辭卿愿意的話……他來做主導位,也不是不可以啊。

季汐甚至想直接轉頭當面問一問，但又轉念一想，這事關乎到隱私尊嚴,他貿然問出口,怕是兩個人都尷尬。

還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