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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馬尾的女生,穿一件襯衫。他們籃球正打到一半,邊隨身上汗涔涔的,有人跑過來叫他:“隨哥,有個女孩一直在籃球館邊上站著看,問了說是找你的,都站了一個多小時了,你要不要去看看?”邊隨掃了一眼,抱著球跑過去。身后七八個人都停了休息等他,目光也順帶玩味的看向門口那邊,邊隨跑到門邊上,胳膊掠過臉頰的汗,笑了下:“你找我?”來送水或者要微信的女孩子一般比較害羞,但面前的這個人卻十分平靜。他后來知道那不是平靜,是憤怒。“嗯,就是想看看你長什么樣?!痹R尾的女孩子說:“我叫傅洛岐,你知道嗎?”偌大的籃球館,回聲很響。邊隨還是第一次見到說話這么直接的,身后已經響起一片“唷~”的聲音,不少人跟著起哄。他有點臉薄,對后面劃拉一下讓安靜,然后才笑著說:“抱歉,球打多了腦子不轉,都九點多了,你要沒事兒早點回去吧,一個女孩兒不安全?!?/br>他對這個名字沒印象,但從來不會給人難堪。邊隨說完,拍了兩下手里的球,要回去繼續打,下一秒,手里顛著的球卻不受控制的滾到一邊,在光亮的木紋地面上落下一陣孤單的“嘭嘭”聲。邊隨抬頭,有些詫異的看著把球拍走的人。傅洛岐一臉理所當然:“不知道你就記得一下,因為你,我辛苦考上的學校泡湯了,我當你是什么人才,結果就是個吊兒郎當的廢物?!?/br>.邊隨其實不太記得自己當時是什么反應,只記得那時候渾身都是汗,一張臉比打球跳起來的時候還要燙,汗水流過臉頰和頸側,粘膩的很。他沒管身后的紛紛議論,跟著前面人的腳步往籃球館外面跑了幾步。即使心里已經隱隱感覺到事情是怎么樣,但一點氣性都沒有是不可能的,畢竟當眾難堪成這樣。他想把人捉住說個清楚,出了門一陣悶熱的風襲過來,稀稀落落的幾輛自行車邊,還站了一個女人。對方把女兒拉在手里,看他一臉陰色的沖出來,下意識擋在前面,然后說:“干什么!”她是個老教師,當慣了班主任,說話帶著嚴厲。也是因為工作性質,即使家庭很普通,她也能靠著積累的關系稍微打探到一些門道。算很冷門的專業,本科一共招了18人,來的幾乎都是沖著學校的名號。其實好幾個的分數都要比傅洛岐低不少,一看就是走關系進去的,只不過那里面最低的一個是邊隨。“我拉過她了,是她自己要來跟你聊聊的?!?/br>傅洛岐的母親嗔怪說:“你也別有什么不滿,有功夫回去問問你媽,像你這種孩子,不學習天天想著靠關系上那么好的學校,是不是浪費資源!”她說完便帶著女兒走了。而邊隨自然沒有母親可以問,這一切最后的爆發在邊褚毅那邊,對方倒是對插手調整了他學校的事毫不避諱。“你填的那都是什么學校?打算丟光我的臉還是你自己的?”邊褚毅很忙,一頓飯的功夫也是擠出來的,并沒打算跟邊隨多說什么:“準備一下,到時候開學了先去見一下校長,專業定這個方便進去,到時候換成經濟或者規劃類,你自己這段時間多了解一下?!?/br>“我不去?!?/br>邊隨打斷他。父子倆的關系從那天的談話后就變的很僵,邊隨離開家,順帶離開了那個粘膩的夏天,還有自己的學生時代。“后來的你大概也知道,我沒去上大學,來打電競了。最開始一窮二白的,每天跟著鄭仁心在上海蹭吃蹭喝,熬了一年多才算有個隊伍,打到第二年拿了杯冠才有點積蓄,這兩年賺了不少?!?/br>他現在說起這些,已經不太在意,語氣松散著半開玩笑:“然后就把你買回來,一下賺大發了?!?/br>好一會兒,都沒人說話。顧潮看著他,臉頰壓在枕頭上,整個人表情有點悶悶的,不知道該說什么。現實往往沒有絕對的對錯,沒有一桿秤就能量的明白的事情。邊隨沒聽到他的聲音,皺了一下眉:“友情提示,現在反悔覺得你男朋友是個學渣已經來不及了?!?/br>他表情很嚴肅,顧潮一下被他逗笑,松開眉頭,又一點一點從被窩里往邊隨那邊鉆。等鉆到貼上他的身體,再往上撐起來一點,像一條頂著被子蠕動的小蟲,在他臉頰上啄了一下。“沒有?!?/br>他頓了一下,又補充:“你真的很好?!?/br>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都好的人,如果有,那一定是因為你很喜歡他。顧潮覺得,他很喜歡邊隨。所以聽起這些說不清對錯的舊事,才會覺得心口有些脹脹的發酸。他偏心的覺得,邊隨很好。張揚的他很好,不愛學習的他也很好,放棄上大學的他也很好,愿意把這些事告訴自己的他也很好。他不覺得邊隨對不起任何人,只是生在這樣的家庭,就會是這樣的際遇,環境使然。也許不能評論對錯,但他依然可以覺得他很好。.顧潮偷親完人就躲回被子里,邊隨下意識摸摸臉頰被親的地方,然后愣了一下。他被貼著,又被親了一下,又聽到顧潮說他很好…又是大清早。某個地方不受控制的出現一些反應,邊隨下一秒就坐起來,丟下一句“廁所”,然后去了樓下的衛生間。等他半小時處理完,回來的時候里面的人已經穿戴整齊。顧潮在主臥的洗手間里洗漱完,坐在床邊,突然想起一個歷史遺留問題,整個人有點呆。邊隨看他沒反應,走過去問:“嗯?還想賴床?”顧潮臉有點紅,他看看邊隨,有點不敢又有點擔心,最后還是張口問:“那我現在是你男朋友了嗎?”“你說呢?”邊隨半笑看他:“怎么還問這個?”顧潮像是有點不放心,帶著確認的語氣:“但我那個,還沒有在下面……也可以嗎?”“……”。邊隨突然有點后悔。顧潮才十六歲,就算下個月生日過了十七歲,也還有一整年。他當時嚇唬人腦袋進的水,全都變成了現在談戀愛遭的罪。等邊大少爺徹底“洗漱”完,兩個人再吃完午飯,時間剩的不多,便開始往機場趕。邊隨在路上給鄭仁心打了兩個電話沒人接,到三點多才收到一條“不用管我先回去”的信息。他估計這人還在跟駱子騫跪搓衣板,很樂意的丟下了這一對燈泡。顧潮的手機昨天則不知道什么時候沒了電,可能是對著定位找了很久地方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