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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到,對待宮人侍衛向來寬厚。“謝大總管!”守衛的內侍衛的一聽,齊齊歡呼。這大冷的天兒,給金給銀都不如給一晚熱乎乎的姜湯實在。小李子連連點頭,轉身就跑了。云慟從馬車上下來,正好聽聞全安的吩咐,唇角有溫和的笑意流動,能這般體恤將士的御前大總管,可是難得一見。“哎呦!奴才該死!”全安一轉頭,看著從馬車上下來的云慟,瞬間傻眼,他怎么把這位小主子也忘了??!“世子恕罪,奴才……”全安吶吶的。云慟搖搖頭,溫和的笑道,“公公如此愛護下級將士,何罪之有?”全安聽聞此言,老臉再厚也忍不住鬧了一個紅臉兒,“世子……”云慟笑笑。“大總管……這位是?”看著這面若冠玉,清貴無雙的少年,小隊長眼睛都直了。“這是云王世子?!?/br>小隊長一聽,驚得瞠目結舌,看著那如青竹般渾身風骨傲然的少年,小隊長狠狠晈了一口舌頭才令自己回過神來,他激動不已的單膝跪地,“參見世子!”云家世子??!怪不得,怪不得——“快快請起!”看著這二話不說就跪拜而下的內侍衛,云慟嚇了一跳。結果守衛宮門的內侍衛一聽這少年居然就是云王世子,整齊劃一的跪拜而下,“參見世子!”“諸位快快請起!”突然遭受如此大禮,云慟有些愕然,忙親自將跪拜在地的將士扶起。“云慟一無官職,二無軍功,如此大禮實在受之有愧?!痹茟Q十二分鄭重的拱手回禮。即便他知道,這些將士跪拜的并非他云慟,而是跪云家那些忠烈先輩,可是他依然受之有全安領著云慟回太極殿已經是戌時初刻了。“世子,您請進?!?/br>“多謝公公?!?/br>“世子您折煞奴才了,您先進殿,時辰不早了,奴才先去吩咐傳膳?!敝乐髯右欢〞蛑雷舆M宮一起用膳,全安看了看時辰,不敢再耽擱。云慟微微頷首致謝,折身進了殿。殿內燃著爐火,溫暖如春,剛一踏進殿門,一股熱氣就迎面撲來。云慟解下披風,剛走了兩步,小福子就迎了上來,“世子,陛下在西暖閣候著您呢?!?/br>“多謝福公公?!?/br>小福子連連擺手,“世子,您別跟奴才這般客氣,奴才擔不起?!彼抡蹓郯?!云慟笑笑,并不言語。小福子無法,只得領著他進去。結果一進暖閣,兩個人都有些愣了。向來精力百倍的皇帝陛下,撐著額靠著暖榻上的矮幾睡著了。小福子剛準備叫,“陛下……”“噓?!痹茟Q及時拉住了他,對他搖搖頭。小福子立馬兒就會意,悄悄的退了出去。看著睡得挺沉的皇帝陛下,云慟下意識的不愿意驚動他,聽說今兒批了一整天的折子,半刻鐘都沒歇息……第二十九章家宴全安去御膳房查看了皇帝陛下的晚膳,備妥之后又急匆匆的趕回太極殿來。進了殿,剛準備問是否即刻傳膳,結果還沒出聲,就被云慟抬手止住,全安一愣,順著云慟所指看去,看著靠著案幾打盹的皇帝陛下,猛地噤了聲。云慟指了指外間,示意全安出去說話。全安點點頭,行走間更是輕巧無息。云慟怕驚醒打盹的皇帝陛下,也十分小心,地上鋪了地毯,行走間倒是沒有聲響發出。“時辰還在,先讓陛下歇歇吧?!?/br>走到外間,云慟就率先開口道。全安頷首應承,“也好,陛下這幾日忙得連個安生覺都沒睡上,今兒好不容易封了筆,先讓他歇歇也好?!?/br>“陛下……這幾日很忙?”云慟下意識的側頭看向暖閣內。全安并沒有注意到云慟異樣的舉動,順口就接口道,“自那日世子您出宮之后,陛下這幾日夙夜匪懈的忙著朝政的事兒,這又臨年節,陛下忙得就差沒把安寢的時辰都給撥出來了?!痹茟Q聞言,又一次莫名的側頭去看暖閣內靠著矮幾打盹的皇帝陛下。天下皆知當今陛下是為勤政愛民的好皇帝,可是又有何人知曉這所謂的勤政到底是勤到了何種地步……“陛下平日里也都如此嗎?”全安苦笑,“咱們這陛下,自登基起,每一年每一天都是如此,即便是龍體欠安,帶病也是在太極殿處理政務?!?/br>云慟聽聞,心隱隱驚觸。“前些年,天下局勢不穩,陛下這般奴才也不敢勸阻,可如今,局勢早已安定,奴才是想勸也有心無力了,陛下總說這天下太平黎民百姓安居樂業來之不易,他作為君王,安定天下,勤政朝綱責無旁貸……”云慟心中波瀾微起。——大胤有如此君王,是社稷之福,是百姓之幸。如此胸襟博廣胸懷天下臣民的君王,還會容不下一個小小的云家嗎?多年來,朝中眾臣對云家的猜忌從未間斷,可是皇帝陛下卻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想要動云家的舉動。云家掌大胤軍權近百年,軍中積威尤甚,當年皇帝陛下卻毫不猶豫的將他送至西北,將他托付給忠心于云家的老將。明知云家在軍中的積威,還任由他建功立業,位至參將……云慟忍不住想要嘆息,罷了罷了,到底是他心胸狹窄了。*玄湛自制力一向甚好,即便眾人刻意保持了殿中清靜,他也只小憩了兩刻鐘就醒了?!犙?,看著坐在一旁看書的少年,他眼中驚異雀喜倏然而起,強烈得幾乎灼人,“慟兒?幾時到的?怎沒叫醒朕?”云慟合上手中書本,微微笑言,“臣剛到一會兒,看陛下睡得酣沉,臣不敢驚擾?!?/br>玄湛聞言,挑眉一笑,這態度比起那日倒是親近多了,直起身子,肩頭上的披風順勢滑下,他反手抓過,微愣,然后驚喜的看向云慟,“這是慟兒為朕披上的?”被皇帝陛下這直言向問弄得極不自在,云慟一冏,拘束感再次襲上,“臣……臣越矩了。“哈哈……你給朕披上披風以避寒意就是越矩,那要是放任朕這樣涼著,慟兒豈不是要跟朕請罪了?”玄湛心情大好,忍不住大笑著逗趣靦腆的人兒來。云慟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有些微微懊惱,果然不該做這等事。“好了好了,朕不逗你了?!毙空酒鹕韥?,行至云慟面前,溫柔的點點他的鼻尖,“走吧,朕傳你進宮可不是讓你來看朕打盹的?!?/br>鼻尖被皇帝陛下這般親昵的碰觸,云慟一時愕然不已,愕然之后剩下的就是窘迫,他早已不是孩子,陛下怎還這般逗弄他???!且這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