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窺視他的屏幕。這些幽靈還挺八卦。估計在這封閉的屋子里悶壞了,好不容易看到一個活人,新鮮。“還看?”季思危挑了挑眉。這活人面相看著善,卻是個不好招惹的。幽靈們生前被虐待慘了,死后膽子只有針尖大,空有一身怨氣,不敢害人。心里畏懼,又悄不聲兒地縮回暗處。季思危垂眸,看到鬼少年的回信:“我們等你?!?/br>打開手背背光往周圍照去,只見空水缸里裝滿了水,一個缸里蹲著一個幽靈,只露出一雙雙哀怨的紅眼睛。梁上掛著的繩子上,吊著好幾個幽靈,長長的舌頭垂在外面。巴掌大的地方,塞了那么多個幽靈,本來就擠,為了離季思危遠點,它們老老實實地挨在一起站著,畫面竟然有些心酸。它們除了八卦點,沒對季思危做什么,他也聽之任之。相安無事地待到深夜,還差一刻就到午夜,季思危估摸著該行動了。“小木偶,走了?!奔舅嘉J掌鹗謾C和血霧小球,勾出一抹壞笑:“我們去玩點帶感的?!?/br>“什么是帶感的?”小木偶詞匯量有限。季思危:“夜闖古堡,刺不刺激?”小木偶點頭:“刺激?!?/br>“運氣好的話,我們一會兒就能回到八尾身邊?!?/br>季思危推開沉重的鐵門,鎖鏈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他剛踏出廢棄小屋,門就吱吱呀呀地自動關上,甚至主動上了鎖。季思危心里好笑:“看來它們一點兒都沒有不舍得我們?!?/br>如果有個幽靈慫包排行榜,這一小批幽靈絕對排在第一位,受之無愧那種。夜深了,天上沒有月亮,也沒有半點星光。古堡飄著幾盞泛綠的燈火,鬼火似的在風里晃悠。季思危一路上只見到兩個提著油燈巡邏的人,輕易就避開了,他順利潛進古堡里面,摸著黑,悄無聲息地上了二樓。他數著門,找到對應的房間。原則上,午夜之后,這間房里面的鏡子會和他住的房間產生聯系。他停在房門前,看向對面的墻壁。上面掛著一幅裝裱好的畫,大約四開,光線昏暗,但那粗狂的線條實在太扎眼,黑夜也遮掩不了它的狂放不羈——是小男孩的蠟筆畫,這間房間被選擇了。季思危握上門把手。打開這扇門,就能驗證他的猜測。假設時間真的逆轉回了一天前,這間房里現在應該有一個幽靈。那個被他嚇跑的病服幽靈。高個子,削瘦,季思危記得它的臉。如果它在房間里,則悖論猜測成立。如果它不在,季思危就能通過鏡子,看到可愛的八尾貓。“希望它不在?!?/br>季思危深吸一口氣,向下一擰,門把手一動不動,似乎上了鎖。耽誤了幾分鐘,還是沒打開門,就在季思危準備暴力拆門的時候,古堡外傳來一下肅穆的敲鐘聲。“咔嚓”一聲輕響,緊鎖的門忽然打開了,一絲寒意從門縫里溢出,直往骨縫里鉆。季思危顧不上那么多,推門而入。瘦高的病服幽靈微微佝僂著腰站在鏡子前,一只手伸出了鏡外,聽到聲音分了點目光給他。看到那張臉,季思危心中驚駭,腦子瘋狂運轉。至此,悖論假設成立,他真的陷進了無窮無盡的循環里。“放任下去,鏡中世界可能會出現N個我,更糟糕的情況是我可能會消失,情況會失控……我該怎么辦?”無數個想法從季思危腦中閃過,時間過于緊迫,他咬了咬牙,選擇最冒險的一個做法。他想:“改變過去!讓我和小木偶無法進入鏡中世界!”黑刀落入手中,他朝病服幽靈走去,腳步聲被厚重的地毯吸得一干二凈。病服幽靈瞪著一雙死魚眼看他,又扭頭看向鏡子外面。季思危隱約聽到鏡子外面響起朦朧的聲音:“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哦?!?/br>病服幽靈既驚慌又委屈,季思危還沒靠近,它就像個赴死的勇士一樣,頭也不回地沖出鏡子。季思危一怔,原來病服幽靈是被鏡子里的自己嚇跑的。難怪那天病服幽靈沒有躲回鏡子里,而是一口氣躥到了門口。季思危不敢耽誤,提著刀跑到鏡子前。鏡子外面,是他熟悉的房間,他看到自己的背影,正朝門邊走去。“季思危!回來!我在鏡子里!”情急之下,季思危雙手按在鏡面上,大聲喊道。大喊自己名字的感覺非常奇怪,但他顧不上別扭,因為鏡子外面的“他”壓根聽不到他的呼喊。下一刻,他在鏡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臉,鏡和鏡外的聯系被切斷了。季思危面沉如水,卻沒有遷怒于任何物件,他用最快的速度恢復冷靜。在腦子里過了一邊時間線,他想到病服幽靈跑到鏡外世界后,附身在了黑帽男人身上,第二天被八尾貓撕碎吞了。這意味著,今天晚上除了他之外,黑帽男人也被幽靈選擇了。說不定還有轉機。“主人,現在怎么辦?”小木偶有些擔心他,這一連串的事情好像刺激得過了頭,主人看著不太高興。“上樓?!?/br>季思危帶著小木偶風風火火地跑上三樓,直接沖到黑帽男人對應的房間外,不出意料地在墻壁上看到了蠟筆畫。其他房間里的“病人”好像不存在一樣,從頭到尾沒有一點兒動靜,季思危隱約覺得古堡的氛圍不對勁,但現在沒時間去深究。打開門的時候,一個身材高大的幽靈正用雙手箍住黑帽男人脖子,粗魯地把黑帽男人的靈魂拖進鏡子。鏡子外面,剛剛跑掉的病服幽靈壓制著黑帽男人的手臂,不讓他反抗。這個畫面匪夷所思,可以列入季思危評選的“年度十大詭異場景”里。季思危也沒時間給它安排個名次,馬上就沖了過去。高大的幽靈反應速度也不是蓋的,連忙一腳踩在墻上,加速把黑帽男人的靈魂“呲溜”一下,整個兒拖了進來。因為用力過猛,黑帽男人的黑帽掉落在地,露出光滑圓潤的后腦勺,看著腦袋上飄搖的幾根獨苗苗,季思危也不覺得好笑了。鏡子外面,病服幽靈對他笑了笑,鉆進了黑帽男人的身體里。鏡中古堡的原則是以一換一,病服幽靈可以合理地待在外面。趴在地毯上的黑帽男人摸索到帽子,哆哆嗦嗦地戴好,見到季思危后,頓時大駭:“你怎么會在這里?難道你真的是NPC嗎?”季思?,F在哪有空理他。這個時候,蠟筆小男孩應該在鏡外世界涂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