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氧化的痕跡,顏色失真,但仍舊能辨認出照片中人的相貌。看起來是陽光明媚的一天,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抱著一個四五歲左右的男孩站在旋轉木馬前。男孩穿著背帶褲,戴著一頂小黃帽。這張照片季思危曾經在家庭相冊里面看見過,里面的小男孩是他自己,抱著他的中年男人是他爺爺。當年爺爺還比較年輕,唇邊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那雙內斂深邃的眼睛仿佛穿過相片與他對視。為什么他們的合照會被單獨放在柜面上?難道是鑰匙丟了之后,打不開抽屜,臨時放在上面,一直忘記收起來了嗎?可是第一個抽屜明明沒有上鎖,為什么不放進里面。這個問題恐怕不會得到答案了。心里掀起一陣波瀾,季思危抖掉照片上的灰塵,把它放進背包的最里層。關于爺爺的問題,在家族中是一個禁忌,和他雙腿突然癱瘓一樣,爺爺當年也是突然失蹤的。然后過了兩年,家里突然舉辦了爺爺的葬禮,對外宣稱爺爺已經去世了。死因不祥。總覺得自己家不像普通家庭,家里一定對他隱藏了許多秘密。關于爺爺,以及手上這枚銅錢。追尋下去,一切答案自然會浮出水面。握住第一個抽屜的把手,季思危揚聲說:“納蘭兄,幫我攔住游亭亭,在這里等我回來?!?/br>“嗯?”鬼少年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著季思危拉開那個抽屜,被一陣刺目亮光卷了進去。連帶著那只黑貓與小木偶也消失無蹤。“你去哪里?不是說陪我玩大擺錘和過山車嗎?”游亭亭表情失控,按下心中對這個房間的排斥感,試圖沖進去。還沒踏進門檻,就被鬼少年一把攔下。鬼少年也非常震驚,但他糾結的問題不是季思危去了哪里,而是——為什么不帶他一起去!為什么帶著貓和小木偶去,不帶他一起去!可惡!鬼少年心情惡劣,見游亭亭用奇怪的眼神盯著自己看,惡聲惡氣地說:“有何貴干!”游亭亭伸手摸向他的脖子,興致勃勃地說:“我發現你脖子上的傷口縫得挺精致好看的,要不你……”第七卷喪尸末世搞基建第章你是第十三個人還未睜開眼睛,只覺得腦中暈沉,身體直直向虛空墜落。當所有感知再次回歸身體時,季思危緩緩睜開眼睛。光線雖不甚明亮,但對于剛穿梭于黑暗中的人來說還是有些刺眼,他下意識抬手遮擋。等眼睛適應后,他挪開手掌,看到灰蒙蒙的天空,上面漂浮著幾朵淺薄的云,在緩慢移動。雖然空中有些霧氣,但是能見度還是較高,一座座高樓大廈整齊排列,延綿不絕。它們好像經歷了很恐怖的事情,有的被攔腰撞斷,有的玻璃盡碎。高聳入云的樹木不知扎根何處,枝干穿過建筑的墻體,伸出窗戶,枝葉在風中舒展。抬眼望去,鋼鐵叢林被植物侵占大半,變成了真正的叢林。時不時還能看到體積像鷹一樣大的鳥類掠過天空,鉆進樹冠里。看著眼前的場景,神思變得清明,季思危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心里頓時咯噔一下。他是站在什么位置上,才會有這個視角?一陣清風拂過,掀起衣角與發尾,季思危垂下目光,看到距離遙遠到無法清晰辨認的地面。腳步稍稍一移,碎石跌落,很快便隱沒于茂盛的樹葉里面,他如同站在深淵的邊緣,只要不小心,就會摔得粉身碎骨。目測這棟建筑約有七八十層高,而他此時正站在建筑天臺的圍墻上。若是風再大一些,就能把他刮倒。若是膽子小些,睜開眼睛的時候腿軟了,也有可能失足摔下去。他留意到建筑外墻和折斷的樹枝上有一些血跡,看起來很新鮮,可能剛剛才有人從這里摔下去過。“你是第十三個人,第十個出現的人不小心摔了下去,死了?!?/br>身后響起一個聲音,沉穩,年輕,語氣一板一眼。環顧一周,季思危半蹲下身體,單手撐住圍墻縱身躍下,穩穩落在天臺上。懷里的八尾貓還沒有醒來,季思危動作盡量放輕。確認小木偶待在口袋里,背包也好好背著之后,季思危這才去打量方才同他說話的男人。這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青年男人,戴著一副金絲邊圓框眼鏡,頭發梳向兩邊,面容白凈。耳邊掛著口罩,脖子上戴著聽診器,他進入副本前也許還在醫院里工作。在他身后,還站著很多個人。粗略一算,加上自己正好十二個。如這位醫生所說,有一個任務者摔死了,他是第十三個出現在這里的人。這些人里面,有的人神色自若,一看就是有經驗的老手,有人表情慌張,有人眉頭緊皺,有人低聲哭泣。反應和前幾個副本里遇到的任務者差不多。只不過,十三個任務者的副本,難度恐怕要比貍南古寨副本更高。“你好,我叫虎牙?!?/br>季思危對醫生禮貌一笑,打了聲招呼。醫生對他的態度感到驚訝,愣了片刻才說:“你好,我姓徐,你可以叫我徐醫生?!?/br>徐醫生說完,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看起來年紀有些小,還在上學吧?心理素質那么好,不容易?!?/br>“暫時休學了?!奔舅嘉R贿吪c他閑聊,一邊觀察周圍的環境以及其他任務者,想從中獲取一些信息。這個天臺很寬敞,堆著一些雜物,原本種著觀賞植物的花壇雜草叢生,有一間設備房和一個樓梯間。北邊有一道連廊,連接著一棟鏡像建筑。連廊中間不知因何緣故斷裂了大半,鋼筋裸露在外,只剩下五十公分左右寬敞的一段混凝土連接兩端,看起來像架在高空中的一道獨木橋。聽到季思危說正在休學,徐醫生察覺到自己問到了隱私問題,換了個話題:“你怎么帶著貓進來了?”反正八尾聽不到,季思危隨口編了個理由:“它比較粘人,離不開我?!?/br>徐醫生似乎不太擅長聊天,想了半天不知道回答什么,話題到這就結束了。他們兩個沉默后,其他人倒交談了起來。“這個世界怎么回事,出生地那么危險,而且到處都沒有人影?!?/br>說話的是一個高大的男人,也帶著眼鏡,不過是黑框方形的那種,穿著一件格子襯衫,渾身散發著鋼鐵理工男的氣息。一個化著淡妝,手里拿著一把菜刀的年輕女人搭了腔:“誰知道呢,也沒個NPC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