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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房屋被狠狠撞了下,痛苦的悶哼,伴隨著步峣方寸大亂的怒吼,兵荒馬亂的前兆。房梁上的繩索抖動了下,牧遠歌輕嘶一聲,毒蛇似的眸子死死盯著房梁上那東西,用手掏了掏耳朵,示意胥禮,頭往門外揚了下。胥禮站著不動,道:“我走了,你怎么辦?”牧遠歌沒好氣地道:“我肯定不會惹是生非,你放心好了?!?/br>胥禮默了下,道:“我先解決這個了再走?!?/br>牧遠歌委婉地道:“你知道這玩意是什么吧,應該不用我多說,我的意思是,你去外面,這個交給我來對付?!?/br>“我是擔心你的安危?!?/br>牧遠歌道:“我說沒你寸步難行是開玩笑的,你還真以為我沒你就不行么,我常跟它們打交道,對付它們的辦法多得是,別讓人隨便進來就行?!?/br>其實就目前的情況也不會有人隨便進來。胥禮不想讓他獨自待在這間屋子里,又看了眼那冰冷的尸體,道:“那你離他遠些,暫時別煉化他身上的死氣,等事情解決以后我陪你……”外頭吵得不行,牧遠歌見他還是不急,而房梁上那個已經有移動的跡象,立刻怒喝一聲,道:“再敢動一下試試?!彼难凵褚呀浫兞?,也沒去看胥禮,道,“用不著你提醒,快滾?!?/br>胥禮見他這副姿態,有種久違了的感覺,自從牧遠歌成了邪君以后,好似過往前塵皆放,徹底井水不犯河水,再沒跟他和顏悅色說過哪怕一句話,他在他的國度里光芒萬丈,渾身帶刺,口不留情,內里卻從未變過。原以為再也不會有并肩作戰的一天,為了這一天,他等了多少年?胥禮深深地望著他的背影,二話不說,轉身出門。牧遠歌后腦莫名發麻了下,為了對付這東西他也沒辦法,難不成又生氣了,不要吧??“掌教大人!”傅琢避開了直襲他瞳眸的“繩子”,可那東西竟在半空中擰過一個垂直的角度,直接纏上他的脖頸,一下子將他整個人帶出數遠,甩到墻上,狠狠收緊。眾人見他受創,第一反應是誰敢對掌教動手,可看清他脖子上纏繞的東西,所有人腦弦都是一緊,恨不得倒抽涼氣:“那繩子不是房梁上的……”傅琢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他用手拽住那條繩子似的異植,眼睛都被勒出血絲,卻并沒有動用劍氣將之斬斷。“琢兒??!”屋外,步峣也顧不得找牧遠歌了,大喊一聲,“你還愣著做什么,快斬斷它!”“不能斬,”宋元太上長老大驚失色,“劍氣傷不了它,還會激怒它!那是‘纏龍須’!”可還是晚了,不只是步峣動了手,心系掌教的一干人等,甚至包括阮楓,都直接動用劍氣割斷那繞頸的繩子。詭異的一幕出現在眼前,與其說是劍氣靈活又精準,不如說是那繩子自己湊上去主動迎上了劍氣,自然被割開了一個豁口。那繩子自旋張開,一絲絲一縷縷,被割開的豁口,有上十根活絡著,飄散了出去,傅琢只抓住了幾根,剩下的迅速飄入空中,鉆入地里,就像一條條吸血蟲。“不好!”幾乎是“纏龍須”的名字一出,在場或多或少對異植有所涉獵的太上長老驚而色變。不是繩子,是異植作祟!還是高級稀缺異植。異植也分低、中、高,高級中還有稀缺,這類稀缺高級品種起初是獨行,成長到一定階段就能呼朋引伴號令群植,乃至雄霸一方,而纏龍須就有那個潛力。一旦成長到最后,恐怕大半個長生劍宗都要被這看似小小不起眼的小繩子給葬送!“屋里還有一根!”步峣驚悚道,牧遠歌還在里面。“無妨,屋里有太上宗主在,關鍵是逃出來的這一半!諸位快想辦法,否則就算掌教性命能保住,他的手……”“這玩意要廢他的手!”步峣快瘋了,傅琢是使雙手劍的,任何一只手受傷都會影響戰力,從古至今哪有傷了手不能握劍的人擔任宗主的,這東西難不成是沖著他徒弟來的么???“為什么要用手去抓,還不能斬斷?”那女子不明白。宋元解釋道:“纏龍須的須,每一根都有同樣的屬性,纏成繩子,粗糙極軟,并不堅硬,不難斬斷,可只要斷了,每一絲每一縷,可以潛伏在人體內寄生,吸食血精之氣再破皮而出,若使用雷霆攻擊,令它引爆,最后造成的效果比瘟疫還可怖得多!”“瘟疫至少有藥可醫治,但這東西能像跗骨之蛆一樣,它會長成血管似的一根根一絲絲刺入體內,和人體共生,一旦入體,少說也是剜rou刮骨?!?/br>長老們就沒那個把握說自己的體質一定能抵抗住這東西,那就更不用說劍宗內那么多不知情的小弟子了。在場都是長生劍宗掌事者級別的存在,但凡損傷一個兩個,他們背后一脈都會為此損傷,比損失一位首善城城主要嚴重得多。“萬幸發現得早,”元老下令,“劍道第三重境的留在此處,想辦法聯手在不斷它的前提下救下掌教,不能讓它逃掉哪怕一根。劍堂堂主去疏散弟子和學員,鑄劍堂堂主去取異寶籠,必須杜絕異植作祟的可能?!?/br>鑄劍堂的要去拿對抗此物的異寶還需要時間,而這邊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異植纏上活人,就等于拽著人質,是最不好處理的情況,可更難得的是傅琢的反應,他若是撐下來還好,若是熬不過來……那女子極盡動容:“我覺得掌教他、他是不是不想讓這東西禍害四方啊,所以把生死置之度外?”宋元太上長老不禁多看了這個女子一眼,此女不知從哪冒出來,卻連元老都沒有多加指責,恐怕身份不簡單,他對步峣道:“你徒弟是個成大器的料?!?/br>“那也得活下來……”步峣眼看著傅琢左手手骨被碾碎,那纏龍須快要刺入皮膚,只覺身體都要跟著戰栗。就在這時,胥禮倏然現身,輕飄飄地落到傅琢面前。仿佛感覺到無形的威懾力,那繩子滑膩地游動,就要繞過傅琢的脖子,往背后地上鉆。傅琢牢牢抓住纏龍須,疼得冷汗如瀑卻也不吭聲,而那根根纏龍須卻擰斷了他的指骨往外掰,也想要滑走,就好像十分忌憚一樣。寒光乍現,幾乎須臾之間,胥禮的劍尖便抵在纏龍須之上,寒冰順著劍尖向著整根纏龍須延伸,直接凍成冰柱,再猛地翻轉揮開,將之斬成兩截。啪嗒兩聲,那兩截寒冰包裹的纏龍須,石頭似的砸落在地。在場所有人都像被凍住了般,僵在那里下巴都要脫臼了,剛才說什么來著,慌什么來著都給忘了。不愧是正道首座,近百年來長生劍術第一人。絕對不是纏龍須不夠強的緣故,而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