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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吧?!?/br>邊隨丟下這一句,幾個人上了他提前安排過來的一輛慕尚,開車往酒店去。路上兩排樹影直往后退,往北四環的路即使在夏天也并不那么青翠蔥綠,而是有一種空寂的肅穆。車上安靜半晌,鄭仁心說:“你不跟我們住酒店?”邊隨:“不了,好久沒回家了,再不整一整,估計發霉了?!?/br>鄭仁心知道他說的是紫玉山莊的房子,那個從前鄭隨寧還在時候的住處。事實上邊隨在北京也只住過這一個房子,后來邊褚毅搬了家,他基本都在住校。“好久沒人住,我回去也是整理,就不招待你們了?!边呺S說完,一溜煙把這兩個路上都在撒狗糧的狗男男扔到酒店。下車的時候鄭仁心小心問了句:“明天你爸會去嗎?”邊隨:“不知道,估計去了也碰不上?!?/br>等開車的外甥走了,站在一旁的駱子騫才皺眉問:“你不是跟我說,他明晚被家里安排要相親嗎?”聲音有些生冷,在酒店大堂還有一點回音。鄭仁心一愣,像是突然想起來這茬,嚇得舌頭直打結:“對,你看他這不是...不太想去嗎,所以明天我得替他去打發一下。哎呀求爺爺告奶奶的,喊了我好幾聲哥,實在是沒辦法...”駱子騫:“嗯?!?/br>兩個人上電梯,刷開豪華套房的門,駱子騫關上門之后按了個請勿打擾,然后把房卡扔上床,沒插電:“你是不是當我傻的?”.第二天一早,邊隨開車在酒店門口等了十分鐘,然后看了一眼獨自上車的鄭仁心。對方莫名其妙大熱天穿了件黑色高領毛衣,一臉無神。“......”他朝鄭仁心身后掃了眼:“姓駱的呢?”“走了?!编嵢市纳ひ粲悬c啞。今天的天氣有點陰,太陽像捂著一層云絮,悶悶的沒什么光彩,很像是要下雨的樣子。邊隨看他一臉淡漠,想問幾句又沒開口,最后干脆開車不說話。車開到一般,城市的風景慢慢褪下去,周圍變的有些空曠,車后座傳來淡淡的風鈴草香氣,兩束花安靜的躺著。鄭仁心突然說:“以前jiejie在的時候,什么都有人給我兜著?!?/br>邊隨看他一眼:“這種事我媽在也兜不住?!?/br>“不一樣?!?/br>車里安靜半晌,鄭仁心低著頭說:“心里覺得踏實,她總能把爸哄的很開心,而且她在的話,一定會理解我?!?/br>“老頭子聽不進去我的話,但她說的一定行?!?/br>他像是自言自語:“小隨,我有時候覺得,她走了,連你都長的好快,就只有我還跟原來差不多?!?/br>邊隨過了一會兒說:“不是挺好嗎,說明都寵著你?!?/br>鄭仁心怔了一下。他確實是被鄭忠霖寵大的,雖然后來母親去世,但長姐如母,鄭隨寧幾乎沒有讓他感覺到失去母親的難過,一路讀書上學沒有任何意外差池,連談戀愛也是被放在手心里。車停在墓園的西南停車場,邊隨說:“生來有個好環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很多人想有個好家庭都很難。所以以后少跟別人發脾氣,尤其是對你帥氣的外甥?!?/br>“快滾?!?/br>鄭仁心解開安全帶,兩個人又買了幾束百合,走到園中的時候,遠遠可以看見鄭隨寧的地界已經站了兩個男人。其中一個鄭仁心昨天見過,就是在機場接邊隨的平叔,另一位他在邊隨出國前見過,身高挺拔,發絲梳的一絲不茍,精神矍鑠。是邊隨的父親。他們像是已經呆了一陣,正要走。側首看到這邊的來人,又停下步子。長滿地的嫩綠爬了大半個園子,這里風景很好,到處都冒著春意,邊隨和鄭仁心過去放下花,已經許久沒見的父子似乎有些陌生和生疏。先開口的是站在一旁的平叔:“小隨,晚上回家吃個飯吧?!?/br>邊隨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他身后的男人開了口:“你阿姨不在,你也不小了,聊一下以后的事情?!?/br>邊隨蹲在花前,語氣漫不經心:“不用了,我現在挺好?!?/br>“天天打游戲開個破公司就叫好?”后面人的聲音很平淡,并沒什么起伏,但言語間可以感覺到這其中的不滿情緒:“將來能有什么用?”邊隨:“還挺有的?!?/br>被云遮住的晝日露出一點淡黃的尾光,干悶的空氣終于遮掩不住濕意,幾滴輕飄飄的雨落下來,扯出一個要變天的口子。邊褚毅看著這個許久沒見的兒子,修養使然,他一直是不緊不慢的問話,就像處理工作一樣。“有什么用?”邊隨和他截然相反,開玩笑一樣,語氣很散漫:“拯救落水小孩算不算?特別可愛的那種小孩?!?/br>“胡鬧!”邊褚毅站在平叔剛撐開的傘下,看了眼表后丟下一句:“雖然當初耽誤了,但現在開始學也不晚,你要還想有出息走正道,就給你平叔打電話,我安排?!闭f完驅車離開了墓園。雨已經越落越大,空氣中都是嘈雜的雨聲,但邊隨卻覺得周圍安靜了不少,他跟鄭仁心一起這里站了一會兒,鄭仁心先是絮叨了好一陣,等嘴說干了,才開始站起來往外走,從兜里摸了一根煙。他靠在園外的柵欄上,把剩下的時間留給外甥。里面青年的聲音好像很近,又好像很遠。邊隨低著頭,發梢被雨滴打的有些趴下來,依然不影響那張和母親很相似的臉,俊逸又帥氣。兩個人一共叨擾了鄭隨寧兩個小時,買了好些花和點心補上?;厝サ穆飞相嵢市囊贿B打了兩個噴嚏,邊隨躲的離他遠了些。“至于這么嫌棄你舅舅嗎!我都要沒人要了!”鄭仁心狼狽著喊。“真不行,我可不能感冒,回去還有大事?!边呺S嘴角揚起來一點,連帶著頰側沒擦干的雨滴也掉下來。鄭仁心沒好氣的看著他,嘆了口氣靠回椅子上,好像經過剛才的絮叨,又重新認命:“相親的事被駱子騫知道了,晚上要是老爺子給你打電話問我在哪,你最好別接?!?/br>邊隨挑眉:“我還以為你要去見呢?!?/br>“去什么去!”鄭仁心把車里空調風又打高了一點:“好不容易要感冒了,我不得利用一下先去哄哄人?!?/br>“那你小心別病死了?!?/br>邊隨開著雨刮器,看他那一臉生怕不發燒的樣兒,說:“我突然覺得姓駱的也挺可憐,碰上你這么個戲多又作的?!?/br>鄭仁心對他翻白眼:“對對對,就小顧單純?!?/br>兩個人互相揶揄了一陣,鄭仁心突然正經說:“我說這話你別不愛聽,其實當初的事也不能全怪你爸,他也是為你好,只不過不知道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