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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硯身材差不多,除了褲腰有些松,其余都挺合身。整裝完畢,明明可以趁機開溜,走到門口卻猶豫了。夏璟想起傅硯剛才的眼神,原來并非不悅,而是急切。五分鐘后,傅硯走出洗手間。他沒有洗頭,只有發梢滴著水,可能是不小心沾到。身上衣衫大開,裸露的上半身并未完全擦干。他走到柜子邊,一手撈起車鑰匙扔給夏璟,一手給自己扣紐扣,將襯衣束進西褲,然后套上毛衣,前后不到兩分鐘。完事后,從客廳的衣架上隨手抓了件厚外套:“走,哪家醫院?”夏璟報出醫院名字,默默跟著出門,直到上了車,思緒還是很亂。他不該想太多,但總忍不住琢磨,傅硯為什么要做這些?也太老好人。先有救精神不正常的追求者卻被捅進醫院,后有三番兩次幫襯自己這個……炮友。他們還沒做什么可以發展普通友情的事,夏璟也只能以炮友自居,還是個沒能cao上的將來進行時。他一路沉默,到了醫院,才意識到要面對夏維年和許茹。如果不是因為在傅硯家,那種情況需要一個暫停的理由,他或許不會這么快就來醫院。感情早就無法修復,父子關系只剩一道贍養義務,也不用趕著在出了事后過來裝和睦。手術室外,許茹和夏檸等得心焦。一家之主出了意外,這兩個平日被保護得很好的女人急得六神無主。而相比之下,反而是還沒成年的夏檸更鎮定一些??吹较沫Z出現,女孩像是松了一口氣,一直忍著沒落下的眼淚終于失守,從眼角滿溢而出。夏璟頓時愣住了,這讓他感到十分費解。他不認為自己的存在能給夏檸帶去安全感,也不知道要如何應對比自己小許多的meimei的眼淚。他僵在原地,沒敢往前,甚至產生了退縮的念頭。大腦一遍遍發出警告,在許茹轉身之前,他還有逃跑的機會。而他確實這么做了??勺竽_剛剛后退一步,就被從后面伸過來的手牢牢托住腰身。醫院人來人往,傅硯克制地保持了一定距離,在他耳邊柔聲說道,沒事的。那是以為他在為父親的傷勢擔憂,故而發出的安慰。神經某處冒出尖銳的刺痛感,夏璟猛地回頭,說不清是驚慌還是惱怒。他不想被誤解,與夏維年的關系也不需要粉飾太平,只有尖銳的矛盾才能讓他記住恨??筛党幨裁炊疾恢?,又憑什么體恤他不愿訴諸于口的苦衷。夏璟喘勻了氣,迫使自己鎮定下來。他向前走了幾步,隔著兩三米又停下,如同傳遞一個暫時和解的信號,那么剩下的距離應當由另一方當事人親自消除。他以為夏檸會明白,可女孩走過來,表現得并不如他料想中那樣成熟。她張開雙手,摟住夏璟的腰,臉埋在他的胸口,以一個他從未見過的脆弱姿態,輕輕地叫了兩聲哥。夏璟尷尬地站在原地,一雙手抬起僵在胸前,放也不是抱也不是。他的視線越過夏檸頭頂,與許茹的眼神相遇。那個女人一臉憔悴,滿是擔憂之色,明明什么都沒做,卻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究竟是哪里不對?以他和對方的關系,即便她們陷入困境,自己也絕對不是那根能救命的稻草。為什么不明白?這太奇怪了。一直以來,雖然他的恨意大多針對的是夏維年,但對這兩個女人的冷漠也足夠表現出拒絕,所以才能井水不犯河水??梢坏┰庥鲎児?,仿佛打散了隔閡,面對夏檸的主動示好,他實在無法理解并接受。所以他還是跑了。夏璟頭也不回地走出醫院,越過那道大門之后,肩上的重壓才消散稍許。傅硯緊跟在后面,在門口堵住他,一把將人拉到角落,問他怎么回事。他不該多問,如果不是看到夏璟這么失態的樣子。“我家里的事,你別管?!毕沫Z努力表現出無所謂,然而情緒呈現得并不好。他甩開傅硯的手,走到路邊想要攔車。“就這么走了?你爸還沒脫離危險?!备党幇讶死嘶貋?,從身后抱住夏璟。醫院門口,人流密集,兩個男人抱在一起,引來無數圍觀,他們都沒去管。夏璟掙脫傅硯,幾次三番拒絕合作,傅硯也來了氣,手中力道沒收,把人按在墻上:“到底怎么了!”夏璟看著他的眼睛,突然覺得很累,他明白對方是好心,可這種私事,傅硯以什么身份來質問都不太合適。眼睛一閉再睜開,冷漠的偽裝便爬了上來,夏璟直言不諱:“關你什么事?!?/br>壓制他的手松了,看來傅硯也明白這個道理。夏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然而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已經把話挑明,就已經做好了被誤解的準備。這么想來難免可惜,兩人的關系原本已經邁入一個新的臺階,就差臨門一炮。夏璟不住嗤笑,覺得自己矯情,對他們而言,打炮不就是最終目的,難不成還指望發展點其他關系?他眼神游離,拒絕與傅硯對視,見對方也不說話,只道一句抱歉,便轉過身大步離去。第18章這季節的天氣還有一絲涼意,夏璟回到家里,卻是從里到外,渾身濕透。他一進門就開始脫衣服,光著身體沖進浴室,澆了個冷水澡。直到冷冰冰的水流完全覆蓋身體,凍得寒毛林立,才把自己從焦躁的情緒里釋放出來。關于家庭,他也曾想要和解,但這并非那么容易,好像永遠都是個死循環。不想停下來思考這件事,夏璟晚上約了三五好友,聚在酒吧,點了滿滿一桌酒。紅的白的黃的,一杯又一杯,如水一樣灌下肚。熱了場子,也沒了分寸。他像一條魚一樣鉆進舞池,衣服一件件掉落,無數雙手從他身上掠過,短暫的接觸,卻沒有一個人抓得住。只要他不想,就不屬于任何人。和許多人一起瘋,無論心情好壞,旁人也就看不出端倪。從人群里擠出來,夏璟身上只剩一條牛仔褲,扣子也已經被人扯落,不知去向,露出深色的內褲邊緣。身體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下勾勒出令人遐想的線條,沾滿汗液、酒水、口紅印,引來無數虎視眈眈的視線。酒喝得盡興,舞跳得縱情,醉了累了,也就沒功夫思考白天的破事。他回到卡座,繼續與人碰杯,來搭訕的絡繹不絕。夏璟睡人看臉,關于他的八卦形形色色,什么都能玩,什么都玩得開,但凡有點姿色的小零,都想來碰碰運氣。夏璟不拒絕落在身上別有深意的眼神,甚至有意迎合。他把人拉到身邊一起玩,各種親密舉動不斷,接吻調情,撩得人面紅耳赤,身體酥軟,恨不得死在他身上。但一直喝到半醉不醒,也沒有遇上一個看對眼想來一發的對象。一同來的丁歡宸較之他要清醒許多,他與夏璟關系還不錯,多少有點看出他心情不好。他不放心把神志不清的友人交給陌生人,況且醉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