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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巨大陰影,白笙害怕未知事物,尤其心中對魔界還有一些不太好的印象,突然見到這樣沉在水底的大片黑暗陰影,避免不了的心生出了無盡恐懼......容胥在周身圍了一層透明結界,把自己和懷里的白團子一起攏在里面,“別怕,寶貝,這里很安全,抬起頭來看看,別害怕,我還在這兒呢,你怕什么,嗯?”小狐貍只有小老鼠那么大的膽子,一聽容胥讓他抬頭,就拼命的晃腦袋,耳朵都被他甩的塌了下來,嚶嚶嚶的可憐嗚咽著,兩只白絨絨的爪子像抱救命稻草一樣勾著容胥的手,“嗷嗚嗷嗚……”不看不看……乘著隔壁那只水息魔獸的辛尤全程聽到了這邊的對話,忍不住咧著嘴支著耳朵偷偷看熱鬧。這片名叫無望湖的湖,是進入魔界的唯一入口,自然也是迎親的必經之路。在半月之前,這片湖里其實是更為詭異黑水,因為水中棲息了一種通體黑色的物種,能亂人心智,使人喪志,最后被水草拉入湖底,永沉其中,這便是無望此名的由來。為了迎這位容胥魔君的心尖尖,狐族的白笙小殿下,魔君就將湖中黑草連底一起都掀了,而魔族幾乎有半數的人,這半月里都在這個湖里清理枯草和泥沙。只不過魔君下了這么大功夫,沒想到的是,最后依舊沒能過得了心尖尖的這一關,嘖嘖嘖……容胥垂眸望著懷里的小團子,思忖了好一會兒,忽的偏過頭,無聲的吩咐了幾句話。辛尤接到吩咐愣了一下,轉過身,朝后面招了招手,做了幾個手勢,又使勁咳嗽了兩聲,沒多久,耳邊就傳來了小孩子的歡笑玩鬧聲和打水聲。白笙的耳朵顫了一下支起來,一抖一抖的稍稍聽著動靜,然后慢吞吞的探出了腦袋。原本平靜的湖水上,好些個胖嘟嘟小魔獸正圍著他們所乘的這只巨大魔獸,游在水里追趕打鬧,嘻嘻哈哈的笑聲不絕于耳,攪的湖水晃晃蕩蕩波瀾起伏,幽靜沉悶的氣氛被攪的一干二凈。白笙一怔,愣愣的看著這些在水中打鬧,甚至還有沖他揮動著胖嘟嘟胳膊的小魔獸們。“湖中靈氣充裕,這些未足百歲的小孩子們常愛來這里嬉戲玩耍?!比蓠阋幌乱幌碌膿嶂『傑涇浀募贡?,輕聲笑道:“小孩子們都不怕,我的笙笙也不怕的,是不是?”“……”小孩子都不怕……作為一個五百多歲的大人,白笙羞愧的紅了臉,恨不得刨個洞把頭埋進去。他對魔界心有恐懼,還沒進結界就慫的化回了原形,縮進容胥懷里要抱,現在想起來,實在是太丟臉了……知道實情的辛尤在一旁默默的想,湖中靈力充裕確是事實,可先前湖中是有黑草的,成年魔獸尚且都要小心翼翼才能過去,小孩子到這里來玩耍?是不要命了嗎?容胥將小狐貍抱起來,與他的額頭親密的相抵著,輕聲安撫他,“寶貝,大膽一點,沒什么可怕的,沒有人能傷害你,你可以隨心所欲,嬌縱任性,在我這里,沒有什么是你不可以做的,怎么樣都行,就算你捅破了天,我也能幫你再補上,這些都算不上什么大事,我想要的,是你能活的開心自在?!?/br>容胥頓了頓,瞥了一眼墨綠色的湖水,忽的笑了一下,偏過頭,望進白笙烏黑澄澈的大眼睛里,慢條斯理道:“就像這里的湖,你不喜歡,咱們就把它填了,讓它永遠也不能再出現在笙笙眼前,好不好?”白笙眼睛立刻瞪的大大的,rou乎乎的小爪子在容胥手心里可勁兒的刨,連連搖頭,嗷嗚嗷嗚的叫喚。他擔心用小狐貍的樣子表達不清楚,趕緊念了法決,一陣微弱的白光閃過。片刻后,容胥懷里就多出了一個纖細白嫩的少年,少年拽著他的衣袖,兩條細白的長腿蹬在容胥的腰腹上,撲騰著像是要跳起來,磕磕絆絆叫道:“不要,不填,不填了,其實,也很漂亮的,小孩子都喜歡這里,我也,也沒有很害怕了,不要填,不要……”“好好好,不填?!?/br>透明結界已經攏上了一層黑霧,將兩人掩蓋在其中,結界里面的人依舊能看到外面,但若是外面的人看過來,便只能看到茫茫的一片黑。白笙松了口氣,偏頭望向湖中劃著水的那群頭頂頂著紅花的大眼睛小魔獸們。許是以前沒見過世面,白笙對傳說一類的東西很是相信,從前聽說魔族人都長的兇神惡煞,粗蠻好斗,因此心中也一直有自己也不曾察覺的偏見,可現在親眼見到了魔族這些人,白笙卻發現眼見的和傳言截然不同,這些魔族人其實和他們妖族也沒什么不同,雖然長的兇神惡煞,但其實也都是很可愛的人……白笙安慰自己道,不能被傳言嚇倒,要相信自己親眼見到了。他在心里給自己鼓足了勁兒,捏著自己的手指頭,對自己點了點頭,抿著嘴輕快的笑了一笑,然后就扭著屁股往后挪,想從容胥腿上爬下去。容胥抬著白笙的腿彎,攬著白笙的小細腰一扣,就把人拉進懷里抱緊了,讓白笙的兩只胳膊都曲在胸前緊壓的動彈不得,低嘆了口氣,輕聲道:“還沒穿衣裳呢,要跑到哪兒去,待會兒還想變回小狐貍嗎?”白笙“唔”了一聲,搖了搖頭,睜著圓滾滾的大眼睛堅毅勇敢道:“不變了,我不怕啦?!?/br>想了想,他又扯著容胥的衣襟把男人拉低,湊到容胥耳邊神秘兮兮的超小聲道:“其實我已經五百歲了,不是小狐貍了?!?/br>容胥從納戒中挑出一套白笙的衣裳,拿了里衣正想幫他穿,就被白笙的小模樣逗的笑了,低低唔了聲,拖長了音道:“五百歲了啊……”白笙愣住,見到容胥的反應,下意識覺得容胥是嫌他年歲大了,對自己剛剛說的話后悔不已,結結巴巴道:“我,我們狐貍精都能活,活好久好久的,我爹爹,都有六千七百歲了,我的年紀,也不算,不算很大……”說是這樣說,但其實白笙自己都不自信,畢竟以妖界的靈氣充裕程度,五百歲才化形的妖精,已經算得上是很晚了,何況白笙還有一個百歲不到就化形了的小侄子……因為這一茬,白笙總對自己的年歲恥于說出口。容胥笑吟吟的,眼角眉梢都溢著滿滿的笑意,一邊點頭應和他,一邊已經不耽擱的給白笙穿好戴了一套里衣,此刻正在替他穿外袍。白笙扯著自己身上松松垮垮的紅袍系帶,懊惱的吸了口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正專注的垂著眼眸,給他系衣裳上盤扣的容胥。白笙自言自語唱了半天獨角戲,結果連自己也沒有說服,覺得有點下不來臺,丟開手里拽著的綢絲帶,兇巴巴的朝容胥呲牙,“你怎么不說話啊,五百歲怎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