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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由衷地覺得自己真是太沒良心了——跟夏良一塊兒走了一個來月,今天不能一起走了來找樊以揚,竟然還有點兒不情不愿。“今天怎么沒送他回去,胳膊終于長好了?”樊以揚也問他。“沒有?!绷M不好意思地笑笑,“他mama來了,可能跟mama一塊兒回家了?!?/br>“他mama?”樊以揚重復一遍,“過來干什么,史來寶把昨天放煙花那些人的家長都叫去了?”柳小滿沒跟樊以揚說那些人里還有個自己,畢竟就像夏良說的,他也沒什么實質性的參與,只是去湊了個熱鬧,說出來還得被樊以揚擔心著一頓訓,犯不上。“不是,”他在自行車后座上挪了挪姿勢,“就突然過來了,可能就是跟班主任聊聊他的學習?!?/br>“學習?!狈該P樊以揚笑了一聲。柳小滿說完這一句倒是有點兒擔心,他想起夏良mama出現時說的那句話,“你班主任跟我說你最近表現不錯,就是這么表現的”,從心里替夏良覺得冤。他最近真表現挺不錯的,哪知道這么寸,今天因為別人的事兒被罰了個站,就被你趕上了呢?“小滿,”樊以揚又喊了他一聲,“他胳膊快好了你就別在他身上總耽誤時間了,該學習學習?!?/br>“嗯?!绷M點點頭。前半句不管怎么想,該學習確實得學習,最近他花在其他事情上的心思是有點兒過多了,過了元旦很快就要期末考試,到時候考了個稀里嘩啦,說不過去。本來他想回去就給夏良發個微信問問,被樊以揚提醒以后,忍著沒發。到家先伺候爺爺洗漱吃藥,幫著把第二天要一早就要用的卷餅和食材給準備了,回了房間就開始處理今天的作業。爺爺的腿雖然沒大礙,但是磕那一下還是挺受影響。本來膝蓋就不好,天冷一點兒就容易疼,今年又尤其冷得早,柳小滿總想勸他不然別擺攤子了,等冬天過去再說,爺爺就笑一聲,趕他去學習,說“不當家不知油米貴”。柳小滿挺怕聽見這話的,他總覺得自己是爺爺的累贅,一方面想做點兒什么給爺爺減輕負擔,另一方面又明白,爺爺辛辛苦苦這么些年熬著、供著自己,是為了讓他考個好學校,以后才可能有稍微好一點兒的出路。這個階段他能做的只有學習。一直到給自己規劃的“今日必做”差不多完成了,他才擱下筆舒了口氣,把夏良給他的手機拿出來登微信。微信上有挺多未讀消息,每次登錄都有。一開始他認認真真每條都看,后來發現這些發消息的都不是人,除了李猛偶爾看見什么笑話會順手轉發給他,也無所謂他回不回,只留下一串“哈哈哈”以外,其他消息都是些新聞和更新提醒,不看也無所謂。找到夏良的對話框,他打上兩個字,刪掉,又重新起了個頭,最后琢磨半天才決定直接開口問:你還好吧?發完等了一會兒,夏良沒回他,他放下手機去洗漱,回來時正好看見屏幕亮了一下,有人給他發消息。他趕緊趴在床沿上點開看,不是夏良,是李猛,又給他發了個不知道什么東西在“哈哈哈哈”,他點了一下,提醒他更新客戶端才能看。-看不了他給李猛回過去。-我去,你既然在線!-你還是柳小滿本滿么?李猛打字飛快,連著發來兩條。在說什么?柳小滿緩緩地打過去一個問號。想想,他沒忍住提醒了一句:是“竟然”,不是“既然”為了找出來兩個雙引號他摳哧了半天,結果李猛回他一串省略號,不說話了。柳小滿等他一會兒,抓抓臉,繼續去等夏良的消息。等回復的時間里,他又做了一套練習,聽了一章聽力,還復習了今天的單詞。夏良依然沒有理他。柳小滿在“再發一條問問”和“打個電話試試”這兩個選項里猶豫不決,最后選擇打開跟李猛的對話框。-李猛,你知道夏良怎么樣了么?他給李猛發過去。李猛很快地回復他:不知道啊又回:他胳膊又折了?-沒有-他今天沒來班里,發消息也沒回柳小滿給他回。-肯定回家挨揍了李猛回。柳小滿想象不出夏良挨揍的樣子,哪怕是看起來像個雷厲風行女強人一樣的夏良媽也不行,他很驚訝地回了個:???李猛發了個狗的表情包過來,又說:我去給你問問,等著原來是猜的。柳小滿邊等他邊研究他發來的狗,不明白這只狗為什么要被做成人臉,看起來有點兒奇怪,又有點兒好笑。沒等他研究出來,手機上方連著彈出好幾條消息,他點過去看,好像是個“群”,好幾個人在說話,看頭像都是他認識的人。比如正在說話的這個就是羅浩。不過認出羅浩之后,再看他發的消息,柳小滿就愣了。-他媽來了?-可能又想給他轉學了吧-也是服了-你們不知道???他媽一直這樣-留級也是她讓夏良留的,良哥又無所謂,結果留完了還弄這一出-迷-哈哈哈哈cao,神他媽回家挨揍了-不過也說不準,夏良他媽有點兒怎么說呢-媽的我真不知道怎么說,畢竟人家他親媽,說點兒什么也不好-不過我真覺得他媽是我見過最奇葩的媽了,比我媽都瘋,要么不動手,上手就是死手-是不是沒聽他說過自己家里事?他爸媽就不是個爸媽的樣兒,除了他姥爺人靠譜,一家三口過得跟玩兒似的-哈哈哈哈紅紅火火恍恍惚惚cao!真的,我們一直覺得良哥打架狠是隨他媽,不怕疼是被他媽練出來了-還真的假的,騙你干嘛,他耳朵后面好幾道針一大長疤呢,明天自己去摸啊……后面開始說別的話題,柳小滿都沒再往眼睛里看。他反復滑著羅浩這幾條消息,底下他們不停地在聊,還有人不知道怎么圈出他的名字把他“拽”了過去。他沒什么心情說話,“轉學”他都顧不上多想了,幾乎不受控地掃著有關打人的那幾句來回確認。他怎么想都感覺對不上——這些話、夏良、還有他那位看起來很精致的媽。是說夏良被他mama打到耳朵后面縫了好幾針么?這明明怎么看都像是電視里劇情,還是法制頻道,解救童工……之類的。他又拉著消息看了半天,還是想象不到要什么樣的打法兒,才能把夏良那樣的人打到在耳朵后面縫針。但是要說不怕疼,柳小滿回想一下夏良那兩次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