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
暗黃色花汁,落到地上,再也看不出原來干凈純白的模樣……朝陽轉瞬即逝,夕陽將落,冰雪初融,原本就寒冷的冬日變的如置冰窖。白笙縮在小廚房的椅子下面,又冷又餓,凍的發抖。他還餓著肚子,只能去雪地里刨東西吃,一直到未時才回來,沒找到吃的不說,還把一身的毛也弄的濕答答的,白笙搖了搖尾巴,可憐的低低嗚咽了一聲。“什么東西?”一道又細又尖銳的聲音突然伴隨著開門的“吱呀”聲傳過來。白笙慌忙的縮起尾巴,蜷成一團往墻角里縮,然而它的白毛太亮眼了,躲在一片黑暗里也很容易發現,它藏身的那個椅子很快就被人用棍子掀開。“小畜生,滾出來!”高個子小太監拿著一根掃帚,沖著白笙邊罵邊打。白笙被掃帚上的細竹子打到,慘叫著往外逃,慌忙之中還被那人踩到了尾巴,白笙悲涼的嗚咽一聲,夾著尾巴逃進雪地里跑了……高個子小太監舉著木棍跑出門外,喘著氣,嘴里還在罵罵咧咧,“小畜生,前幾天害死了夏公公,現在又想來害我,我打死你個小畜生……”白笙慌不擇路,一邊逃一邊抹眼淚,又害怕引來人,不敢叫出聲,晶瑩的淚珠掉了一路。直到跑到路的盡頭,白笙才抬起頭,發現前面是那個結了冰的鯉魚池,白笙看著冰面,呆呆的望著自己的影子,眼淚又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白笙感覺自己好像活不長了,他迷迷茫茫的順著宮墻走,不知怎么的,竟又走到了那個漂亮的大宮殿,殿內還亮著溫暖黃光。白笙邁著艱難的小步子,縮著受傷的尾巴,爬上階梯,愣愣的往主殿走了上去。殿內的門窗已經全關上了,白笙仍然走到了那扇窗戶前,沒有尾巴使勁兒,白笙爬的很艱難,掉下來好幾次,他才終于爬上來。白笙小心翼翼的伸出一點點爪子,輕輕的開始撓窗戶……撓了許久,屋里面才有了動靜,白笙乖乖的坐在窗沿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窗戶,晶瑩剔透的大眼睛里滿是期翼。容胥稍微一用力掀開一點窗,看到窗臺上的小狐貍,漆黑的眼里沒有半分波動。小狐貍一看到他就低聲的嗚嗚叫,抬起濕答答的小爪子,兩只小爪子合攏并在一起,拼命的給男人作揖。白笙自從來了這兒,其他人不是對他視若無睹,便是要打他,就只有這個男人,給過他吃的。雖然是他自己摸進來偷的,但是白笙就是懵懵懂懂的覺得,他是個好人,至少在白笙心里,他比這里的其他人要好上千百倍……容胥抬手敲了敲桌面,“進來?!?/br>白笙聞言抬起爪子,濕答答的爪子一碰桌子便留下一個濕腳印,像是嚇到一樣,白爪子噌的一下又收回去。白笙含著淚,烏黑的眼睛有些害怕的看著容胥。“外面冷,快進來?!闭Z氣沒什么起伏,聽在白笙耳里卻仿若天籟。白笙立刻很小心的踩進來,一動不動的,規規矩矩的坐在木桌上,他知道自己很臟,不敢亂動,怕弄臟了這里的地。容胥再次抬手,將窗戶闔上了。殿里燒著炭盆,窗一關上,白笙就感受到了上升的溫度,他剛受了涼氣,全身的毛又是濕的,不自覺的就打起了冷戰。但他不敢抖毛,怕把水甩的到處都是,他一直是只愛干凈的小狐貍。容胥看著小狐貍濕透的白毛,有些地方粘著血,和染了灰塵的毛混在一起,臟兮兮的,看起來一點也不漂亮。可唯獨那雙眼睛,依舊亮的仿若盛了滿天星辰。容胥負手而立,用右手摸上小狐貍的后頸,絲毫不在意它滿身污穢,還不停的往下滲著水。容胥摸了摸它的眼睛,“真漂亮……這是孤見過,最漂亮的眼睛?!?/br>不知從哪兒吹過來一縷風,遠處桌案上的燭光微微晃動,經過容胥腰側時,貼著他的左手下面,閃過了一道冰冷的寒光……容胥左手握著精致小巧的刀柄,小匕首已經稍稍出了鞘……這是容胥少有的喜愛之物,一把用玄鐵制成的匕首,輕巧鋒利,削鐵如泥。容胥不輕易用它,因為這把匕首會讓人頃刻之間喪命,太過輕易,反而失了意趣……白笙毫不知情,開心的蹭了蹭他的手心,埋下腦袋,張嘴吐出了一個東西在桌上,“啪嗒”一聲,像是塊石頭……白笙抬起一只小爪子,輕輕的把那東西貼著桌子往前推,獻寶似的給容胥看……容胥便低了頭,鳳眸半闔,看向那只白色的小爪子。只一眼,便叫容胥愣住了。那是一顆黑色的瑪瑙石,圓潤光滑,許是沾了白笙的口水,亮晶晶的……石頭中間偏右的位置上,還有一道極細的白色細紋,像極了小狐貍含著淚的大眼睛。容胥抬眸,看小狐貍烏黑透亮的大眼睛。白笙眼里滿是傻乎乎的期待和真心實意的討好,尖尖的耳朵立的老高,濕透的大尾巴也不自覺的在晃動。容胥從來毫無波瀾的心,忽然的,輕輕的,動了一下。與此同時,那雙幽深不見底的眸子里,以rou眼不可及的速度,劃過了一道詭異的紅光。第5章夜時天地昏黃,萬物朦朧。戌時一刻,平清殿內傳出一道旨意,備沐浴用的熱水,且不用沐桶,要用小鎏金沐盆。平清殿燒地龍,因此在冬日里,即使熱水房不整夜備著熱水,連著地龍的炕上燒著的熱水,就足夠應對平清殿的不時之需了。江有全傳令下去不到半刻,熱水小盆就全被搬著進后殿浴室來了。送水的小太監們魚貫而入,磕頭跪拜行禮。看到進來的那些人,原本趴在容胥腳邊,抱著一顆大桃子,吭哧吭哧啃的正香的小狐貍忽然驚坐而起,丟下桃子,嗖的一下跳上腳踏,躲到了容胥衣擺后面……那顆被咬的坑坑洼洼的紅心大桃子不小心被那條白尾巴掃了一下,骨碌骨碌滾了幾圈,從軟榻左邊滾到了右邊,最后停在了軟榻前面,一個非常顯眼的位置。容胥披著件墨色貂裘,倚在浴室隔間的軟榻上,饒有興致的從今日新從塞北送回來的折子上,半抬起眼。悠哉悠哉的,看著一只毛絨絨的白色小爪子,小心翼翼的從他衣擺后面伸出來,rou墊搭在金磚上,揮動著小爪子摸來摸去……那只毛乎乎的小爪子悉悉索索的從左邊摸到右邊,碰到容胥腳上的靴子,就趕緊一下子縮回去,過一會又換了另一只爪爪,悄摸摸的從另一側伸出來,特別執著。小爪子再次向右挪動了一點點,小家伙的指甲尖尖幾乎就要和那顆大桃子碰到。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