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票，生怕被搶走似的。她舔舔唇，又找到了給蘇芮發消息的理由。

【寸草春暉：明天，你有時間嗎？】配上了一個可愛的貓貓表情包。

蘇芮的碗才洗好，剛剛在沙發上躺下，還沒來得及合眼，就又收到了她的甲方爸爸發來的新消息。微瞇起眼，她發現時染最近很喜歡用貓咪的表情包。

果不其然，她點開自己的朋友圈，發現背景圖是一只貓，是范若塵最近剛領養的一只小橘貓。不記得是什么時候被范若塵換掉的了，蘇芮把背景圖換回了原來的一片漆黑。換過之后，她才打字回復。

【S.R：有事嗎？關于設計稿？】

時染的視線一直落在手機屏幕上，她的呼吸禁不住放緩，站在原地等消息。好不容易等到了，卻是這種冷冷淡淡的回復。她無奈地想，可愛又迷人的乙方小姐為什么總是這么喜歡談工作？

時染自動忽視了蘇芮的后半句話。

【寸草春暉：有點事想跟你說一下。明天晚上六點，寧大門口，可以嗎？】

這次沒等多久。

【S.R：明天見?！?/br>
心里炸開了一朵絢爛的煙花，時染很不冷靜地在輸入欄里輸入了幾十個親親的表情符號，再一個個刪去。刪到最后，波瀾肆起的心湖終于慢慢平靜，她回復了一個公式化口吻的“OK”。

*

第二天，時染比尋常起得還要早，她平日里上課的時候習慣化一個淡妝，不求精致，容貌整潔清爽就好。

只是今天不一樣，今天要見蘇芮。

眉眼情不自禁地彎了彎，眼線一不小心畫歪了。她繃住唇角，卻還是藏不住羞和喜。光是想到這兩個字，她心里的小鹿就又雀躍起來了。

啊，真是，都快要三十歲的人了。她瞪了一下鏡子里的自己。

出門前她又照了一下鏡子，捋捋不聽話的發絲。

“時老師，你今天真好看！”

她手下的學生很愛夸她，她平日里都是聽一下就過了，并不放在心上。今天她沒忍住，拿過一旁的手機把屏幕當鏡子又看了看自己。

“是嗎？”尾音向上，藏著點小竊喜。

“時老師，今天是什么特別的日子嗎？”這個學生又多問了一句。

特別？

時染愣了下。

“該上課了?！彼恼Z氣冷下來一些，是她平日里慣用的清冷語調。

不能把感情帶入到工作中，不能讓無關的人發現異常，她早已經吃夠苦頭了。

學生見她平時臉上難得出現的笑意消失了，也不再自討沒趣，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時染是一個教學風格相當嚴格的導師，精確到每一個點都需要學生來匯報，幾乎手把手教學和修改。這樣嚴謹細致的風格，很能保證論文的質量。再加上她手頭資源很好，她雖然是新人，依舊在寧大的博導選擇中人氣很高。

而她選擇學生的標準也很統一，忌焦忌燥，有扎實的基礎功底。但也有例外，有一個女生有點心浮氣躁，原本這樣的人是絕對會被她放棄不選的，但是轉折點在于她看到了這個學生的照片。

那雙小鹿眼太像蘇芮了。

當時她又定下心重新把這個學生的資料從頭至尾又看了一遍。這次之后，她突然覺得這個學生的基礎功底或許可以彌補心態上的差距。

那是她第一次把感情帶到了工作上，這個決定讓她后悔至今。

“這里還需要改?！睍r染用筆尖點了一下需要修改的地方，淡著語氣對符梓說。

符梓就是那個神似蘇芮的女生，也是找時染最頻繁一個學生。

“小時老師，我上次送你的那支鋼筆你怎么不用呀？”符梓默默記下時染的話之后，揚起笑顏又開始找新的話題。

鋼筆？

時染蹙起眉頭想了想，終于回憶起來了。

前段時間符梓見她一直用同一支鋼筆，覺得有點舊，就送了她一支新的。新鋼筆好像還挺名貴，但是她忘記她把那只鋼筆放在哪里了。

她在那之后回送了符梓一個更加名貴的禮物，原本以為這樣就算完了，結果這一舉卻像是打開了符梓身上的什么開關一樣，讓這個原本就自來熟的學生更加頻繁地找她私下交流。

“我用習慣了這個?！睕]有多解釋，她把鋼筆小心收進了實驗服上衣的口袋里，最貼近心口的位置。

符梓眼珠子溜溜轉了下，轉移話題：“小時老師，我上次給你看的那個我哥的照片怎么樣??？是不是挺帥的？”

她哥的照片……長什么樣？時染記不清楚了，她每天要見那么多人，沒有義務記住每一個無關的人的長相，但她還是點點頭，“還不錯?！?/br>
“是吧是吧，我哥也覺得你很好。小時老師，你有沒有興趣見見我哥??？他在對面高中當年級組長，一年少說也有好幾十萬呢！”

“……”

時染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學生離她的生活太近，尤其是這個符梓，太聒噪了，“五點半了，今天就到這?！?/br>
下午的時間她通常用來跟學生討論，別的學生都很珍惜地用這段時間來分析論文的問題，只有符梓總是變著法地打探她的私生活。

看到符梓好像還有話要說，她動了動唇，“我等下還有約?！?/br>
她從不做不喜歡的事，所以拒絕起來也干脆利落。

“哎哎，小時老師?！狈骼×藭r染的衣袖，“我可以把你的微信給我哥嗎？”

越界。

時染看著符梓拉住她衣袖的手，蹙眉冷聲道：“符同學，永遠不要忘記我和你之間的關系是老師和學生?！?/br>
言下之意就是她們的交流應當只局限于課堂。

這樣的困擾不止在符梓這里，或許是年齡相仿的緣故，前一段時間甚至還有男博士給她遞情書。

即使是在大學校園里，老師和學生之間的戀愛也是禁忌的，違背師德，不為人稱道。

何況大學校園就是一個小社會，她也是無意間得知她和那名男博士之間那個荒唐的表白被傳上了校園論壇，至今被學生們私下里津津樂道。

必須要保持距離。

她的態度堅決，符梓也只好作罷，松開抓著對方衣袖的手。女孩低下頭，在沒人注意的地方，眸間劃過一絲陰霾。

被符梓拖延了時間，現在已經五點四十多，距離和蘇芮約定的時間所剩無幾。衣服都沒來得及脫下，時染沖出實驗室，卻意外地在實驗樓門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蘇芮身著長款風衣背對著她亭亭立在樓前，手上拎著一個紙袋，她的對面站著一個高大男人，兩人正聊得火熱。

這個男人時染記得很清楚。陸施安，她的潛在情敵，化成灰她都忘不掉。

他怎么會在這？蘇芮之前跟他約會了嗎？

“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