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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放寬了條件。林西則握緊了手里的球棒,他望著他,忽然說道:“前輩若肯摘下面具,小子陪您打一場也未嘗不可?!?/br>“面具?”那人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青面,“那可不行,這面具不能摘?!?/br>“那我不跟你打?!绷治鲃t搖搖頭,“藏頭露尾的,有失磊落?!?/br>“慢著!”那人急了,妥協道,“你要是能在我手上過十招,我就摘?!?/br>林西則不由笑了,“好,請前輩賜教!”他抱拳向青色面具行了一個古禮,在對方回禮時,直接揮棍而上。他不敢托大,這個青色面具,是他來到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一個高手,不過他也毫無畏懼,面對強敵,唯一往無前爾!青色面具并無退縮,也如剛剛約定那般,徒手與林西則對打。林西則一棍揮去,他竟用手臂生生受了這一棍!雖然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表情,但從他毫不遲滯的身法來看,那一棍對他的影響并不大。林西則也有這種感覺,打在他身上的每一棍,都好像打在一塊鋼板上一樣。對方不僅是內家高手,連外家功夫也十分了得,如果不是林西則身法還可以,對戰經驗也豐富,恐怕真的跟他過不了十招。只是十招過后,他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想要打贏他,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兩人對打的速度很快,十招也只是一眨眼的事情。“去死吧!”就在第十招的末尾,一道銀光閃過,利刃忽然從旁邊穿刺而來,林西則正接住青色面具的一掌,躲閃不及之下,只得空手接住那一刀。“啊——”慘叫聲響起,卻并不是來自林西則。只見剛剛偷襲的劉老大,被青色面具一腳踹了出去,撞在墻上,吐了口血。他抬手指著青色面具,滿臉不可置信,“云先生,你……你到底是哪邊的?”他一邊說話,還一邊吐著血,說完就暈了過去。而林西則右手還抓著那把匕首,利刃扎進他的掌心,幸好這匕首不是雙刃的,不然他的手指估計已經斷了。鮮血洶涌而出,滴答往下掉。“你受傷了……”青色面具抓住他的手腕,清潤的聲音里,帶了幾分無措。林西則卻沒有理會傷勢,抬手就將他的面具給摘了。青色面具下,是一張俊朗英氣的臉,十分年輕,大概二十五六的樣子。他深深皺著眉,眼中擔憂,卻并沒有因為林西則摘下面具而生氣。林西則怔怔看著他。他沒想到,還能再次看到前世的親人。云澤師兄……青烏門的弟子,到了可以獨自下山歷練的年紀,就會從掌門那里得到一張青色面具,而林西則的母親,便師從青烏門,家里也有這樣一張面具。他母親的同門師兄,也就是青烏門的掌門,一生只收了一個弟子。那就是云澤。林西則的母親是孤兒,青烏門是她的娘家,而云澤,對林西則來說就像親兄弟一樣。還記得小時候,他們經常一起玩,云澤每次來他家,都要跟他打上一場,兩人年紀相仿,感情甚深。只是看著青年陌生的眼神,林西則知道,他并不是那個和他一起長大的云澤,他是屬于這個平行世界的另一個人,甚至他可能也不叫“云澤”了。而且,他還跟這些壞人一起,和他們同流合污!“林西則!”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時越著急的呼喊,大概是意識到不對,從家里趕了過來。與此同時,還有警笛聲響起。“艸,警察來了!”“我們快走!”“跑,別管這臭小子了!”地上那十來個流氓混混,相互攙扶著起身,就連暈倒的幾個也被扛走,他們進了巷子里,不一會就開著兩輛面包車沖出來,揚長而去。“師……你先走吧,我朋友來了?!?/br>林西則虛弱地笑了笑,他也能看出來,這個跟他師兄長得一模一樣的青年,對他并沒有敵意,只是想到他竟然和壞人們走在一起,他心中還是有些難受。“下次再找你切磋吧?!绷治鲃t說道。青色面具頓了頓,點頭:“好?!?/br>臨走時,又低聲對他說道:“我不能告訴你我的雇主是誰,不過對方希望你能離開喻庭晏?!?/br>“后會有期?!?/br>他將一個小瓷瓶塞給林西則,拿回了自己的面具,然后在時越趕到前,迅速消失在了巷子的深處。看著他離開,林西則才感覺到了疼,他將那把匕首扔在了地上,手在身上摸索,想找出手帕來止血。他也沒有去看青年給他的瓷瓶,他現在的心情有點復雜,不知道該怎么說,索性不去想。警笛的聲音越來越近了。林西則抬頭看去,卻見只有盛冬一個人,遙遙從遠處跑來,并沒有看到警察的身影。他眨了眨眼,不等他問什么,就落進了時越的懷抱里。“阿則!”他看上去嚇壞了,一走近前,二話不說就一把將他抱進懷里。他那么用力,讓埋在他胸膛里的林西則,感覺都不能呼吸了,只是不等他掙扎,男人又馬上放開他。他的目光落在他手上,臉色陰沉得可怕。時越捧起他的手,少年原本白白嫩嫩,毫無瑕疵的手心,多了一道傷痕,血rou翻開,鮮血汩出,滴落在雪地上,綻開一朵朵刺目的花。這鮮紅的顏色刺傷了他的眼睛,讓他眼圈發紅,像受到刺激的猛獸。“盛哥,我沒事……”看他眉頭緊鎖,嘴唇都有些顫抖,林西則小心翼翼地說道。只是他蒼白的臉色,還有額角冒出的虛汗,讓他的安慰顯得毫無說服力。“我們先去包扎?!?/br>時越拿出手帕按在他的傷口上,摸出手機將刺耳的警笛聲關掉,然后彎腰將他打橫抱起,往不遠處的藥店趕去。他有很多想問的,但在這之前,還是他的傷勢最重要。被他抱起來的林西則,眨了眨眼,他之前都是喝醉了沒有意識,這次卻在清醒狀態下被時越這么抱著,整個人……有點懵。他不懂什么公主抱,但還是潛意識覺得這個抱法……太奇怪了吧!而且他是手受傷了,腳又沒事。“盛哥,我可以自己走的……”“你閉嘴!”男人一聲壓抑著憤怒的低吼,讓林西則說不出話來了。他乖乖閉上嘴,愣愣地望著他。時越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他一直盯著前方,從林西則的角度,可以看到他抿成一條直線的薄唇,氣息粗重,下顎有隱隱凸起的青筋。林西則還是第一次見他這般憤怒。風雪中,他安靜待在時越懷里,感覺心臟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