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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馳晉看了一段楚宥的表演,微微點了點頭。“你的方向是對的,但情緒不夠濃厚?!彼f,“再醞釀醞釀,我相信你可以?!?/br>***這天下午的天氣再次轉冷,楚宥獨自走在村里的河埂上揣摩角色,寒風越來越大,面頰上的皮膚割裂般地疼,他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比以往同時間還要再暗沉一些,還有零星的雪花飄了下來。差不多該回去了。掉頭準備下坡,楚宥遙遙地看到了農田邊一個格格不入的高大身影,幾個鄉里的小孩正從蹦跳著他身邊走開。“紀先生?”楚宥走到了他身邊。紀允辰看到他明顯愣了愣,然后不自然地移開了目光,“嗯?!?/br>“你在這里……”“散心?!奔o允辰難得搶話,語氣異常堅決。楚宥也不戳穿他,淡淡應了聲,“好巧?!?/br>對方的視線看了過來,聲音和緩了一些,“你也在散心?”“不?!背段⑿?,“我在為角色找感覺?!?/br>紀允辰又把目光挪開了。“……一起走走嗎?”半分鐘后,男人低聲開口,目視前方對他發出了邀請。楚宥斟酌片刻,“只能再走一會兒?!彼f,“天快黑了?!?/br>“好?!?/br>并肩在田埂上散步,沒著急回大道上,紀允辰不善言辭,楚宥話也不多,一路都很安靜,只稍微聊了幾句。楚宥問紀允辰為什么會轉行來拍戲,男人高冷地給了他四個字,“因為有趣?!?/br>展開解釋一下就是做模特做膩了想換個行業玩玩,然后發現演戲蠻有意思的,自己好像也有天賦,隨便試了個鏡就被選上了。“表演確實有趣?!背哆@樣回答他,“這是我最喜歡的藝術?!?/br>不知何時,雪忽然大了起來,狂亂飛舞的雪花被暴風夾裹著,在昏暗的天色里肆虐,周圍除了呼嘯而過的北風,什么聲音也聽不到。“天氣預報有暴雪?!奔o允辰聲音低沉,“好像提前了?!?/br>“這里離酒店好幾公里?!背稄埧诰捅还嗔艘豢诤L,冰涼的雪花砸在眼皮子上,視線變得模糊不清,眼前一片蒼白,“我們暫時沒法回去了?!?/br>他說得沒錯,黑沉的夜色迅速降臨,飛揚的大雪不見星月,寒風爭先恐后地往二人脖子里灌,幾分鐘之后腳下就積了厚厚一層雪。費勁地頂著風從田埂上走下來,楚宥帶著紀允辰徑直走向了不遠處一間還亮著零星燈光的民房。“也許會有好心人肯收留我們?!彼麑γ媛睹H坏哪腥私忉?。楚宥整個人凍得發抖,但語氣還算輕松,“我們看起來不像壞人,對吧?”來開門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聽清楚來意之后她很爽快地就把人放了進來,然后盯著楚宥的臉看了半晌,興奮地一拍手,“欸,你不是那個……顧組長嘛!”“對,我是?!背秾λπ?,然后學著顧卓之的聲線說話:“看來我這個間諜水平不夠,竟然會被您識破身份?!?/br>女人高興壞了,連忙把自己丈夫和女兒一起喊了過來,夫婦倆都看過,女兒又同時是楚宥和紀允辰的粉絲。一家子突然看到真人激動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聽說想借宿一晚更是滿口答應下來。“吃了嗎?要不要給你們弄點吃的?”女人熱情地發問,“咱家什么都有,別客氣?!?/br>這會兒七點多鐘,楚宥原本就是早早吃完晚飯出來散步的,當然不會餓,于是他回頭看了一眼紀允辰,紀允辰也搖了搖頭。男人自從進了陌生人家以后就更加沉默了,除了一句你好以外什么話都沒說,站在楚宥身后妥妥一冰山美男。性格還真是內向。“不好意思啊,咱家就一床多余鋪蓋了,你倆小伙子睡一起沒事兒吧?”負責外交的楚宥耐心陪一家三口聊了會天,主要就是滿足二老的好奇心,回答一些和拍戲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小姑娘年紀不大,眼巴巴坐在一邊,看看這個帥哥又看看那個,花癡得口水都要留下來。窗外的寒風依舊在呼嘯,雪越下越大,壓根沒有停的征兆,楚宥知道今晚在外留宿是定局了,早早給慕婉打了電話報備。女人收拾好了房間來問楚宥,在他們鄉下兩個男人擠一間房當然沒關系,但是這都是大明星!指不定住不習慣吶。好心人愿意收留他們,楚宥感激還來不及,自然不會挑三揀四,紀允辰沉默依舊,也乖乖跟著楚宥進了房間。女人很貼心,這間客房沒有燒炕,只有一張不算小的木床,于是她便給二人準備了取暖器,烘得房間暖洋洋的。楚宥把自己的帽子手套圍巾拿過去一一烘干,臉蛋被烘得發紅發燙,沒一會兒整個身子都暖和了起來。回頭看了一眼紀允辰,他也已經脫下了外套,穿著一件單薄的羊毛衫和長褲站在他身后,專業模特的身材不是蓋的,肩寬腰窄腿逆天長,看著特別賞心悅目。他正對著床上緊緊挨著的兩個枕頭發呆。“你可以各放一頭?!背督o他提建議,“阿姨給墊了兩床被子,房間很暖和,一人一床也行?!?/br>“嗯?!奔o允辰應了一聲,坐在床邊把腳上的馬丁靴蹬掉了,“我覺得不用?!?/br>楚宥:“……要不還是一人一床吧?!?/br>他怎么說也談過男朋友,和男人擠一個被窩還是有點不自在。“嗯?!奔o允辰又應了一聲。淋濕的保暖三件套烘得差不多了,他把襪子外套什么也烘了烘,這時候紀允辰已經坐在床上打了很久游戲了,楚宥走過去瞥了一眼。噢,消消樂。“網絡不好?!奔o允辰抬起頭對他解釋,然后目光驟然一滯,人也瞬間彈了起來,“你……”看著對方驚訝中帶著擔憂的眼神,楚宥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鼻腔里癢癢的熱熱的,抬起手一摸,一縷鮮紅沾在了白皙的指尖。完蛋。心里雖慌面上卻絲毫不顯,楚宥走過去抽出紙巾捂住鼻子,平靜地坐在床邊,“抱歉,你不暈血吧?”“為什么會流鼻血?”紀允辰靠了過來,不由分說地捉住了楚宥的手腕,另一只手去掰他的下巴,“給我看看?!?/br>“可能因為太干燥了?!贝鬼荛_男人的目光,楚宥指了指那個取暖器,“我沒事,不用擔心?!?/br>青年柔軟的臉頰脫離了紀允辰的手指,稍稍別過了頭。室內燈光暖黃,把楚宥的眉眼烘托得柔和寧靜,他的神色依舊波瀾不驚,好似什么都沒發生。唯有蝶翅般輕輕顫動的睫毛昭示著他此刻的脆弱,像易碎的玻璃制品,連皮膚都近乎透明。沒事是不可能沒事的,紀允辰見過別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