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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人的性命做籌碼偷換過來的一樣,被他這個早該死透了的人……那種無形的壓力幾乎把秋荀逼瘋,被莊景澄猜到的心事也是他最近一直在想的,因為秋荀真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么辦才好了。絕望,無措,沉重的負罪感充斥著秋荀的整個身體。要以怎樣的方式才能彌補自己的過錯?他還有資格繼續活下去嗎?誰能告訴他?有沒有人可以幫幫他?秋荀不想打擾正在開車的莊景澄,而且對方顯然也不是很想搭理他的樣子??汕镘鳑]有辦法,他下意識地向自己身邊最溫暖的物體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輕撫在莊景澄握著方向盤的那只手上。溫熱的觸感自指尖傳來,估計是手背上輸液時刺出的針孔在這種時候發痛,秋荀低下了頭。車廂內寂靜無聲,只有幾滴晶瑩不時地砸在車座皮革上。莊景澄周身的冰冷氣息終究是散了,他到底還是舍不得他的小作精留一滴眼淚。到達目的地,莊景澄把車子??吭诼愤?,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冗長的一聲嘆息過后,秋荀的下巴被人輕微抬了起來,那雙手溫柔地替他拭去臉上的淚。“別以為我每次都會原諒你?!?/br>莊景澄瞇著眼,聲線低沉,他希望秋荀可以將這句警告放在心上,那件事是絕對的死線,莊景澄絕不允許秋荀往那個方面去想。杜伏先下了車,按照盒子上面的地址在前面開路,莊景澄則抱著秋荀在后面跟著走,這小作精最近把自己折騰得不像樣子,連走路都沒什么力氣了,還掙了命地要往盒子上寫的地址這里來,也不知是為了什么。被莊景澄橫抱在懷里的秋荀已經變得乖順,他摟著莊景澄的脖頸,腦袋枕著人肩膀,開了口。“你還記得紙條上面的字嗎……”秋荀聲音輕小,不過他就在莊景澄耳邊,也不是那么難聽到。“嗯?!鼻f景澄當然記得,也有些懷疑。那紙條上面說要秋荀把腿傷養好,從這一點來看,寄件人應該是很了解秋荀的人,如果他暈倒時不小心磕出來的淤青也算是腿傷的話。跟著紙條一起被寄過來的還有一支抑制劑,未拆過外包裝,雖然便宜,但也是經過專門檢查打上了醫藥械字的合格抑制劑,不是什么可疑物品。不排除是粉絲送來的慰問禮物,只是粉絲禮物都堆在了公司,知道他們家里地址的人又不多,這東西究竟會是誰寄過來的?秋荀組織著語言,其實他現在腦子也有點亂,心中有想法,卻不敢亂猜。莊景澄好不容易才撤了怒氣肯理他了,秋荀不敢瞞著,磕磕絆絆地將自己那不切實際的猜想說了出來。“我……我曾經有過一支這樣的抑制劑,在還沒有和你見面之前?!鼻镘饔昧Φ拿蛄艘幌掠行┌l干的嘴唇,努力回憶著:“那是在我剛重生過來的時候,當時我預估到三個月后會進入發熱期,所以就提前…讓人幫我預備了一支抑制劑……”莊景澄腳下一頓,秋荀想表達的意思他聽出來了,所以他停下腳步低頭,看向懷里的秋荀,眼神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他謹慎地問了秋荀一句:“這件事還有沒有別人知道?”秋荀搖了搖頭:“我不清楚?!?/br>“抑制劑或許會委托給別人代買,但那句話理應沒有第三個人知曉才對……”莊景澄沒再多問,他加快腳步,找尋著那個被寫在盒子上的地址。那時候,肯讓秋荀開口囑托幫他買抑制劑的人,恐怕只有一位……——順著寄件地址的指引,秋荀一行人來到了舊城區,這里不同于市中心,人煙稀少,建筑樣式也頗為老舊,道路窄小車子開不進來,只有幾輛小三輪偶爾從幾人身邊開過去。寄件地址就來自這里的某棟居民樓,眼下正是傍晚,日頭漸落,各家都亮著昏黃的燈準備晚飯,這小區的年份也不知有多久了,看上去應該是連個物業管理都沒有,垃圾桶歪的歪倒的倒,路燈也只剩下那么兩三盞還亮著,如果沒有手電照著路,腳下可得當心留神。夜風呼嘯,莊景澄用外套把秋荀裹緊了些,這里的居民樓單元號都是用油漆噴在單元門上的,經過多年的風吹雨淋早就掉得不剩什么了,對不熟悉這片區域的人來說著實不好辨認門牌號。怕秋荀著涼,莊景澄帶著他進了一處樓道里躲風,等了約莫四五分鐘的時間,杜伏回來了,根據他問到的消息,寄件人上面寫的地址不是居民樓,而是后面的一處平房。不管是樓還是平房,至少目標終于可以確認。在杜伏的帶領下,莊景澄和秋荀來到那處平房所在的位置,這里要比之前他們見過的居民樓更加簡陋。一扇老舊鐵門緊鎖,杜伏上前去敲門,過了好一會兒,里面才有人應聲。“來了,誰呀?”聽上去那好像是個少年的聲音,總之年紀怕是不會太大。聽見里面的問話,杜伏緊忙回答,怕里面的人聽不清,他還特意大聲了一些?!澳愫?,請問向xx區xxxx號寄了快遞的人在這里嗎?”這一句問完,屋內頓時沒了聲。秋荀和莊景澄不禁互相對視了一眼。——怎么回事?不是這里?就在他們想再問一問的時候,門內的鎖道被人扭開,隨著吱呀的聲響,老舊鐵門開了。不出所料,來開門的正是一名少年。那少年看上去有些瘦小,只一眼就給人一種營養不良的感覺,脖子上戴著項圈昭顯著少年Oemga的身份。少年讓秋荀幾人進了屋子,少了冷風侵襲,秋荀的臉色也好了不少。他們坐在一個類似客廳的房間里,家具沒有幾個,少年人倒是懂得待客之禮,只是他能拿出招待客人的就只有剛燒好的熱水,三個用來喝水的杯子各有特色,也還是他剛從柜櫥里好不容易才找出的。估計是看出這三個參差不齊的水杯與來客很不搭配,少年人放棄了,把水壺放在一邊,坐在他們面前。“你們來得倒挺快?!鄙倌暾f??磥硭呀涱A料到會有客人到來。趁著少年燒水的間隙,秋荀匆忙環顧著四周,卻并沒有發現除了少年之外的其他人存在,秋荀有點緊張地攥緊了衣角,又強制自己將其松開,故作鎮定。“可以讓我見一下寄出這個東西的人嗎?”說著,秋荀拿出盒子里的抑制劑。少年看了一眼那支針劑,沒有做聲。他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