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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進一步的愛情。牧遠歌順勢摟過胥禮的肩膀,就要親上他的臉。胥禮竟是毫不驚訝,抬手擋住了他,牧遠歌險些親上他掌心,頓時滿臉哀怨,怎地只許你占便宜,不許我回個禮???胥禮道:“你心里不快,就不用勉強自己回我了,感情不是你來我往,不需要回禮?!?/br>“……”牧遠歌再沒辦法正面理解他的話,臉色恨不能色彩斑斕,推開他站直了。回禮?!這個荒謬的詞一下子震翻了姜裊,關鍵是牧遠歌還默認。姜裊頓時覺得他跟胥禮的差別,只在于胥禮很懂牧遠歌,太懂了。如果這叫回禮,那之前牧遠歌的反應也叫回禮,以及哪怕牧遠歌內心并沒有認可胥禮,但出于追求,哪怕只是口頭上的一句追求而已,就足以讓他無視在場其他人的存在,接受這等程度的掠奪,甚至還“回禮”???應了口頭上的追求,就能委屈自己,覺悟到這種程度?跟這個口頭上的追求,開口就貶低自己極端不走心明顯就不想被接受的追求相比,當年牧遠歌對他,可謂是用盡了心意。這人因為他一句話赴四相觀,親自去劍試大會牽著他的手,送他回宗,沒去劍試大會首席落座。這人也曾親自上長生劍宗,一身紅衣似火,劍挑天下送他離宗,據傳承天府君一生中只穿過那一次紅袍,實在是驚艷絕倫,風華絕代。他以為邪君不碰他是不夠喜歡他,卻沒想到只是一個“禮”字。牧遠歌想著把最名正言順的尊位給他,發乎于情止乎于禮。“……你不混蛋,”姜裊拽住自己衣襟,那里有著某個人的烙印,他不該把烙印打在自己身上,他應該讓對方里里外外徹徹底底印上他,就不會讓對方體會到被當成個傻子一樣戲耍了二十多年,“你也沒誤會,我很喜歡你,不亞于任何人,我很喜歡你,沒辦法不喜歡?!?/br>“真是小朋友啊,跟風亂喊可還行,你還不快出去,難道少兒不宜的畫面你也想繼續旁觀?”牧遠歌居然還有閑心開玩笑。“你……”姜裊不想笑卻還是笑出聲來,嘴唇顫抖著看似懇求卻有種別的味道,“師尊,能成也好,不能成也罷,您都不要傷害他?!?/br>胥禮掃了他一眼,很隨意的眼神。“我隱約覺得您對我的所有好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如果這就是我要付出的代價,我真希望沒有拜您為師,因為師尊您是光明正大地徇私啊。我最恨我自己的是,您說要收我為徒的時候,我不太會拒絕。您是個很可怕的人?!?/br>牧遠歌錯愕地看向他。姜裊極不情愿地往外走,目光死死盯著胥禮,走到門外,回望了胥禮一眼,突然間哈哈大笑起來。那些年他以為自己插足胥禮和牧遠歌之間,其實都是他的錯覺而已。不混蛋的人表現得像個混蛋,不介意混蛋的人反而是公認的正人君子。骨子里有禮的人看起來毫無禮數,流于表面的禮被當成了真正的禮。胥禮低下頭去,就在牧遠歌以為他被傷心了的時候,卻聽到他輕笑出聲。“你們一個一個到底怎么了,他這是什么人啊?!蹦吝h歌道,“照他這沒良心的想法,人是不是不該對別人好,對于沒良心的人而言,感恩之心也叫付出代價,更何況他付出過什么代價嗎?”胥禮抬起頭來,面上并無傷感之色,只是看著牧遠歌的目光帶著些許說不出的無奈,道:“他也是為你好才這樣說的,真正沒良心的人是說不出這種話的,他不是完全沒良心?!?/br>“你怎么還為他說話呢!他都說他后悔拜你為師了,你當年教他修煉御劍術多不容易,可以說他這些年能夠在邪道風生水起,還不都是因為背后有你?!?/br>胥禮道:“也不單是看我的態度,他感激的是你,你聽不出來,他是在提醒你啊?!?/br>牧遠歌一臉古怪地看著他:“提醒我啥?”胥禮道:“順便也是在提醒我,如果我欺負你,你可以用這個想法來擺脫我給你的陰影。你可以想‘既然你對我的所有好都是為了強人所難,那你求而不得也是理所當然的’,或者你想‘你后悔認識我’,他以為這會讓我不敢輕舉妄動?!?/br>牧遠歌白了他一眼:“說得好像你欺負得了我一樣?!?/br>胥禮視線下移,落到他唇上,眸光晦暗了幾分,道:“方才那樣就是在欺負你啊?!?/br>牧遠歌不樂意了:“誰規定的?”胥禮迅速在他臉上親了下,道:“這也是?!?/br>牧遠歌怒視著他:“這叫欺負?你逗我,這叫調戲!”“哦,原來你是在調戲我?!瘪愣Y恍然大悟。牧遠歌掙脫他的手:“別鬧,胥禮,我問你,你老實回答我,你說你愛我,是不是想讓我跟你劃清界限啊,因為我當年對你做的事,你心里還是氣我的?!?/br>胥禮嘆了口氣,道:“我確實生氣,但不是你想的那種生氣?!?/br>牧遠歌看著胥禮,只覺他驚艷了歲月,他還記得坐在石板上的冰山少年,對著氣勢洶洶來找茬的他,平靜地說“兄弟劍”,在那之后,這二十多年,胥禮從未有夠超過兄弟的逾越之舉,只有這次,也就這日,還是他先開的口。一下子什么都亂套了,牧遠歌心亂如麻:“你會怪我,我一點怨言都沒有,但感情不是兒戲,你還是慎重一點好?!?/br>“你都知道不是兒戲,我能不知道么,”胥禮道,“你可知這么多年來,我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牧遠歌知道胥禮幾乎不生氣,并非表面上不生氣,而是就存在心胸寬廣無邊的人,這世間沒什么能夠撼動他心緒的東西,但自己卻總能惹到他,所以久而久之,牧遠歌習慣了,一旦胥禮都生氣了,那多半是他錯得沒邊了,好在胥禮很好哄。習慣成自然,牧遠歌立馬安分了,很配合:“是什么?”“是當年你吻我以后,我不應該問你是什么意思,我應該告訴你是什么意思?!?/br>胥禮抬指很是珍惜地捧著他的下顎,指腹在唇瓣上一掃而過,牧遠歌想要偏過頭去,剛有這意思就被按了回去,胥禮居然用了點力,俯過頭去再次嗦住了他的唇。牧遠歌感覺到他舌尖撩過,渾身像過電一般,呼吸都亂了節奏,但很奇怪的是他并不想厭惡,比起去感受,他目露驚悚之色——胥禮睜開的瞳孔里,那深不見底的郁色。牧遠歌下意識地沒動了,他不知道是為什么,但他就是不動了。這次就只是吻了一下就松開。胥禮親過他以后,自然地替他整理好了發絲,不疾不徐,卻又無比認真:“我不理解親近不喜歡的人是怎樣的體驗,但你好像會有這樣的潛質,你很擅長勉強你自己,我就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