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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問程容吧”,周柏低頭擺弄相片,學弟實在太上鏡了,每張都這么可愛,“他說去我就去?!?/br>莊炳仁腳下一頓,停在原地,他深深呼吸幾口,忍住暴打周柏的沖動:“你看他細胳膊細腿的,會騎馬嗎?讓他在民宿等著吧?!?/br>“是你說的啊,來都來了,怎么能不問他”,周柏轉頭,笑出兩排白牙,“去吧,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你了?!?/br>還沒等莊炳仁過去,任務對象自己蹬蹬蹬跑回,抱著滿懷的石頭,捧到兩人面前:“那邊有好多好看的姻緣石,你們挑喜歡的拿!”程容眨巴著大眼,雖勉強繃住聲線,但語調輕晃,有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向來三分鐘熱度,性子上來了非要釋放,火發出了又會后悔。昨晚斬釘截鐵說分手,早上弄臟了周柏的包,令周柏黑臉,若周柏若真和他分手??????怎么辦?現階段里,去哪找這么個身材好廚藝好,這么喜歡自己,性格又如此契合的人?不過是回家見他父母而已,就當去長輩家作客,敷衍幾句,糊弄糊弄就可以了。何必弄的劍拔弩張,連話都說不成。但程容沒法直接向周柏道歉,他做不到周柏那樣坦蕩,道歉的話到了嘴邊,沒等說又被咽回,所以他買了不少姻緣石回來,想通過“送禮”,探探周柏口風。周柏看看程容的臉,沒要程容道歉,只伸手在他懷里翻翻:“你眼光好,選什么都漂亮?!?/br>他縮回手時,挑出塊乳白的鵝卵石,蜻蜓點水似的,蹭過程容手腕:“這個最好看,我喜歡?!?/br>程容臉色泛紅,小心臟咕咚一聲,從喉口回肚子。他明白,周柏原諒他了。莊炳仁恨鐵不成鋼低垂著頭,手指快把屏幕敲碎:“程容,你去不去騎馬?”他屏氣凝神,滿心期待程容拒絕,誰知天不遂人愿,程容抬頭笑了,小虎牙綻出半顆:“沒問題,走吧!”莊炳仁默默磨牙,不情不愿把人數的“二”改掉,換成了礙眼的“三”、他們畢竟時間精力都有限,回程的票也早都定好,騎過馬再歇一晚,轉天就要去火車站分道揚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周柏不打算立刻帶程容回家,程容這么抗拒,結果只會更差。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所以等等吧,下學期他開始實習,不用總去上課,就可以開始賺錢,可以和程容出來租房,總住在一起的話,感情注定會濃厚不少。想到這些的時候,臉上莫名被冷雨擊中,胯下大馬不自在扭身,被周柏拽起韁繩,才平靜下來。雨來的有些迅疾,他們走的山路崎嶇狹窄,噼啪散落的雨點從天而降,胡亂砸在臉上,融進土里,沙土如此泥濘,馬蹄總往下陷。這支隊伍很長,走到的恰是陡峭的位置,雨來的突然,馬夫也不好讓隊伍停下,只得盡快帶隊走到下個平地,再讓隊伍修整。這段時間是旅游旺季,旅游團多馬也多,馬夫忙不過來,大部分人先去照看老人和小孩。程容騎的是匹剛走行程不久的小馬,棗紅色的身體仍顯稚嫩,它情緒也有些不穩,見馬夫離開便打起響鼻,前蹄踏地步伐加快,想往隊伍前跑。程容不會騎馬,只敢牢牢夾緊馬鞍,連韁繩都不敢拉,周柏同樣不會,但看過馬夫馴馬,他膽子也大,趕著自己的馬靠近程容,一把拽過程容韁繩,學馬夫大聲怒喝。小馬打個響鼻,不情不愿慢下腳步。前面突然傳來數聲尖叫,有塊巨石從崖上滾落,正砸到一個女孩面前,此起彼伏的尖叫魔音穿耳,周柏胯下的大馬猛然一抖,程容那匹小馬正與它并排走到峭巖邊,被尖叫嚇的蹄下一滑,控不住身體,直直向周柏這邊砸。程容要是摔下來,還有命么?要是這兩匹馬同時受驚,攪亂隊伍,會有多少人受傷?周柏大腦一片空白,僅存的意識只夠他向前一撲,抱住程容下墜的身體。兩個人掉落速度太快,周柏只來得及捂住后腦,他做了程容的人rou墊子,后背砸上嶙峋碎石,五臟六腑像被人徒手擰住,狠狠轉了個圈,他喉口腥甜,險些噴出血來。主管疼痛的神經像被砸穿,手骨疼的不像是自己的,周柏神思恍惚,眼神飄渺無法聚焦,足足過了一分鐘,那團活命的氧氣,才重新抽回肺中。程容哭叫的聲音越來越大,周柏被吵的心煩,勉強動動能用的那只手,試探向上,勾住程容手指。他艱難挪動喉嚨,嗓音沙啞,鼻腔含血:“別吵??????別吵??????柏哥還沒死呢?!?/br>第十六章“都什么時候了還哭!”,莊炳仁一巴掌扇程容頭上,“你是帶把的嗎?遇事除了會哭,你還會干嘛?!”程容被莊炳仁的叫聲驚醒,他猛然止住哭聲,狠狠抽噎幾下,把眼淚噎回肚中。身邊很快圍了一大圈人,但這里沒有醫生護士,也沒人敢貿然上前,怕搬動周柏,讓他傷勢加重。周柏熬過最疼的那一分鐘,知覺漸漸回籠,身下的泥土是松軟的,雖有碎石鋪在背底,但應該只是皮rou傷。右手虛虛搭在身側,他不忍偏頭,只能竭力喘息:“手骨頭??????碎了嗎?”莊炳仁小心翼翼伸手,輕碰周柏手腕:“這樣疼嗎?”周柏極輕微搖頭。莊炳仁松一口氣,慢慢碰到他指骨,稍稍加了點力氣:“這樣呢?”周柏眉頭微皺,仍然搖頭。rou眼看上去,掌心被砸的通紅一片,關節全都破皮流血,rou里夾著污泥,看著慘不忍睹。但骨頭看不出異常,應該只是疼懵了,多休息一會,估計能夠緩解。頭上有人撐起大傘,周柏不再承受雨打風吹,身上暖和不少。程容把傘立在周柏頭上,他自己大半個身子懸在風雨中,一會便周身濕透,打了好幾個噴嚏。周柏直直盯著程容,身上的疼痛仍瘋狂叫囂,但容容給他打傘了??????他像沙漠中的旅人,拖著疲憊的身軀,艱難前行許久,終于看到一方綠洲。甘美的泉水涌遍全身,痛楚竟跟著消退不少。周柏不知哪來的力氣,咬緊牙關,勉力抬手,沖程容張開手臂:“過來,親親我?!?/br>程容手腕一抖,看看身旁圍著的人群,遲遲不想趴到周柏身旁。太丟人了,他們兩個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親在一起,傳出去??????“你腦子也摔壞了?”,莊炳仁火上心頭,恨不得踹程容一腳,“快去??!看不出他多疼?”看出程容的遲疑,周柏眼底的雀躍悄悄隱退,他沒有放下手臂,又不想讓程容難堪,只得退而求其次:“過來??????陪我躺會?!?/br>這個要求簡單多了,程容把傘遞給莊,避開周柏的傷口,小心躺在地上,虛虛環住周柏:“這樣??????好點了嗎?”“嗯”,周柏輕扭過臉,把頭埋到程容頸邊費力喘息,將哽咽憋回喉中,“好